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我根本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娘要我怎么娶她?”以往他是顾念着禔的面子,所以始终不说得太绝,可现在既然他已经确定自己爱上了那凰,就不能再使用逃避的政策了。
说清楚也好,或许安格格会就此死心吧。
“福晋,您看看洚啦,他摆明就是想要气我嘛。”安格格非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气呼呼的嘟起嘴央求臧福晋主持公道。
臧福晋安抚的朝安格格笑笑,转向臧洚时却不悦的板起了脸,“怎么不能娶?
想当初我跟你阿玛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凑成的,到现在我们还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如,有什么不好?”真是的,如果能够跟皇十格格结为夫妻,对他的帮助可是非常之大。
这个傻小子,就是不懂得为自己铺路。
“额娘,我再说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我的确是要娶亲,可绝对不会是安格格或其他人,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最佳人选,除了她之外,我是不会再多瞧别的女子一眼的。”臧洚正色表明,严肃的神情让臧福晋都不觉被他的气势给怔住了。
“你、你,你该不会是跟那些烟花女子动了真情,要娶个青楼艳妓回来当少福晋吧?”臧福晋一回神,惊恐的问道。
这还得了,他们臧家的名声恐要毁于一旦了。
“该死的臧洚,难道我一个皇家格格会比不上那些勾栏院的低贱女人吗?”可恶呀,一定是那个叫做什么婉儿的狐狸精。
“你闭嘴。”臧洚的脸霎时恐怖的沉了下来,深邃的黑眸眯起,让安楁格不自觉的停止出声。
“她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高贵的女人,我不许任何人污辱她,即使你是皇十格格,我也绝不轻饶。”臧洚警告的说完之后,旋即面无表情的拂袖而去,留下愕然的臧福晋与涨红着脸的安格格,尴尬以对……“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已经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凰将脸撇向一边,没好气的朝臧洚道。
“不行,虽然大阿哥没有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他真的对媸儿日思夜想,几乎已经要到达崩溃边缘,既然事情的开端你也有干系,当然得负起责任,把她的下落告诉我。”臧洚一坐在那凰身边,双手撑着下巴死盯着她瞧。
“看、看什么看呀,没看过人家洗碗盘的吗?”真是的,瞧得她都无法专心了。那凰佯装淡然的继续手头上的工作,可那双手却偏偏跟她作对似的,硬是毫不平静的将手上的盘子给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天呐,我的姑女乃女乃,这已经是你今天打碎的第十一个盘子啦。”掌柜听见盘子的破碎声,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张脸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呃、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那凰呐呐的道歉,弯捡着碎片,郤不小心让锋利的碎裂边缘给割伤了手。
“哎呀。”那凰低呼一声,连忙按着汨汨出血的手掌上的伤口。
“啧啧啧,你瞧瞧你,连捡个碎片都能伤了自己,我的老天呀,这份工作实在不适合你呀。”掌柜摇头叹气的道,要不是碍于贝勒爷私底下的“交代”,他早就要她另谋高就喽。
“让我瞧瞧,怎么这么不小心?”臧洚心一惊,飞快的冲上去将她的伤口往自己的嘴边送,用嘴吻住了她的伤处。
天,她的伤口不痛,倒是她的心好痛,没想到就算知道他有什么未婚妻子跟红颜知己之后,她还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这样让他轻轻一碰便忍不住脸红心跳了……“疼不疼?”他心疼的问道。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话,我也不会老打破盘子,更不会割伤手了。”那凰倏的将手一抽,背过身去,不让他瞧见自己嫣红的双颊。
“贝勒爷,我这些盘子……”唉,他是很不想打扰他们谈情说爱啦,不过他的损失总要有人赔吧?
臧洚了解的掏出了锭金元宝抛给掌柜,“够了吗?”
“嘿嘿嘿,够了够了,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再喊我。”有钱好办事,他不是那么不识趣的。
“凰儿,好好招呼贝勒爷,知道吗?至于盘子你要不要洗都无所谓。”眉开眼笑的抛下几句话,掌柜心花怒放的捧着金元宝跑了开。
“掌柜的——”那凰无奈的看着掌柜迅速消失的背影,嘀咕道:“啐,真不知道我现在是在怡红院呢?还是在客栈里。”还要她好好招呼贝勒爷?
“走吧。”臧洚宠爱的看着她噘着唇嘟嚷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模着她的脸颊道。
那凰的脸反射性的一红,旋即困窘的挥开他的手,“去哪?”
“你的手需要上药,走吧。”臧洚不死心的想再伸手拉她,可是却依然被闪了开。
“你不用假惺惺了,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告诉你媸儿的下落。”哼,臭男人,以为运用色相就可以了吗?她又不是婉儿姊跟那个什么安格格的……一想到她们,那凰的醋桶就打翻了,满脸的不高兴。
“你真以为我只是为了知道媸儿的下落,所以才对你好的吗?”天地良心呀,为什么她就是看不出来他瞧她时的特别神情呢?
“我、我……”他干么瞧她瞧得这么认真呀?害她差点要忘记他的“目的”
了,“当然啦,要不然你以前都只会使唤我,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过,我看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那位安格格或婉儿姊身上吧,我没空理你。”
“不要再提她们了,我告诉你,我跟她们无关。”该死,那两个女人真是他最大的阻碍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况且,我根本一点都不、相、信。”那凰仓皇的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开,她不能再继续听他扯谎,否则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了,以为他真的关心她。
他从来不知道要让一个人相信他的感情有这么难,呵,可能是报应吧,谁要他老是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现在真是自作自受了。
臧洚追出了客栈,有感而发的瞧着她曼妙的背影摇头叹气。
“心情不好?”忽的,修长的身影靠近臧洚,俊美的脸上有些许的憔悴。
“彼此彼此。”臧洚拍拍胤禔,霎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你说她会不会去找她?”胤禔犀利的视线始终锁住那凰的背影,声音中充满了企盼。
“谁说不会呢?总是有希望的。”臧洚扯扯唇,依恋的瞅着那凰的身影,总是有希望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企盼过自己说了的话能实现。
第十章
完蛋了,他没有希望了。
臧洚艰困的闪躲着那凰的拳打脚踢,硬是拖着她离开了桑媸跟李大婶所落脚的小屋,免得她坏了胤禔的好事。
“你竟然敢说我是疯婆子?你才是个跟踪别人的下流男人。”想到刚刚她跟桑媸走进屋内,却愕然发现大阿哥与他出现在其中的景象,她还是怒气未消,直想一拳打碎他的鼻梁。
臧洚头一撇,恰巧闪过她的右勾拳,他往后纵了几步,伸出双手安抚她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嘛。”他真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这么凶悍的女人,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我不听。”那凰用手捂着耳朵,指责的瞪着他道:“若是媸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她会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担心会有三长两短的应该是我吧。”臧洚弯身揉了揉小腿骨,瞧,肿了好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