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主子梳理打扮了,环儿真是有愧职守。”
壬冬墨心不在焉的笑笑,任由她打理自己的头发一解思念之情。
“对了,主子,你知道吗?上回行刺你的刺客根本跟皇上无关,是霞贵妃跟德妃两个人策划的阴谋,现在全部都被查出来了,她们也坦承不讳的认罪。”梳没几下,环儿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报告起来。
“这都要归功于我,我就知道皇上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种残忍的事嘛,果然,我一禀告皇上,他就又气又怒的彻查此事,连默许她们行事的云大娘都已经搬出了宫中,流放别业“颐养天年”了呢!”
壬冬墨怔忡了片刻,旋即感慨的叹了口气道:“她们只是可怜的女人,我不怪她们。”
“真奇了,怎么皇上说的跟你一样?”环儿诧异得啧啧称奇。
“皇上非但没有降罪于她们,反而?她们许了好婚事,送她们出宫;除此之外,皇上连整个后宫都解散了。
“而那个曾经捉拿主子的萧钧则是被撤去官职,贬?平民。
呵,真是大快人心,谁要他常常假借圣意,干些鸡呜狗盗的事!听说韩仲谋被抄家的事,就是他自作主张做出来的呢!”
环儿说了一大串,可壬冬墨却只专注于“解散后宫”四个字。他解散了后宫,?的是……她吗?
“主子?主子?”
环儿轻轻唤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壬冬墨的回应,偷偷地抿唇笑笑。此时一双大掌悄悄的接替了她的工作,遣开了原本站在壬冬墨身后聒噪的环儿。
“那……皇上现在还好吗,”壬冬墨没察觉异样,担忧的问道。
在发上的木梳此刻已经被大掌所取代,留恋的上下轻抚着那如丝绸般光滑细致的发丝。
“环儿?你怎么不说话呢,快告诉我,皇上的气色如何?是不是很难过?”毕竟云大娘对耶律齐有抚育之恩,要送走她,一定让他为难痛苦吧!
壬冬墨身后的人微微的倾,将唇瓣移到了她的耳边,磁声道:“他的气色很糟很糟,心情十分的恶劣,不过……全都是因为见不着他心爱的人儿,想她想得夜夜失眠,情绪当然就更低落了。”
是他?!壬冬墨像触电似的弹跳了起来,霍地转身面对那张叫她魂萦梦系的俊美脸庞,双手发颤的轻抚着那如雕刻般立体的五官。
“我来带你走的。”耶律齐稍显疲惫的容?在晶亮的眼眸之下显得充满了生气。
“那些都是为了我这个小丫环做的吗?”壬冬墨无法?述自己的激动情绪,只能用一双漾着雾气的瞳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
耶律齐缓缓的摇头道:“你不是小丫环,你是我耶律齐惟一的妻子,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会要任何女人了。”为了她,他什么都办得到。
她知道要解散后宫得遭受多大的反弹与阻力,而今,他竟?
了她一一办到,现在,她怎么还有借口跟理由不长伴君侧呢?
“而我除了你,也不再为谁倾心,你就是我的夫、我的天呵!”她噙着笑,泪水模糊了视线。
“冬儿……”耶律齐狂喜的拥抱住她纤细的身子,鼻头忍不住酸了起来,这是他当皇上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而她,却总是能让他有这般新奇的发现。
“带我走吧,我已经等太久了。”她轻叹道。
“遵命,我的丫环新娘。”
浓情蜜意的相视一笑,厚实的大掌稳稳的牵着娇女敕的柔荑步向了他们的未来,那不再有猜疑、伤害与泪水的未来,只有他们相守一世的承诺。
尾声万籁俱寂的深夜,壬冬墨独倚窗棂,望着天上的明月,遥想着远方的人。不知小姐可好?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老窝在书堆中呢?
壬冬墨笑着摇摇头。现在有姑爷跟在小姐身旁,她应该不用再操那么多心了吧。
咦?王爷的寿辰是不是也快到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爷今年应该是六十大寿,不知大伙儿要如何帮王爷庆祝?铁定要比往年风光热闹。
一股羽毛般的轻抚在她颊上滑动,熟悉的气息窜入鼻间,耶律齐低沉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壬冬墨将身子往后靠,更加偎紧夫君的怀里,“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不知小姐现在如何?”
耶律齐不满的将她转过,“不准你的脑袋瓜里想着别人,你只能想着我。”
壬冬墨安抚的吻着他,他却乘势加深这一吻,眼看一场罢落幕的激情又要展开……“对了,皇上,王爷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耶律齐挫败的低吼一声。她真懂得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他正欲火焚身,娘子还有闲情逸致的问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嗯,显然他的努力还不够。耶律齐再接再厉的发动第二波的“攻击”。
“别闹了,皇上,认真点,我很正经的在跟你商量事情。”冬儿乘隙从他腋下钻出,躲开他的魔掌。
这个色鬼!除了处理国事时可以看见他专注的模样外,其余的时间总爱缠着她,令她总有股吃不消的感觉,害得她老被环儿取笑。
唉,固执的娘子。耶律齐故作思考的模样,才缓缓的开口,“依我看,送一对乌龟,既吉祥又含意深远。”
乌龟?亏他想得出来!壬冬墨狠瞪了他一眼,“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想办法。”
想当初每年王爷的寿辰,还不都是她和其他三位情同姐妹的春、夏、秋儿一起想点子?王爷庆祝,她想,应该联络其他人才是;至于小姐们该不该连络呢……见壬冬墨的心思再次绕着旁人打转,耶律齐不禁铁青着脸。
有这么多的亲人真不是件好事,像上次她家哪个小姐还是丫环生了,便占了冬儿不少时间,这次又轮到那只老狐狸寿辰,冬儿就整晚的心神恍惚,甚至拒绝他的求欢,那再下下次呢?
咦?冬儿在写信?是在写情书给他吗?看不出来冬儿这么诗情画意,想必是觉得刚才对他的态度不好,所以……他在心里窃喜着,刻意按兵不动。
时间缓缓的流逝,都已经三更天了,冬儿还没写好吗?也写得太久了吧?而且还一封接着一封,看似欲罢不能。
疑心顿起,耶律齐忍不住好奇的靠近,顾不得壬冬墨也许要给他的惊喜,他往前一看──此时他的脸色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他从齿缝中迸出话,“娘子,你真辛苦。”
原来壬冬墨写的不是情书,也不是写给他的信,而是写信通知她的“亲人”们八王爷寿辰的事。
壬冬墨不疑有他的仍是奋笔疾书,“还好,再三封便写好了。”
“喔。”耶律齐假装谅解的点点头,“可是我这里的“火”再不灭的话,可能你一辈子也写不完那三封信。”
大手一撩,耶律齐决定不再客气,将壬冬墨往床上一?,紧接着覆住她的身子。
去他的,娘子是他的,他再也不许冬儿再浪费任何心神在别人身上,至于那个八王爷,去吃?进补吧。
“皇上,该出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壬冬墨再次催促道。
她从不知道耶律齐的心眼如此小,都已经快一年的事,他还在记挂着那件事,他反倒更该感谢王爷才是,要不是王爷以她已死的消息试验出他的真心,她也不会因此而看见他那颗爱她至深的心,最后选择离开熟悉的家乡嫁给他。
说什么她老将所有的心思花在旁人的身上,她还没向他抱怨都是因为他,害她不能常常和王爷、小姐们以及春、夏、秋儿见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