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害怕,我的爱……”他诚挚地叹息,拉起她的小手环住他颈子,“我只想好好爱你……让我好好爱你……”
他氤氲的黑瞳中有着最热切、最疯狂的爱意,她揽紧他,用她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包裹他的寂寞、他的不安。
情热欲狂的漩涡席卷缠绕两人,宛如两条恩爱的蛇,用美丽的鳞片摩擦彼此每一寸,缱绻旖旎直到夜的尽头……
激情过后,淡淡日光攀上凌乱纠缠的被单,熨暖床上紧紧依偎的恋人。
“电视节目里的来宾一直盯着你流口水。”霍婕儿仰望着他,用软软的嗓音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灏静静地摇头,浩瀚若海般深沉的眼瞳显得寂静孤冷。
她微微笑眯了明眸,纤美手指玩弄着他眉眼旁的发丝,
“因为,你认真专注的样子看起来好可靠,让人好想被你结实的手臂紧紧拥抱,而且……”她的嗓音越来越温柔,“当你缄默沉思的时候,突然散发出的忧郁气质会让任何女人想紧紧抱住你。”
“而你皱鼻子苦恼的可爱模样让我想将你一口吃掉。”他搂住她抚弄他发丝的小手,霸道地握住,那宁静的眸子泄漏出他的脆弱,“婕儿,我不需要任何女人对我流口水,我只希望能像现在一样,与你紧紧偎在被单里。”
“为什么呢?”她好感动地眨着眼睛,“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笨女人。”
他将她的小手搁近唇边,轻轻地呵气,“因为你认真得让我不忍心任你跌跤,因为你纯善得让我只想深深守护,因为你温暖的小手驱赶了我体内冰冷的寒意,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因为”
他吻住她不停眨动的睫毛,吻住因喜悦而沁出的泪珠,赤果的肌肤相亲点燃相爱火焰,他将她困在怀中,好热情地又深深占有了她。
☆☆☆
徐灏每个礼拜都会抽一天空去勒戒中心探看父亲,每次都只有他一人,但这天,他孤单的影子有了陪伴。
“其实……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可怕。”霍婕儿东张西望,医院内窗明几净、设备完善,病人看来都挺和善的。
“那些都是症状较轻的病人。”
长廊笔直,徐灏握着她的小手,打开长廊底的拉门。
瘪台的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拿出访客登记簿。
“徐先生,您有半小时的时间,请至会客室稍后。”护士板着一张晚娘脸说。
宽敞的会客室内,日光惨澹。
霍婕儿看得出徐灏心情沉重,她故意凑近他耳边说笑,“原来你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也有失效的时候啊!”
“其实……”他觑她一跟,“我怀疑那个护士是僵尸很久了。”他配合地逗她。
霍婕儿笑睨他,可爱地皱了皱鼻子。
“人家不喜欢你,就说人家是僵尸啊。”她佯装责难地瞪他
—眼。
“要不然呢?”他懒懒地反问。
“唔,我觉得……”她狡黠地眨眨眼,“她看起来比较像机器人。”说完后呵呵轻笑
徐灏眼角微扬地听着她低低笑声。
窗外灰艨,雨声渐沥,他原本浮动的心却因她而感到平静。
男看护伴随徐父出现,这次徐父没有满身酒味,但脸上表情难看到极点,一落坐,他随即朝徐灏伸出手。
“烟呢?”他口气极差,看也不看两人一眼、
徐灏不抽烟.但他却从口袋中掏出百乐门浓烟,徐父伸手去抢,但徐灏只抽出一根递给他,徐父不悦地哼了声,迳自点烟抽起来。
“徐先生……”看护为难地望向徐灏。
“没关系,我告知过医生。”徐灏开口解释。
跷脚抽着烟,徐父老大不爽地抱怨,“你以为把我扔在这边就没事了吗?身体是老子的,老子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老子现在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你给我马上办出院!”
“爸,你得待在这里直到把酒瘾戒掉为止。”徐灏口吻轻淡,但非常强硬,“你肝脏去年才开过刀,再喝酒,身体会受不了,这次你非把酒戒了不可。”
徐父拍桌而起,“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不肖子!不给我出院,那你来做什么?你给我滚!老子没你这种儿子,滚!你滚!’’
徐父的怒吼让霍婕儿惊心。
反观徐灏一派平静,这是他老爸惯用的伎俩,就连看护看到这幕都无趣地打起呵欠。
“爸,你恨我也好,不认我也罢,总之,你一定得戒酒。”徐灏冷静地看着父亲那因长年酗酒而浮肿蜡黄的脸,“我跟医院商量好,以后多派一个看护照顾你,不会再有机会让你逃跑,死心吧,好好待在这戒酒。”
徐父急促地抽着烟,不安地不停变换坐姿,然后他哀求徐灏“儿子啊,我真的不能没有酒,就算喝死也没关系。你就让我喝吧,别把我关在这里,好可怜啊!”
“我每个礼拜都会来看你,再不然,我每隔三天就来看你。”
徐灏对他并非真的无情。
“阿灏,你让我回家吧,我发誓,这次回去绝对不再碰酒,”
徐父举起右手发誓。“医院好冷喔,饭莱也难吃死了.而且他们都虐待我,偷打我。”徐父愁苦地嚷着,见徐灏无动于衷,他改对霍婕儿哀嚎,“小姐,你心地好,帮我求求阿灏.我这么老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里,好惨哪。”
霍婕儿心软的眼红,但徐灏目光冷冽,“你求她也没用。出去后只要一有机会你又会去喝,上次你醉到差点撞火车、还得不到教训吗?爸,把酒戒了吧。”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在这里等死!”徐父忿忿不平,甩了烟蒂踩熄,“好,反正迟早都要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他倏地从看护上衣口袋抓出原子笔,笔尖朝向胸腔,作势就要刺下去。
霍婕儿吓得惊呼,徐灏却冷静地提醒他,“爸,心脏在左边,你刺错方向了。”
徐父瞪住他叫骂,“哇哩咧!你这不肖子,真要你老子死啊?!”妈的!一下子就被识破。
见徐灏表情平淡没啥反应,徐父讪讪地搁下原子笔,瞟了眼徐灏桌前的百乐门浓烟,撇撇嘴,向他伸出手,”喂.再来—根啦!”
徐灏又给他—根,这次徐父看也不看徐灏一眼。父子相对而坐却无言以对,充斥在会客室内的沉窒气氛,让人以为连空气都凝固结冰了。
霍婕儿直到踏出勒戒中心,心思都还系在方才发生的事上,久久难以回神。
望着徐灏背影,她揪紧一颗心,为他感到心酸。
“灏……”她唤住正要开车门的徐灏,忽地一本杂志横过她的脸,大批人潮涌向他们,镁光灯闪个不停。
“小姐,你就是《贰周刊》照片里的霍小姐吗?请问你跟徐灏交往多久了?昨晚你是不是在他家过夜?”麦克风一直向霍婕儿推近。
霍婕儿慌乱得不知所措,“我……”她该说什么?望向徐颗想求援,但他同样被记者团团包围。
“小姐,《贰周刊》拍到你们亲密共泡温泉的照片,那是真的吗?”
周刊内真斗大照片让她的心陡然往下沉,照片里他们半果着接吻……
“听说徐灏父亲酗酒成疾,徐灏因此弃养老父,你知道这件事吗?”一连串问题伴随着数十支麦克风对向她。
“我……我不知道……”镁光灯闪得她眼痛,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嘴脸令她生畏却步。
她脚跟绊到一摄影机电线,眼看整个人就要往后倾倒。
“让开!快让开!”徐灏远远就见她脸色苍白,他挥开数名记者,及时伸手揽住她,“没事吧?”他担忧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