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开上双眼,牙齿已经轻咬着舌头,决定他若再造一步的侵犯她,她便要自尽,守住自己对阎霄的清白。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夕颜的肌肤,光线一闪而逝,原本令她恶心的呼吸气味候的消失,幽暗中响起一声凄惨的哀号。
她慌乱的睁开眼睛,尝试着在黑暗中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可是完全的黑暗却让她怎么地无法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
哀号声在瞬间又消失。静谧的空气在夕颜的周遭弥漫,漾成一股诡异的气氛。
倏的,一只手又靠过来,越过她的身躯往她的背后伸。
“不要碰我!”她失声大喊,然后照着预定的计画朝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去。
“该死--”熟悉的咒骂声响起,阎霄收回伸进她嘴中的手指。
“霄?”夕颜不确定的唤着,生怕自己再次错认。
“你想谋杀亲夫吗?”好险,要不是他知道夕颜的个性,早一步把手忡进她的口中,此时想必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真的是你?可是……可是你不是应该在迎娶……”她的心在狂跳,阎霄的出现令她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欣喜之情。
阎霄忙着为她解开绳索,淡淡的道:“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回去?她还回得去吗?夕颜黯然的垂下眼睫,“我不回去。”
“什么?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手捉住她的肩膀。
“我……我不回去。”她停顿了半晌,旋即坚定的咬唇道。
他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声音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我不会准你离开的。”
今人窒息的沉默霎时充斥在他们之间,他几乎要发狂大吼。
不知过了多久,夕颜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我……我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阎霄怔了怔,不懂她的意思。
“是你假扮狂徒,故意让我以为自己被欺凌,按着再假意对我示好,让我在走投无路之际投入你的怀抱,对吗?”
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他仍仿佛可以看见她脸上所涌起的凄楚笑靥。
他的身体僵了僵,旋即用不在乎掩饰自己的愧疚,冷笑道:“那又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是你阿玛出面,也无法将你自我的身边抢走。”即使她恨他入骨,他也不会放手的。
“为什么?”夕颜哀戚的笑了笑,“难道你为了得到我阿玛的势力协助,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宁愿留下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忍受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
阎霄咬咬牙,不发一语的将她拦腰抱起,坚决的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要他怎么开得了口,说他竟然臣服在自己最不屑的爱情之下?
她凄凉的扯扯唇,自始至终,他依然只把她当成一个物品呵……正当阎霄霸道的抱着夕颜,脚步坚定的往门扉处走去之际,四周忽然开始冒出阵阵的白烟,伴随着浓重的煤油气味,大量的涌入房内,黑暗的空间霎时光亮起来,一族簇火舌开始自四面八方窜入,仿佛一张张的血盆大口,要将两人吞没。
“啊,失火了!”夕颜仓皇的望着火焰,然后担忧的望向阎霄,“是他们!你为什么要来?这是个陷阱呀。”
“哈哈哈……没错,这的确是个陷阱,你果然跟你阿玛一样是个痴情种,即使知道危机重重,还是义无反顾的英雄救美,只不过,这次你们得到阴曹地府去双宿双飞褛。”兰因的声音自房外飘进来,尖锐而刺耳。
“你放过他吧,我愿意代替他死!”眼看着火舌愈冒愈烈,夕颜拉开嗓子大阎霄感动的揪着她,扯扯唇道:“我以为你恨我。”
夕颜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摇摇头,“我不恨你,也不爱你,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我面前。”
“说谎,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他挪输的挑挑眉,低头轻吻了她一下。
她困窘的涨红脸,撇开头道:“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你走吧,你可以一个人逃出去的。”火势这么大,抱着毫无武功底子的她只是增加负担,她不能连累他。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阎霄坚决的道,双眸紧紧的锁住她,即使此刻便死去,他也要牢牢的记住她的容貌,将她烙印在心中。
“不,你快走,你不必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死在一起,别忘了,你还有侧福晋在等你。”虽然他的话让她感到心暖,可是她不会让他跟她一起死的。
“你放心,我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起死。”他淡淡的说,在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开口说话之前,悠哉的朝房外大喊,“你想烧死我们没关系,不过,你可能忘记自己的儿子也在房内,或许,你想烧死慎王府所有的贝勒?”方才慎行意图欺侮夕颜,已经被他打昏,此刻还倒在地上。
夕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慎行的确倒卧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你胡说:”兰因吓一跳,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是不是胡说,等你收尸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阎霄也不多说,只是简短的道。
“福晋,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呢!”慎忠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十分焦虑。
“不,他只是想要我们放他们走,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的。”兰因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福晋,霄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执意这么做的话,你会后悔的。”夕颜听她语气坚决,连忙出声道。
“快灭火吧,再迟就来不及了。”慎忠紧张的催促着。
“可是……”可恶,难道真要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错失这个除掉阎霄的大好机会吗?
“别可是了,在里面的可是咱们俩的儿子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名利而不顾行儿的生死。”虽然乎时慎行对他没大没小,不过始终是他的儿子,他绝不会见死不救。
“闭嘴!你……你胡说什么?”
兰因的声音颤抖,夕颜几乎可以想像她脸上惊恐的神情。
“我没胡说,行儿跟小语是我跟你的孩子,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现在难道还不能说吗?”慎忠豁出去了,再也顾不了兰因的瞠目怒视,迳自动手灭火。
“你给我住手: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不听了?”
长久以来慎忠始终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正因为如此,他现在的反叛更让兰因恼羞成怒,她口不择言的道:“你以为你跟我生了两个孩子又如何,他们认的父亲是慎王爷,可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下人,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他们永远都不会认你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低沉的嗓音回应着兰因的话,让她霎时僵直身子,不敢置信的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王、王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望着慎王爷如刀般锐利的眼神,兰因的头皮不禁一阵阵的发麻。
“回答我,刚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慎王爷的声音冷酷冰寒,字字令人胆战。
“我……我刚刚没有说什么呀。”事到如今,只有一概不承认。
慎王爷揪了眼依然奋力灭火的慎忠,冷冷的道:“那好,来人呀,只要将二贝勒及少福晋救出即可,至于大贝勒。就留在火焰中吧。”
“喳!”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们齐声应道,开始动手灭火救人。
“不,不要呀,王爷,他是您的孩子呀。”兰因闻言几乎要昏过去,这样的逼迫实在太残酷了。
“是吗?”慎王爷斜睨她一眼,淡然道:“既然他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更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如果你说出实情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让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