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让麦秉修皱起眉头,他突然想起一个在校园里疯狂追逐纠缠他的学生。“范敏敏?”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知道这些都是由她而起的。
“没错,是我。”范敏敏以著可怕的音调呵呵笑著。“教授,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另外结交女友呢?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因此我把你最心爱的外甥带走了,你要是想要回你的外甥,就乖乖跟那个女人分手……”范敏敏在电话彼端尖声冷笑,狂乱的语气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你把小澈带到哪里去了?”麦秉修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他的。我说过,要请他喝茶吃糖的嘛!”
在一阵狂笑中,电话断了讯。
麦秉修瞪著手中的手机,愤怒得全身颤抖。
“怎么样?是谁把她带走的?”在一旁的森茗芝焦急的问道。
“是我的学生,叫范敏敏。”麦秉修一脸冷沉的说。他早知道这个学生很喜欢他,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疯狂。
“那是不是该赶快报警?”园长惊慌的问。
“嗯……或许麦先生会有办法。”眼眶还红红的女老师一脸希冀的看向英姿焕发的麦秉修,娇声道。
爱情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小孩子被绑定后,神通广大的男主角便霸气凌人的拨了通电话,开始要他的属下们出马去抓人。
好期待喔,她想这位帅到不行的麦先生一定像小说里的男主角那样,马上要开口号令群雄去逮捕那可恶的诱拐犯。
“喂?警政署吗?麻烦请帮我接署长的电话。”出乎意料的,一声清越的女声传人众人耳中。
众人转过头,赫然发现居然是森茗芝一脸凝肃的在讲手机。“喂,明智叔叔,我是小三明治。可不可以请你马上帮我一个忙--”
两个小时后,霹雳小组的人员踹开范敏敏家的大门,率先压住了措手不及的范敏敏。
“放开我!你们这些人凭什么擅闯民宅?我告诉你们,我姊夫可是立法委员的儿子,你们识相的话最好赶快给我滚!”范敏敏疯狂的尖叫著,高雅的套装衬出她修长苗条的身段。虽然外表美艳,但是她混浊的眼神显示著内心的疯狂。
“咦?”吃蛋糕吃得正开心的服部澈转过头,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无法适应。
越过几名霹雳小组人员以及范敏敏,森茗芝走了进来,在看见安然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的服部澈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贪吃的笨小表,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被我扁!”她忍不住睨了那个贪吃的罪魁小祸首一眼。
“不用总有一天,今天回去我们就可以联手扁他了。”麦秉修也一脸冷沉的跟著走了进来。
“姊姊、舅舅!”看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责难眼神,服部澈轻轻的吞了口口水,用力眨眨大大的眼睛,试图多露出点无辜的表情。
范敏敏眼看计画转眼间就被瓦解,气愤地发出尖叫,“该死的,你们为什么可以找到这里,我的计画应该是最完美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破坏!”
她对小澈本来就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逼迫麦秉修和森茗芝分手才会这做。她想要的,向来没有得不到。因为不愿意承认失败,所以她选择以极端的方式来争取她所想要的。
“麦先生你放心,这样是以现行犯的罪名逮捕,这位小姐无法再去骚扰你们了。”一旁的小组干员这么对他们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爱我?又为什么你们会发现我在这?我的计画应该是最完美的才对。”她仰起头发出咆哮,那声音听来十分刺耳。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她才会选择把小孩带到她所居住的公寓,本以为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到才对,怎料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快就找来了。
森茗芝觉得自己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家世好就以为世界该是要绕著你转的超级娇娇女。知道你是怎么被找到的吗?告诉你,就是因为你的家世太好了,你的家人为了怕你被绑架,所以在你的衣服上都装了特殊的追踪器。”
范敏敏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太好,之前也做过类似扰乱治安的事,所以当他们一找上她的家长,说明他们的女儿疑似诱拐孩童时,她父母便急忙的找出追踪器,让他们赶快找到范敏敏以免女儿铸下大错。
会这么配合的条件是要求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以免影响范敏敏父亲范铁雄今年选立委的事,范家人答应会把女儿送到远远的国外去。
“孩子没事就好。那方叔,其他的一切就麻烦你了。”
森茗芝向霹雳小组的带头组长点点头,抓起还坐在沙发上的服部澈,和麦秉修两人铁青著脸色走出范敏敏的公寓。
诱拐孩童的罪要怎么处理,接下来就看警政署署长和即将选立委的范铁雄要怎么商量。
他们小老百姓管不了这么多,他们所要负责的,只是要商讨怎么好好“教养”一下自己家的小孩而已--
今天回去,她保证某个贪吃的小孩可以吃竹笋炒肉丝吃到饱了。
“你骗我。”麦秉修完全是恶狠狠的语气。
为什么连她也要挨瞪?
森茗芝一脸无辜的坐在沙发上,不明白今天明明是处置小孩大会,怎么现在贪吃的小孩教训完了,连她也有事情?
“我哪里有骗你?”
罢被打完屁屁的服部澈正自尊受创的躲回房间里哭,客厅里只剩下她和一脸阴沉的麦秉修。
“你还说你没骗我?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警政署署长是你亲叔叔?”有一个当署长的叔叔,想来他们家应该不可能穷困到哪里去。一想到她和政府高层似乎都熟稔的样子,麦秉修越来越觉得生气。
“这个你又没问。”森茗芝一脸无辜的眨眨眼。“我又不是那些三八又骄纵得要死的大小姐,干么没事跟人家炫耀我叔叔是做什么,我家又是做什么的?”
拜托,她要是那么骄纵又大嘴巴,他还会看上她吗?
“这么说你家境应该还不错?”
“马马虎虎过得去。”只是有几个叔叔阿姨在五院做一些“长”的工作而已。
“我以为你应该家庭清贫、父母双亡之类的。”所以才会这样拚命的打那么多工。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没问过森茗芝关于她家里的事。
“呸呸!你以为每个来台北独居租房子的女生都一定是无父无母,又被亲戚踢来踢去的可怜儿啊?”他还是念理工当教授的,想像力居然丰富到这种地步。
哼,下次她看八点档连续剧时要禁止他在旁边陪她看。
“不是吗?不然你干么打那么多工?”
他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森茗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喜欢自己赚钱的感觉,这样也不行喔?”如果让他看到她存款簿上的数目,他就会知道她一点也不清贫可怜了。
“我没说不行。”直到现在,麦秉修终于意识到之前对她的认知,全部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的猜测与推论。
转头看著身旁这个英俊到叫人流口水的男子,森茗芝轻轻叹了门气。
“老实说,我们家家境一开始也不是很好,而我也一直有小时候那种清贫生活的记忆。所以我一直觉得,靠父母关系而有权力和金钱很有可能一夕消失,最可靠的,还是自己双手所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