宁时鹰的理智在这一刹那间千回百转,最后他毅然决然地抛开一切,上前握住她不安的手,侧身躺卧在她身畔,低喃着:“别怕,我在这儿。”
他语气中的坚定沉着,让她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他要如何救她,但逐渐高涨的欲火早已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她用着最后仅剩的理智,向他颔首示意。
不再多言,宁时鹰一倾身,刹那间吻住她的唇,掠夺的舌攻陷她唇内,挑起她难以抗拒的心火。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欲拒还迎地捶打着。自己是怎么了?心头、体内似有一条的蛇邪恶地摆动,逼得她不由自主地与他交缠着。
他的吻虽减轻了她的痛苦,却带来另一种震撼感。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睁大双眸,任自己沉沦在欲海的波涛里。
她的清纯羞涩和先前在山上的倔强凶悍判若两人。这更加刺激了他对她的渴求。多少女子曾臣服在宁时鹰的掠夺下,却从未出现任何一名令他如此心动的佳人。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的攻势往下,他轻咬她雪白的颈,一次又一次,像要吞噬她一般,然后在她来不及反应时,拉开了她的衣襟,露出雪白柔女敕的胸脯。
她尴尬地想拉回衣襟,被他伸手制止。
“你很美,不须如此害怕——”他吻住她美丽的蓓蕾,在那上头流连。用一种虔诚的温柔,除去她的害羞,仿佛那是他极珍视呵护的宝贝。
接着他用他的唇舌,描绘它们美好的弧度。
她不知如何反应,只有阖上眼睛,任由他带领。再加上媚药的刺激,她根本无力抵挡汹涌而至的。她只能迷失,只能投降。
宁时鹰的吻燃烧到她颈背,他轻轻将她扳了过去——
忽然,他怔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背上刷着一条条丑陋的鞭痕,破坏了原该是雪白无瑕的肌肤。
他突如其来的斥喝,将她拉回现实。
她立即翻转身子,不让他看她丑陋的背。那上头每一鞭都是血淋淋的心痛回忆。每次爹爹喝得烂醉时,她就免不了要遭殃。
自己的难堪,竟被个陌生的男子撞见了,她显得有些狼狈,一时找不到伪装的坚强面具。
宁时鹰相当愤怒。“是谁打的?”
她不愿说出实情,体内翻搅的情潮更令她无余力思考,只好无力地抗议。“这与你无关——”
“该死!”他气极了,抓她进怀喝道:“那就让我和你有关——”为了惩罚她的冷漠,狠狠封住她的唇。
然后他解开自己的衣衫,也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她仍然怯怯地半阖着一双星眸,赤果着地那不知所措、纯洁雪白的处子身躯。在那起伏的胸线上,微微泛出渴望的粉红。
宁时鹰着迷了。他定定望住她。
她的美,是一种冷漠中藏着未经世事的单纯之美。此刻她那样无助地,躺在他身下,更增添了他内心的渴望。
尽避欲念炽烧,然而宁时鹰明白这是她的第一次,他宁愿强自压抑澎湃的冲动,也不肯给她一次痛苦的回忆。他一定要令她难忘这一夜,并且永生难忘他这个男人。
他耐心地用和亲吻等她准备好;用他强健结实的身体贴着地,令她沉沦…他的手撩拨她每一吋肌肤;他的吻燃烧她全身的渴望。终于,他点燃她冷漠惯了的躯体和灵魂。
他喃喃在她耳畔哄着。“你不要怕——”
怕?她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凝聚。但她没有躲,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像被扯紧的弦,几乎要崩溃了。
他又喃喃地说︰“会有一点痛……”
痛?什么?痛——
电光石火间,他挺身进入她体内,她下意识惊叫出声,直觉地后退,但他的手牢牢地嵌住她的纤腰,固执蛮横地逼她适应他的存在。
一阵刺痛过后,她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甚至感到一种奇异的充实满足。
就在此时,激情迅速窜至她四肢百骸,她为这前所未有的经历震慑住了,而他竟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她绷紧了神经,那一波又一波的震动,漾出不可思议的快感。她紧紧地扣住他的身子,害怕那种奇妙的快感就要溺毙她了。
那浪潮越渐凶猛、越渐急切深入,她承受不住罢猛的冲力,失声尖叫,几欲崩溃。在极乐的高峰中,掏尽她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他,淹没了她,也征服了她。
她从至大的欢愉里睁开水盈盈、如痴带醉的眼。
他亦正满足地俯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双眸。
四目对望,情意汹涌于暗潮中。对这个男人,她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
宁时鹰高兴地看见她眼底不再有先前的冷漠和防备。此刻,她盯着自己的眸光是温和的,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带着笑意。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看得出,她并不讨厌自己。
宁时鹰感到心头一股莫名的悸动。
他忽然发现,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对特殊的眸子,她的眼瞳染着一层非常清浅的水湖绿。如烟迷蒙,似雾朦胧,她的美,是一种空谷幽兰般的美、凄绝孤傲的美。
两人沉默许久,只余烛火一明一灭地跳跃着。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打你的人究竟是谁?”半晌,他仍忍不住开口相问。她已是他宁时鹰的女人,他再也不准她被人欺负。
然而,她却伸手轻触他脸颊,发出一声细如蚊鸣的呓语。“谢谢。”她别有深意一句。
“谢什么?”
夜深了,她只想睡去,不愿多谈。
宁时鹰知道她累了。手往空中一挥,登时将烛火熄灭。
明日再追问吧。他搂紧她纤瘦的身子,细心地替她拉好被。
将入眠时,他不禁想到,他们一夜欢爱,而他竟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真是荒唐!明日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她的芳名,以及来历身分。
宁时鹰这一觉,睡得又沈又香。当阳光透过窗格子晒醒他时,睁眼一瞧,她早已起床坐在桌前背对着他,不知呆望着什么。
他微笑下床,走向她,轻轻环上她的香肩。
她回头笑唳。“鹰哥哥,你好坏偷抱人家!”
咦?他连连惊退几步。“怡红?”
萧怡红娇滴滴地道:“不是我还有谁?”
那名女子呢?他急切地东张四望,又探身出去搜寻。偌大的院内了无踪影,桌上亦无留下只字片语。
难道一切不过是梦?宁时鹰茫然地回思。不!不可能是梦啊!昨日明明亲手将她拥在怀中,她是何时走的?
蓦然间,他竟有一种被人漠视的愤怒。
萧怡红欺身过来。“鹰哥哥你找什么啊?”
宁时鹰将气出在她身上。“谁准你这样不知会一声就闯进来的?”
萧怡红使性道:“凭我和你的关系,谁敢拦我?”
他反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她捶他。“唉呀!你明知故问,讨厌啦——”
“好了好了,别打了。”他抓住她的手。“我现在没工夫理你。我得好好想想——”
“哼!”萧怡红瞪着他,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好想?”
“我啊,我想你这么凶,以后谁娶了你谁倒楣!”
“鹰哥哥——”她撒娇地偎进他怀里:“你真讨厌,明知怡红就只听你的话嘛!”
“真的?”
“当然真了!”
“那我三番两次要你别乱闯我内房,你听了没有?”
怡红抬起脸来,又笑又气地捶他一记。“你好坏,又笑人家,不理你了。”她佯装生气跑了出去。
宁时鹰懒得理她,迳自坐下想自个儿的心事。
他心底,不禁又想起那一夜欢爱的女子。
那清丽绝色的脸庞,布满鞭痕的背,还有紧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