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了。”赫连沆平静地道,“你是由爱生恨。”
“由爱生恨?”芮瞳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拔尖。该死的自大狂,竟这样看透她?她困窘的嚷嚷道:“放开我,我不需要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我恨死你了,你这个骄傲的——呜……”芮瞳接下来的话被赫连沆给吞入口中,她只能讶异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长睫毛。
天,他、他怎么会突然吻她?
满屋子的人都征愣住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跟女人亲热,而且还是在大家面前?
直到赫连沆抬起头后,芮瞳还沉醉在方才的气氛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听好,我只说一次。”赫连沆的神色严肃而庄严,像要宣誓什么似的,让芮瞳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慢着。”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贾善恨得牙痒痒的斥声道:“现在的主人是我,由我来主导这场戏如何继续下去。”他们竟然这么瞧不起他?一点都不害怕?这对他真是最大的侮辱了。
“悉听尊便,你想怎么样?”赫连沆冷笑的扯扯唇,犀利的眸子直盯向贾善,一派的悠哉,倒是贾善被盯得浑身发冷,若不是身后还有一群人帮他壮胆,他可能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好,是你逼我的。”贾善掩饰自己的恐惧,朝身后的人下令道:“大家一起上,谁帮我摘下他的人头,谁就重重有赏。”哼,谅他也无法以一敌十吧。
芮瞳担心的仰望着赫连沆,那张俊俏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有一抹始终挂在唇角的讥诮笑意。
“上呀,快给我上。”贾善等不及身后人动作,又呼喝了声。
总算,几名大汉缓缓移动了身子,不过,却是朝贾善围去,粗壮的大掌拍上了他瘦弱的肩膀,沉声道:“这桩交易取消,咱们不收你的银两了。”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贾善不可实信的张开了嘴,身子微微的退了退。
“海魅有恩于咱们,咱们是绝对不可能忘恩负义的。”想当初危难的时候,是海魅将他们自风暴中救起的。
没错,他们不会忘记这张英挺的容貌,他的确是海魅。
“海、海魅?”贾善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他始终搞不懂,为什么他就是这么倒霉,总输在最后一步?
“现在,你该知道今天的主人是谁了吧?”赫连沆朝大汉们点头示意,抱起芮瞳往外走去,早在看到他们之后,他就已经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自然也不用武装了。
贾善全身陡的瘫软,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整个人仿佛泄了气地皮球似的,再也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海魅恩人,请原谅咱们的冒犯,咱们实在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带头的大汉不再理会贾善,连忙向赫连沆请罪。
赫连沆停了停脚步,冷冷道:“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有关你们为非作歹的事,否则,我会将你们的命收回。”
“是,我们以后不敢了。”众人纷纷低头认错。
“还有,明天去赫连府找一个叫赛轲的人,他会安排你们上船工作。”
大伙儿一听有事可做,更是欣喜得无以复加,皆跪下朝他叩拜,大声喊着海魅的名号。
他真的是他们的救世主呵。
至于赫连沆则是抱着早已经惊讶得目瞪口呆的芮瞳潇洒的离开,临走前不忘抛下一句让她更加讶异的话——
“还有,她是我的妻子。”
尾声
这、这绝对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做梦,刚刚所听到的一切一定都只是她的幻想,绝不会是真的。
芮瞳难掩激动的在房内踱来踱去,就是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瞳瞳,你在干什么?快上床去给我好好的躺着。”赫连沆一进房内,看到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来回踱步,紧张的上前把她压回炕上,不忘体贴的帮她盖好丝被。
芮瞳的双眸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逐渐圆瞪,直到瞪得无法再大,才眨了眨眼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赫连沆淡淡地扯唇,“我是谁对你这么重要吗?”
她想了想,随即坚定的摇摇头,“你就是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有几种身份?”
赫连沆无谓的耸耸肩,不在乎地道:“赫连沆、贝勒爷、海魅,随便你怎么喊,都是我。”
“你真的是海魅?那个总是可以打败风暴,穿梭在狂风巨浪之间毫无所畏的海神?”芮瞳兴奋的半坐起身,双手不自觉的捉紧他胸前的衣襟,带着崇拜的眼神望向他。
赫连沆蹙了蹙眉,嘎着声音道:“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就不会爱我了吗?”他突然有点儿痛恨自己身为海魅的事实了。
芮瞳愣了愣,噘起嘴放开他,“我、我又没说我爱你,你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她这次可是学乖了,绝对不会再笨笨的承认所有事好让他当成把柄了。
“是吗?唉……”他假意长叹了口气,佯装落寞,“原来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呀……”
自做多情?!芮瞳连忙又望向他,想问又怕受伤害的瞅着他,“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怦怦地跳,等待着他的回答。
赫连沆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一双黑眸温柔的回视她,轻声道:“傻瓜,我在说我爱你呵。”
“你?你——呕——”芮瞳几乎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一个激动竟然干呕了起来。
糟糕,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因为觉得他很恶心,所以才想吐的吧?她想要赶紧解释,可是那恶心感却始终占据胸口,让她无法自遏地干呕了好一阵子而无法停歇。
惨了,待会他一定又要板起脸质问她的行为了……呕——呕——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大夫过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赫连沆竟然惊慌得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眼看他就真的要冲出去喊大夫了,芮瞳连忙拦住他。
“等、等等,我只是很想吐!等我一下……”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感,芮瞳深呼吸了下,尴尬的解释道:“呃,我、我不是针对你的,只是、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想要吐……不过我真的不是针对你喔,你一定要相信我。”天,他该不会不相信她吧?
“都是我不好,该死!”要不是他的话,她也不会因为有孕在身而吐得这么难过了。
“不是啦,我都已经说了,这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嘛。”看,他又不相信她了。
赫连沆顿了顿,拢起了眉,怪异的瞅着她,“怎么会没关系,难道你还有别的男人?”
芮瞳脸色一变,气冲冲地道:“该死,你为什么打从我们一见面就这么喜欢侮辱我?我说不知道宝藏地点,你不相信;我说我想吐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你也不相信,既然如此,你干么还来找我?咱们以后干脆老死不相往来算了。”真是气死她了。
芮瞳越想越生气,不知不觉用拳头敲起身侧的炕床。
“我相信,我相信,不要生气了。”赫连沆连忙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赔不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了,好吗?”看来,这小丫头连自己有孕在身都不知情呢。
呵呵,没想到他会比当娘的还早知道孩子的存在,嗯,这种感觉还不错嘛。
芮瞳狐疑地看着他,纳闷地问道:“你、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跟以前那种跋扈的冷酷模样截然不同。
“因为我要你当我的少福晋,不许说不要。”他强硬的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