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倚云气愤的看著梵伶,真是气死她了,贵为龙帮千金,却拿梵伶没有办法。
她不让她泡男人,那她喝酒总成了吧!
梵伶快速地攫住尚倚云握著盈满烈酒的玻璃杯的手腕。
“别再喝了,你今晚已经喝太多了。”她不带情绪的声音说著。
尚倚云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扬,“你管我,我偏偏就是要喝!”
她想要挣月兑梵伶的手,无奈力气不够大,她气呼呼的瞪著面无表情的梵伶。
“放开我,你抓的我手好痛。”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的手并不痛。”
梵伶的功夫很好,她的手的确一点也不痛,可是她就是不想如她所愿的乖乖回去。
“你真的很烦人,我没见过比你更爱邀功的家伙,你这个马屁精。”她转而辱骂梵伶,这是她每次不高兴时发泄怒气的方法。
梵伶看著她,有种想叹息的冲动。
她比尚倚云更觉得烦,她并不是第一天当这个差,从她父亲是帮主的护卫到成为军师,她一直都是尚倚云的贴身保镖,同样的把戏,却总是重复上演。
“回去吧,明天你就要去日本,你应该好好待在帮里的。”
“不用你教我该怎么做!你不过是我们龙帮的﹂条狗。”
尚倚云怒气冲冲,用力将杯子丢在地上,吧台上的酒瓶全被她推倒,洒出的酒喷了最靠近她的梵伶一身。
梵伶全都忍了下来,与其说是忍耐倒不如说是习惯了。
“别忘了你的身份,小姐。”梵伶只是淡淡的提醒她。
尚倚云最恨她这种说话方式,好像她尚倚云多幼稚似的。
“我是龙帮的大小姐,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居然敢管我!”
她骄纵的端起大小姐的架子,扬起没有被梵伶抓住的那只手,眼看一个巴掌就要落在梵伶的脸上。
梵伶没心情跟她耗下去,她已经发现敌人安排狙击尚倚云的枪手,虽然已经解决了,总难保不会有下一个杀手。
“小姐,得罪了。”
她一个反手,轻而易举的拦住那往她脸颊扑来的手掌,用单手自尚倚云身后铐住她的双手。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打不到人,反被抓住,尚倚云恼羞成怒的尖叫了起来。
梵伶听若未闻,另一只手扣住尚倚云的腰,几乎是拖著她将她带出PUB,一群黑衣人簇拥著尚倚云,保护她的安全。
“我要告诉我爸爸,让他处罚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尚倚云像个小孩般,因为吃不到糖而叫闹著,“我不要回去,放开我,你听到了没有。”
一直到上车,尚倚云还是没有停止她的尖叫谩骂,但是梵伶根本不在乎。
此趟去日本,美其名是去和山口组的少主新堂修相亲,实则情况未明,梵伶很担心,她总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自从一年前,奇非率领猛虎帮,开启挑战龙帮权威的首例,虽然奇非失败了,却暴露出龙帮衰弱的事实,一年来,挑衅龙帮的帮派越来越多,想要取代其地位的亦不在少数。
促成这次的相亲,山口组的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梵伶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心情越发不安。
罢在日本山口组的地方下榻,就被人闯进房间的感觉真是太糟了。
梵伶以为是龙帮的仇人找上门,没想到竟是永夜集团的人拿了谕令来邀请她。
“如果我拒绝呢?”她已经准备好随时拔枪突围。
“属下无法达成天王的命令,只好就地自裁。”男人单膝及地,拿出短刀架在脖子上。
男人的气魄让她佩服,也让她有了一窥究竟的想法,於是她点头了。
此刻,梵伶以稳健冷静的脚步跟随著一名穿著深色西装的男子,大理石铺地的暗道中,两人的脚步轻盈的像是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暗道中曲折离奇的布局加上现代化科技辨认身份系统,想必是有心人设计要防止外人入侵,梵伶脸上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内心却为这般规模的组织感到心惊,一股冷意爬上背脊。
“梵小姐,请留步。”男人躬身。
她止步不前。
“梵小姐,请在此地稍后。”男人弯著腰,语带恭敬的说,“暗道机关重重,若是伤了梵小姐,属下担待不起,望梵小姐小心。”
语毕,男人在一道银色大门前输入指模与声波,不一会大门便缓缓开启。
梵伶心一惊。
这是警告也是劝诫,一路上梵伶对於暗道的机关暗自观察与试探,她以为她已经很注意、很小心了,没想到,这家伙训练有素,老早识破她的小把戏,这让她更加感到危险。
仅是一名引路者便已深不可测,更遑论暗杀组织内部的高手了。
“梵小姐,天王与地神已久候多时,恭请您入内。”男人在门口垂手静待,标准的日本人礼仪。
她凤凰女可不是被吓大的,怎么说她都是龙帮未来的军师,若是她自己现在就乱了阵脚,未来又能有什么资格辅助少主领导龙帮呢?
“辛苦你了。”梵伶冷冷的说,她举步神情冷峻的独自走进银色大门。
梵伶在银色大门关上后,走向唯一的一条通道的底端。
她轻轻转开檀木雕花双扇门的门把,门后是一间宽敞的马蹄形会议室,宽大的萤幕并没有显示任何讯息,坐在里面的人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
“欢迎,龙帮的凤凰女。”单耘疾起身,一脸带笑。
梵伶并没有因为他善意的举动而放松戒心,嘴角扯出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久仰了,永夜的天王。”
“我们非要如此客气才能说话吗?”单耘疾摆摆手,一副友善无辜的模样,“梵小姐请坐,别拘谨。
梵伶从善如流地坐下,她语风犀利,单刀直入,“我坐下了。深夜邀请,单天王的目的不会只是要我坐在这里吧?”
“梵小姐果然快人快语。”单耘疾赞赏的挑了挑眉,接著说:“我们需要梵小姐帮个忙。”
他牲畜无害的表情像只黄鼠狼。
“什么忙?!”太客气的说法,梵伶怀疑他的动机不单纯。
“永夜最近接获一项委托,我想梵小姐也许会感兴趣。”单耘疾按下控制扭,萤幕上显示出奇非的照片。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他作了什么委托?”梵伶望著单耘疾,眼神锐利。
“这并不难猜到,”他耸耸肩,一脸无谓。“他要我们杀了方洁瑀,你的好朋友,也是一年前解除龙帮危机的律师。”
闻言,梵伶脸色一白。
“别紧张,永夜并没有狙击方洁瑀的打算,相反的,我们要救她。至於理由……”单耘疾笑而不语。
梵伶定下为好朋友担忧的心神,她想到了宁槐,永夜的地神,他和洁瑀间有段不寻常的过去。
“在我们逮到奇非之前,他已经透过其他管道委托了美国的杀手,逼问是没用的,这家伙还不是普通的硬,怎么都不肯说暗杀的人选。”
“你们打算如何救她?”梵伶沉沉的问。
“如我一开始所说,我们需要你帮忙。”单耘疾话中带话,笑得很诡异,“只要你绊住山口组那些长老们和新堂修的注意力,方洁瑀就一定没事。”
“你的意思是……”梵伶皱起眉头。
他们也知道了这次相亲的事?所以要她用这件事绊住新堂修,还有山口组的长老。
难道,传言不假?
当年山口组年纪轻轻的少主新堂修,就是藉著永夜的力量铲除异己,将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势力消灭殆尽,因此,永夜和山口组的新领导人关系密切。
前几年,新堂修对山口组扶持他立主的元老的一些小动作还多有忍耐,今年年初却传出永夜的地神奉新堂修之命,整治了不安分的元老,元老们吃了暗亏当然心有不甘,才会安排这场相亲,希望能藉著其他势力的介入平衡现在一面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