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揉狗儿毛发笑叹,“托托,你真该减肥了。”
托托汪了几声,像是在抗议它一点也不胖。
霍婕儿勾着皮包、捧着木匣狼狈爬起身,揉着后脑勺的肿包。徐灏凝视面前惊魂未定的娇小女子,充满关怀的温暖嗓音探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泫然欲泣地抬头,额头上的淤青印在白皙肌肤上更是清晰,她嗓音哽咽,“吓死我了,要是我在路边被狗吓死,一定会登上社会版头条,很丢脸……
她惊惧地盯着托托,“你可不可以把它拉远一些,我很怕狗。”她一脸警戒,深恐它又突然扑向她。
徐灏忍不住笑了,虽然那双泛着惶恐的大眼睛十分楚楚可怜,但她夸张的说词与表情就像个纯真的孩童,憨傻的只顾着喊怕却忘了遮掩自己。
“你在笑我?!”霍婕儿不悦的发现他的笑,蹙起细细的眉毛,可爱地皱皱鼻子,“我已经很倒楣了,你还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指控他,虽然软软的嗓音没啥说服力。
他轻勾着唇角看她,发现她生气的表情很有趣,带着浅浅笑意低声道:“我很同情你遭受此无妄之灾,我很抱歉。”
“才怪!你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抱歉。”她嘟嘴,一双水汪汪的眼漾着薄愠紧紧瞪住他。
“你误会了,我是很有诚意道歉……”他解释着事情经过,目光凝望着街灯下感觉好小好小的她。
视线初对上那么一双单纯明媚的大眼,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她的双眼水汪汪,脸颊泛着粉红,肌肤十分雪白,唇瓣粉女敕,她让他联想起薰衣草慕斯,散发着淡淡花香,柔软芬芳。
“原来是这样啊……”霍婕儿歪着头,手指稚气的绕起一撮发丝缠卷,这是她的习惯动作。
“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嘛。”她很明理地说,然后凶狠地瞪向托托,“都要怪你,笨狗!”她骂着托托,但眼眸盈满笑意。托托呜咽地跟徐灏撒娇,可是他理都不理它,注意力全在霍婕儿身上。’
天气很冷,她小小的肩膀瑟缩着,厚毛袜月兑线绽开,纤细的腿微微打颤,她像一朵在风中颤抖的白栀子花,惹人怜爱,眸色一沉,他忽地走进珍馐馆。
“喂!你……”她感到错愕,这人怎么一声不响就走掉啊?
很快的,徐灏折返,将一件铁灰色短大衣披盖在她的肩上,他的短大衣恰好罩住她小腿肚,他替她拢好大衣、扣上扣于,“这几天有寒流过境,夜里天气冷,怎么没穿外套就出门呢?”
“喔……”霍婕儿有些呆住,先前对他的不快因这体贴举动不再,“我忘了。”她走得太急,把外套搁在夜膳酒坊,忘了拿。
“忘了?”徐灏皱眉,“你一定很不会照顾自己。”看她多瘦,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谁说的,我是厨师,最会设计营养食谱。”霍婕儿夸口,虽然有些小心虚、但真的只要不是她亲自动手,那些菜色都会非常营养。
他凝望她褶褶闪动的黑眸,原来她也是一名厨师、一点也看不出来,她身材娇弱轻盈,手指素净纤长。望着她,他有些失神,她松软微卷的发丝在风中飘动,像是一朵浮云。
她尴尬的僵站着,他直盯着她的眼神藏着一股锐利,望得她莫名心跳加速。见他忽然伸手向她,她抽口气,结果他只是替她挡开又扑向她的胖狗。
被霍婕儿抢走徐灏的注意力,托托好不甘心地想捣蛋,它直起前爪往她身上扑搭,讨厌的女人,呼伊死!
“托托,不可以。”徐灏沉下声,对托托训言的认真模样像个居家好男人。
霍建儿愣愣地望着他,恍神了起来,爱护狗狗的男人、体贴女人的男人,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好老公。
“小心!”他低呼。
她看得太入神,没发觉托托竟用鼻端顶她手上的木匣,她手忙脚乱地想扶正,谁知木匣锁头生锈陈旧,匣盖弹开,一只琉玉酒杯从匣中滑出。
“啊——”她瞠大眼惊恐的想像酒杯摔得粉身碎骨的惨况,她死定了她。
第二章
说时迟那时快,徐灏身形一矮,长手一捞,接住那只琉玉酒杯;身手简直神乎奇技。
霍婕儿目瞪口呆,愣愣地看他稳稳握住那只酒杯,手指轻轻摩挲杯身。她眨眨眼,叹息从樱桃小口中逸出:”好厉害喔!好漂亮喔!”
他挑眉,这小妮子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
她惊艳地瞅着那只酒杯,十来公分高的酒器,像一朵向上开展的大口百合花,杯身浮刻中国古典图纹,浅绿色更添自然典雅的气息。
“让我模模看!”她兴奋的要求。
徐灏从善如流,将酒杯递给她。她捧着酒杯,感受质地温和的良玉散发出稍稍热度,沉甸甸的重量像一份浓厚的情感。
“好美喔……”她赞叹,想像当酒液注入时,近似透明的酒杯将流转出美丽的色泽,想像一股远古的幽情,穿越时空回荡在这寂静夜晚。
“送给我!”霍婕儿不假思索劈头就说,希冀的目光胶着在他身上。
他诧异的眨眨眼,他们才刚认识,只是陌生人……但端详她单纯欣喜的模样,不像是要企图占人便宜。
“呃……”霍婕儿也发现自己说错话,慌慌张张地又道:“这是古董,很贵的厚,那我跟你买好了,可是……”想起自己消瘦得可怜的荷包,她小手恳求地抓上他臂膀,“让我分期忖款好不好?我一定会把钱付清的,拜托你,相信我!”
他盯着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没有回答。
她用力抓紧他手臂,一古脑地说:“我会调酒.如果能把我调的酒装在这酒杯里,一定可以衬出这酒杯的美,我绝不会辜负这酒杯,我可以让它发光发热,让它……”她词穷了,不知怎么形容心底的喜好狂爱,“让它美得冒泡!”
最后进出一句很可笑的结语,她恼得真想去跳淡水河。
他静默地觑着她慌乱企求的眼神好半晌,正当她失望的将他的沉默视为拒绝时,他开口了。“你很喜欢它?”“对!”她回答得很肯定,心底却忐忑不安。
看他状似思考,霍婕儿心跳加速,就在她差点心脏病发时,他才又说话,声音依旧醇厚。“那么就送你吧。”他垂眸注视那张绯红小脸,黑瞳深黝得仿佛不见底。
她怔愣住,她没听错吧?“真的?送给我?不用钱?”
“是。”
“好棒!"她双眸闪亮,欣喜若狂,“你真是个好人!”她攫住他双臂,蹦蹦跳跳,天真烂漫得像个收到圣诞礼物的小女孩。
夹在两人间的托托汪汪的叫嚷一声,它抗议,这个笨女人踩到它尾巴了啦!
霍婕儿骇然跳开,手指一松,琉玉酒杯迅速坠下,就见徐灏再次身手矫健地接起。
她涨红脸,很想一头撞死,现在他一定不想送她了!她懊恼地猛揪头发,“我很笨厚?我常常打破高脚杯,洗杯子也老拿沙拉油当洗洁精,可是我很喜欢这酒杯,我会小心的,刚刚是意外……”她越是想解释,越是紧张得越描越黑。
“没关系。”他将酒杯收回木匣,搁进她手心,“收好了。”
“喔,好。”她以为他会骂她的说。
“今晚珍馐馆不营业,夜深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家。”他拍拍她肩膀,像在安慰一只被毛线困住的小笨猫。
她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温暖,他没笑她拙,也没骂她笨,但
他搁在她肩上的手让她好紧张,他手掌好大,体温好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