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撞上冷硬的木板?天,一定很痛吧!
“呃,师兄没骗你,师姐真的还没来呢。”一个小男生唯唯诺诺的开口回答了之后,又迅速的退到人群之后。
“没来?”这里不是她的家里吗?怎么会没来?
“你听到了吧,还不快滚。”白濠站起身,怒视着眼前这个让他出丑的男人,恨得牙痒痒的。
哼,他们的梁子结大了。
她真的不在?沉思的微拧起眉,浦晞瞥了白濠一眼,淡淡道:“抱歉。”刚才他的确是太冲动了。
不过,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他竟禁不起他的言语相激?该死!
他的致歉让白濠愣了愣,最终还是决定不接受,“免了,你快离开就好了。”
他耸耸肩,转向门口,准备离开之际,正好对上了刚要进门的丁雁。
“你在这里搞啥?”丁雁怔了怔,连忙将刚自医院拿回来的药袋给藏在身后。
“你去哪里?”若不是她不在,今天就不会闹得这么不愉快了。
“丁丁,这个男人根本是来找碴的。”白濠故意撑着腰,一副痛苦的样子皱着脸道。
她看了一眼“伤势不轻”的白潦,随即气冲冲的问向浦晞,“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这么维护他?这让他感到心头一阵酸味涌上,“我做了什么,不需要向你报告。”
“他把师兄摔在地上啦。”
“是啊,他好凶喔,好像要把我们都毒打一顿才肯罢休。”
“对嘛,师姐是真的不在嘛,又没有人骗他。”
一旁的同门师兄弟当然是站在白濠这边,纷纷七嘴八舌的打着小报告。
“你——”丁雁闻言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给我过来。”她这个丁家道场的继承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被欺负呢?
浦晞挑挑眉,冷冷一笑,没想到他倒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丁丁,你想要做什么?”白濠见她往里面冲,担心的跟进去。
“替你讨回公道啊!”她边说边冲进更衣室换装,三两下就穿戴整齐,回到道场中央,用竹剑指向浦晞,“有种的话就跟我比吧。”
“你为了他要跟我宣战?”该死,为什么他觉得这下心头好像被一颗大石子给压住?
“废话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打?”她回避他折折的目光,顾不得头已开始发昏的死撑着。
“很好,很好。”他走了上前,赤手空拳,朝她招招手说:“来吧。”
“不行,我不跟没有武器的人对打。”这样不是摆明了她想占他便宜吗?
“不必了,我就空手跟你打。”他一派潇洒的站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扬起一阵鸡皮疙瘩,“还是你不敢跟我动手?”
他现在肯定是十分十分的生气吧?
“好,这是你说的,到时不要怪我欺负你。”丁雁咬咬牙,举起竹剑朝他攻去。
“丁丁,加油啊!”
“师姐加油!”
白濠跟其他的师兄弟们一面倒的拼命的帮丁雁加油。
一连挥剑进攻好几回合的丁雁并没有因为周遭的加油声而精神大振,反而因为逐渐升起的不适感而越来越没有气力。
“你没事吧?”浦晞早在跟她第一次过招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
今天的她,挥剑毫无力道,软弱极了,破绽一大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少在那里假惺惺,看招,面——”她死撑着最后的力气,飞身一跃,用力的朝他的门面挥去。
咦,奇怪了,怎么她没有跳起来,反而还朝地面逼近?
丁雁的疑惑还没自脑袋瓜里退去,眼前已漆黑一片,分不清天南地北,“咚”地一声,重重的坠落在地面上了。
“丁雁?!”浦晞脸色大变,冲上前将她抱起。
糟糕,好烫!
“你不要碰她。”白濠也冲上前,想要自他怀中抢回心上人。
“滚开。”浦晞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没时间应付他,霍地抱起发着高烧的她,飞快的冲出了门外。
“唉,你干什么?把丁丁还来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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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桃腺炎?”
“嗯,不过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年迈的老医生和蔼的笑笑,拍拍浦晞的肩膀道:“是你的女朋友吗?”他这个家庭医生从小看他长大,还从没看过他这么紧张过一个女人。
女朋友?有一瞬间他还满想点头的。
“不是。”
“不是?”老医生不太相信的笑笑,不过并没继续追问,“可惜,这是个标致的小泵娘呢。”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她粗鲁的可怕才会这样说。”他凝视着紧闭着眼睑的丁雁,唇畔不配合的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老医生了解的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到院长室找我吧。”
“谢谢你。”浦晞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他走出病房,随即又将视线投射在病床上沉睡着的丁雁,深深的瞅着她的容颜。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近距离看着她,也难怪,每次他们见面,不是在争吵,便是带着厚重的护具对打。
除去那些外在的阻扰,现在他终于能好好的看清楚这个脾气顽固,身子纤细的小女人,有着怎样动人的容貌。
他的视线由她乌黑的秀发逐渐往下移,停驻在她高挺微翘的鼻尖,而后再滑过她因为发烧而泛着不自然红晕的双颊,那张平时牙尖嘴利的小嘴,此刻正紧紧的抿住,仿佛心事重重似的,对照着紧拢的眉头。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仅仅因为这样的凝视着她就怦然作响,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好奇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
但另一抹总是裙摆飘飘的身影又忽地闪过他的脑际,不过很快就因为丁雁发出的申吟声而被他忽略在一旁。
“嗯……天,我的头好痛……”丁雁一回复意识,就觉得脑袋中好像有人拿着铁捶在敲似的难受。
还有她的喉咙,怎么声音会沙哑成这样?
“你不要说话,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几天。”他用手指按住她的唇,微笑着道。
有问题?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了?
她警觉的撇开脸,躲开他的手指,坐起身子说:“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
“放心,这里是医院,你刚刚昏过去,是我送你到这里检查的。”沉睡的小羊醒了。
“我在道场上昏过去了?”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低咒了声,“该死!”
“不是该死,是该打。”他用厚实的大掌将她压回床上,“以后不许你再逞强了,知道吗?”她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干你鸟事。”他话中的亲昵让她的脸颊添了抹额外的绯色。
“从今天开始,就干我的‘鸟事’。”啧啧啧,她说话就不能淑女些吗?
“为啥?”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有种期待的感觉。
“因为……”他将心中的话吞回肚内,只是命令式的道:“因为我决定如此。”
淡淡的失望霎时充满她的胸臆,“你以为你是谁?想怎样就怎样啊?”她撑着还有点虚弱的身子下床,不顾他的阻止,“我要回去。”
“躺回去。”他懒懒的道。
“不要。”她才不听他的。
“你会知道谁才是赢家。”他跟着站起身,悠哉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我知不知道要你管啊?鸡婆!”
她转过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猛地一转身,正想要继续抬起脚步往前走之际,突然一阵头晕,一个踉跄,狠狠地往前跌去——
“是吧?我不是要你多休息一下再走吗?”他轻易的就接住她柔软的身躯,扯扯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