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桑媸怯怯的偷瞄他俊美的侧脸好几遍,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问他。
自从他在天蒙蒙亮之时回到这里之后,便一直斜躺在贵妃椅上沉默不语,看得出来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胤褆仍沉默着,好半晌,桑媸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沮丧的转过身假意忙碌的整理着丝被之际,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们曾在城外住处见过面的事情?”
桑媸的背影明显的僵了僵,缓缓的转身面向他问:“这件事很重要吗?”糟糕,难道他知道她曾告诉过端亲王这个住所,所以才生气?
“也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他佯装无谓的耸耸肩,继续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呃……那天晚上来找你的,是你的朋友?”端亲王曾说结交了几个损友,是不是包括那个人?半夜三更偷偷模模来找他,的确有鬼。
胤褆的长睫毛懒懒的了,随意的瞄了她一眼,“怎么?你有兴趣?”
“啐,讨厌,除了你之外,我才不会对别的人有兴趣呢。”桑媸顿时感到受伤,难道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他竟这么说她?
是呀,她的确是对他才有“兴趣”,否则也不会刻意接近他了。胤褆强迫自己压下心头酸涩的滋味,朝她招手,“过来。”
桑媸听话的依偎到他的怀中,贪恋的呼吸着他身上特殊的香味,是种男人的阳刚之气,照理说长得俊美的他应该很容易便流于娘娘腔,可偏偏他就是不一样,男人特有的魅力他一点儿都不少,甚至还超过许多。
“,我希望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我商量,毕竟我已经是你真正的妻子了呀。”想到那夜,她依然心头猛跳,脸上不由得染上两朵桃色。
好让你去跟端亲王通风报信吗?胤褆在心中狠狠地想着,嘲讽的说:“我真是三生有幸,竟娶到你这样的好妻子,看来我得多谢端亲王提起这件婚事了。”
桑媸没听出他的话中有话,可却也不安的变了脸色,若他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还不知道会不会感谢端亲王?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呵,心虚了吗?胤褆误以为自己的话说中她的痛处,更加确定她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
懊死,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存着一丝丝的渴望,企盼她是个毫不知情的被利用者?
“没、没有,可能是有点受寒吧。”桑媸假意咳了几声,掩饰自己不自然的表情。
“受寒了,那今晚你不就不能跟我出席我和几位贝勒好友的宴席了?”还装?胤褆故意试探她。“你要带我去?”桑媸的脸马上绽放出美丽的光芒,兴奋的问。他肯带她去参加朋友的宴席,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够重要了呢?
胤褆点点头,旋即补充,“要在你身体状况良好的情况之下,我可不希望让我的小妻子有任何的不适。”
“不、不会的,我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带我去吧,我想去。”桑媸忘情的搂住胤褆的脖子,飞快的说。
胤褆没忽视自己突然坚挺的火热,该死,他竟然会对她的碰触这么敏感?他懊恼的在心中低咒了声,强迫自己推开她柔软的身躯,扯扯唇,“你真的这么想去?”对了,只要想到她狡诈阴险的一面,他就会倒尽胃口,不会再有“性趣”。
“嗯!”桑媸认真的点点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中净是强烈的企盼。
对视着桑媸恍若无辜纯真的双瞳,胤褆的心猛的抽痛了下,就连原本以为会消失无踪的也同时在下月复肆虐着,该死,他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抱其他女人了,所以才会让这样的女人轻易的便勾引起他的?
是的,除了之外,他跟她之间只有仇恨与敌对,为了那些无辜枉死的家仆们,他绝对不能动摇。
她是个仇人,绝非普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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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样做?”臧洚偷偷地将胤褆拉到一边,悄声问。
“这是咱们的共识,不是吗?”胤褆冷笑的瞄了眼处在其他人之中的桑媸,不让那隐约的刺痛干扰他的清明思绪。
“是你们三人的主意,我可没有参与。”臧洚撇唇咕哝了声,不以为然的跟着他将视线放在桑媸身上,“我始终觉得她不是个大恶之人,或许其中有所隐情,也或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洚,你为什么一直帮她月兑罪,该不会你也被这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胤褆的脸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喉头骚动着酸涩的液体,不过他不承认是因为嫉妒。
“啧啧啧,我才没这么大胆呢,除非我不想要命了。”臧洚话中有话的道,暗示他哪敢动大阿哥的女人呢?
还说他是笨蛋,依他看来,他才是愚不可及咧,连自己在吃醋都不知道,真有够笨的了。
“知道就好。”胤褆嘟嚷了声,难受的感觉又突然全部消失,甚至还觉得安心,啐,何必多想,这只是无意义的情绪变化罢了。
“、洚,你们窝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跟大家聊聊?”芮瞳朝他们挥挥手。
桑媸看着坐回身边的胤褆,不安的心绪才比较平抚,她羡慕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跟相处得这么密切,可却又感到微微的嫉妒,只因她在这一群之中,仿佛就是个外人似的,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坐在面前的靳檠贝勒与赫连沆贝勒始终板着一张脸,好像不怎么欢迎她似的,莫非,他们就是端亲王所说的那几个损友?所以对她特别不友善?
“你在想什么?”胤褆轻声在她耳边问,让陷入沉思中的她霍的吓了一大跳。
“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你在想一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胤褆假意说笑似的模模桑媸吓白的脸颊,不着痕迹的嘲讽她。
桑媸摇摇头,挤出一抹笑,“当然不是,只不过第一次见到他们,感到有点紧张。”
“檠、沆、洚,你们是怎么待客的?竟然让我的小妻子感到紧张?”胤褆假装板起脸,轻斥道。
“不是、不是的,不关他们的事,我、是我没见过大场面不懂事,对不起。”桑媸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挥手的,手忙脚乱的解释着。
她那副模样若真是演戏,那真可说是城中最好的戏子了。靳檠与赫连沆相觑了眼,暗暗在心中警戒起来。
“我不知道你今天带她来做什么,不过我们可不是专程来取悦她的。”靳檠淡淡的道,脸上净是冰寒的酷意。
“呃,我突然感到肚子在唱空城计,咱们可以用膳了吧?”臧洚瞥见涨红着脸,尴尬不已的桑媸,忍不住又帮她解围。
胤褆淡淡的道:“既然你们不想见她,那就让她回去好了。”
“,你这样太遇分了。”臧洚又开口,果然遭受到六道目光的白眼。
“这样吧,你们男人要商议大事,我们女人就像以前一样先到一旁去好了。”芮瞳也心软的缓颊,拉着桑媸与秦吉絮便往一边的屏风后走去。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桑媸泫然欲泣的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颈项。
芮瞳与秦吉絮相视一眼,为难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们也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是个恶毒的奸细,可如果是她们看走眼了呢?唉,还是依着丈夫的话行事吧。
“别担心,他们就是这样,你在这里等等,我跟吉絮下去准备些他们喜欢的酒菜就没事了。”芮瞳安慰的拍拍桑媸的肩膀,突然感到一阵不忍,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同情她,连忙朝秦吉絮点点头,双双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