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凌姬不解地问。
“关你的牢房。”耶律焰乘机偷吻她的前额。
牢房?未免太华丽了,“不要骗我了,这里一定是你的房间。”凌姬看了看四周,立即下了这个定论,她是由这房间的摆设以及门外的重兵判断出来的。
耶律焰但笑不语,算是承认了,他把凌姬轻放到炕上去,替她覆上了被子,这北方的天气太冷,刚才抱她时,他才发现她的身子冰得吓人,自己真是太疏忽了,竟忘了吩咐下人在她的炕下加火,害她冻着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大辽到高丽去?”凌姬决定再去碰触那个敏感的问题,毕竟那是件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到高丽去看看她的家人是否安然在那里,宋神宗有没有实现他的话,诛她凌家九族,她不能一辈子都如此苟且偷安,不去理会家人的死活。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高丽去?”凌姬见她不语,又重新问了一遍。
“永远不准回去。”耶律焰大喝了一声。
这个小女人,又打歪主意想要离开他了。
想回去?做梦!
他已经决定永远不放过她,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而且,这里有重兵守卫,她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耶律焰,你不要这么不讲理,我有重要的理由非回高丽不可,唉!反正不管你答应与否,我都要回去,我只
是事先告诉你而已。”
凌姬想干脆和他闹翻了算了,最好他一气之下把她踢出将军府,省得她偷偷模模地翻墙出府,破坏她官家千金的美好形象——虽然她本来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求求你赶快勃然大怒,就像刚刚赶大贺斑娃一样赶我出府,凌姬在心中默默地哀求着。
“你从今以后都得待在这间房间,我会派人看牢你的,你——永远别想逃离开我。”耶律焰冷冷地说,看得出来他坚持不放人的决心。
“将军,药端来了。”此时门外传来喜儿的声音,打破了房中阴冷的气氛。
“进来吧。”
门才打开,喜儿就端着药,小心地走向桌边,把药放下,“将军,您要的两碗药熬好了,在这里。”喜儿指向桌上的两碗药。
一瞧见汤药,凌姬整个脸都绿了,天啊!他真的如此狠心打算苦死她不成?
“我不喝。”凌姬睹气地把头偏过去。
“喜儿,你先退出去,迄平律大概已经在房里等你了,你躲了他三年多,也该给个交代才是。”耶律焰转过头去,告诉喜儿迄平律已经在房中等她的事。
闻言,喜儿满脸通红,耶律焰怎么会知道她是咄罗喜,三年多前迄平律的逃妻?
“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咄——罗——喜,你是咄罗家惟一的女儿,迄平律的小逃妻,从你一入府我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将军府的侍女全都可以住‘枫居’的吗?‘枫居’是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只有王公贵族才可能住得进去,这点我想你是应该十分清楚才是。”耶律焰说这些话时,好像在谈论天气般地轻松自然。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什么迄平律的逃妻……谁是迄平律?怎么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凌姬也不甘寂寞地跑来“参一脚”。
什么嘛?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和我讲?迄平律迄平律,咦?这个名字好熟喔,好像听说过耶!
“那不关你的事,你乖乖喝你的药去。”耶律焰并不打算告诉凌姬这档事,以免地又去多管闲事,眼前最要紧的,是要她把身体给养好。
“那……我先回房去了。”喜儿羞得要命,凌姬愈问她,她就愈脸红,看来她还是先走比较妥当。
“嗯——等一等,喜儿,你别走别走啊!”
凌姬见喜儿想“落跑”,连忙要唤住她,要她别走,不过她愈唤喜儿就跑得愈快,没一会儿就连个影儿也见不看了。
“别叫了,你还是快一点喝药。”耶律焰好心地提醒凌姬,不要遗忘了桌上那两碗。
天啊!怎么又扯回本来的话题,凌姬还以为耶律焰已经忘了这档事哩!不行不行,她得找个借口推托才行。
“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凌姬理直气壮地说,这个借口总够分量了吧!这下她应该不用喝药才是。
“已经好了?”耶律焰扬起了两道剑眉,露出了怀疑的脸。
“是的,伤口老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见耶律焰一脸不信,凌姬赶忙又再加把劲。
“是吗?”耶律焰还是不太相信。
“你要是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嘛!”凌姬把衣裳拉了下来,再熟练的将那些缠绕在她肩上的绷带一一拆除,不一会儿,一片雪白的香肩就完全呈现在耶律焰眼前。
凌姬现在才不管那些世俗礼教,什么女子不应露其体在男子面前——除非那人是自己的丈夫,反正她的身体耶律焰又不是没瞧过,也没啥好避讳了,眼前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不喝那些药。
耶律焰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凌姬的伤口上,的确,她的伤口恢复神速,已经愈合得差不多,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群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的御医才是,当她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请遍了上京名医,也寻遍了世间珍贵药材,只为救回她一命。
今日她之所以能从鬼门关逃回来,也不是没有一番道理的。
“你看,这不是全好了吗?”凌姬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怪不好意思的。
耶律焰并没有回答她的活,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模她的伤口,凌姬见状立即拉起衣裳,盖住她的左肩,她虽是不在乎那些世俗礼仪,但清白身体可不能让男人乱碰乱模,这可会坏了她的名节。
耶律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过很快地便不见痕迹,恢复成平时那个冷静的耶律焰。
“怎么了?怕我碰到你的伤口?”耶律焰的口气显得十分不悦,他觉得这个女人又要惹他生气了。
“当然,会痛的耶!”凌姬把身子不断地往后挪,想保持些安全的距离,直到她把身子缩到床角。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耶律焰的眉头整个紧皱在一起,他对凌姬现在的表现感到十分不满意,她居然想要躲开他?看来,他要好好罚她,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
“既然伤口会痛,那就代表伤还没好,既然没好的话,我想这两碗药你还是得喝的。”耶律焰选择进攻她的致命弱点——喝药。
既然惹恼了他,耶律焰也就不打算太过仁慈,让她马马虎虎地瞎混过关,这药——他是要比她喝定了,本来他怕凌姬喝药时会苦,特地派人由江南专程送蜂蜜上来,不过今天他不打算用那罐蜂蜜,因为让她用蜜配药喝的话,喝药对她而言就不再是种酷刑了。
“开玩笑!这药——我不喝。”凌姬把身子更往里面缩一些,脸色整个发绿。
“你真不喝?”
“誓死不喝。”凌姬觉得要她喝药不如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好,那我——”耶律焰拿起药碗,一口把药灌了下去。
他在做什么啊?凌姬见状傻了眼,整个人呆在那里,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
“耶律焰,那是我的……”凌姬那个“药”字还没说出口,唇就被耶律焰给盖住了。
趁着凌姬的嘴还张着,耶律焰一古脑地把口中的药汁往她嘴里送。
凌姬吓了一跳,她没料到耶律焰会出这招,等她发觉时,药汁早已通过她的咽喉到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