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一整个下午,青商会餐会会场弥漫著诡异的气氛,谁都知道,琉光约了田岛佳绘赴会,但是,田岛佳绘从进门到现在却都挂在单耘疾身上。
“亲爱的——”田岛佳绘抗议,“你都不理我。”搞什么嘛!刚才对她那么热情,现在又那么冷淡!
“我理你啊,来,吃东西。”单耘疾塞了一叠三明治到她嘴里,好停止快让他发狂的耳边轰炸。
他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那个纤弱的身影上,专注的连自己都唾弃。
那夜在荷屋醉倒后,他一连醉了一个礼拜,醉到宁槐拿他喝光的空酒瓶练枪才吓醒他,妈啊,子弹一个不准,他的脑袋就会开花耶!
唉,不过接下来也不怎么风光,人家明明说不要他,他就是贱,就是想巴在她身边,和一些花痴共演恶心的戏码,然后说些不入流的话刺激她。她无动於哀,他光火,她难过心痛,他的心更痛苦更难过,眼见她日渐苍白消瘦,他怵目惊心,一颗心只为她悬著,呵,这到底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你什么都没吃。”优人责难的看著琉光。
“我不饿。”她是真的没胃口,因为她已被痛苦给喂饱了。
“你为什么不乾脆告诉他你喜欢他!”秀人烦躁。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不喜欢他。”她叹气,真令人头痛,“还有……”一阵昏眩感攫住她,她甩甩头,稍稍清醒了些,最近常头昏她已经习惯,幸好优人和秀人都没发现。
定了定神,她接著说:“还有,我并不是……”又是一阵昏眩,但这次不同,她觉得呼吸困难,视觉模糊,她扶住餐桌,却觉脚步轻浮。
“琉光,你……”优人心惊,她脸色好苍白。
“没……”她勉强微笑,事字尚未说出口,眼前一黑,她往后瘫倒。
优人和秀人赶紧缠扶住她,并大叫要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众人惊呼,不过单耘疾接下来所做的比起琉光昏倒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在她昏厥的第一时间冲上来,推开优人秀人,他熟练地打横抱起琉光,秀人冲到他面前挡住他,“你想怎样?快放下琉光!”
“走开!”单耘疾低吼,他像变戏法一般,轻易的闪过秀人,秀人不死心的想动手抢人,他用单手就撂倒了他,於是再次的,秀人撞上他的拳头。
“滚!我不许任何人碰她!”单耘疾怒吼,从来就嘻皮笑脸的单耘疾要狠,所有人都看得傻眼。
在众人议论纷纷声中,单耘疾扔下在一旁嚷叫不休的田岛佳绘,他抱著琉光速速走出餐会会场。
记者们捕捉到这历史性的一刻,交头接耳的讨论,“之前在星霁岛不就就传出绿川琉光是同性恋吗?”
“对啊,当时是跟他的待助,不过这只是传闻,没有证据。”
“现在这不是证据了吗?而且还是跟单耘疾,哇!两大俊男耶!”
“难怪他们要互抢女友,情侣吵架嘛!”
一旁的明歆火和隐雷闻言一同咳声叹气,天王谈恋爱,他们倒楣。
隐雷推推明歆火,“你跟记者关系比较好,去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吧。”
“拷!为啥是我?!”明歆火推托,“跟你有超友谊关系的女记者比较多,你去开啊。”
正当两人推来推去,后边传来的哀嚎声使两人双双回头。
“痛啊!他出手就不能轻点吗?”秀人捣著左眼,呜……他变熊猫了。
“戴墨镜吧。”优人好心建议,“戴著墨镜开记者会,这样比较不丢睑。”
“开记者会?”秀人用一眼瞪优人,“哥,那是你的责任吧,你是他秘书啊!”
“叫我哥也没用,你开定了,总经理。”优人要无赖。
“乾脆连我们的份一起开好了?”明歆火笑咪咪的说,隐雷马上接腔,“是啊,省得麻烦。”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麻烦?”秀人半边眉毛打结,优人警觉的来回看著两人问:“你们是谁?”
“嘿嘿,我们啊……”隐雷和明歆火各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各自攀住秀人和优人,嘿嘿地继续说:“我们很快是一家人喽!”
永夜医院
白袍医生从急诊室中出来,翠耘疾马上迎上去。
“她怎样?”他心急如焚。
“她没事。”满头白发的老医生慈祥的拍拍单耘疾的肩,“她只是有点贫血、营养不足、睡眠不够,还有……”老医生顿了顿,这一顿简直把单耘疾的心跳给顿平了。
“还有什么?”他浑身血液逆流,设想著所有最糟糕的可能。
“别这么紧张,天王,是好消息。”老医生和蔼的笑了笑,“她怀孕了,大概两个月,初期是危险期,好好照顾她吧。”老医生扔下这颗天大的炸弹后悠悠哉哉离去,徒留单耘疾失神恍惚。
怀、怀孕?!
这两个字像雷殛打的单耘疾昏头转向,他的心脏快负荷不了这排山倒海般的震撼,急速跳动个下停。
宁槐的儿子两岁,新堂修的女儿也快一岁,现在,他也要有自己的孩子?!
她怀孕了!她小肮中有他们在星辰岛那夜所留下的结晶!单耘疾简直狂喜的不能自己,念头一转,他又懊悔的恨不得捶死自己。
噢!他真是该死一千万次,他干么无聊伤害她!哪对情侣不吵架,她要分手,他干么乖乖遵命,反正死皮赖脸也不是第一次,男性尊严算什么,哪比得上老婆和小孩重要。
总而言之,他是赖定她了,这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放手。
同一时间,琉光缓缓醒来,她嗅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倏地惊惶失措,她在医院,那么优人和秀人呢?她必须在他们之前和医生串通好,为她的性别保密。
“你醒了。”一位约莫中年的护七进来为她量血压、体温,她虚弱紧张地抓住护士,“我要见医生。”
护士浅笑,“你那么年轻,是第一胎吧?别这么紧张,没事的,医生待会就会来,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你说什么?”琉光脸色刷白,“什么第一胎?”
“啊,你还不知道吗?”护士掩嘴一笑,“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噢,你先生进来了,他很担心你呢!让他跟你说吧。”
护士给单耘疾一个恭喜的微笑后出去,接著病房内呈现一片寂静。
琉光望著天花板,过於震惊而脑袋一片空白,她怀孕了,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要诞下生命,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成为母亲,可是她能吗?她可以吗?
“光……”单耘疾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他望著她消瘦双颊沉痛的说。
“对不起什么?”琉光睁著空洞的眼,“对不起让我怀孕,还是对不起你抢了我女朋友?”
“都不是!”他低嚷,她讽笑,他知道她生气,他吻著她手心,她猛地抽回手,单耘疾懊悔低语,“光,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我对那些女人都不是认真的,我也没和她们发生关系,不过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她冷淡打断他。
“为什么不?”他低吼,两手撑在病床两侧,他挡住天花板笼罩她,“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还没有结束!”
“这个孩子……”琉光闭上眼狠下心,“我不能要。”
“绿川琉光!”他吼她,他从来不曾这样严厉的吼她,琉光看他那么生气,她怔住了。
单耘疾脸上痛苦的表情扭曲了爱笑的五宫,他捧著她脸,声音喑哑,“光,不要……不要这么轻易说出这种话,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可以生气,你可以处罚折磨我,可是不要否定我对你的爱,你从来就知道我爱你,而我……我却从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