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少夸张,你脸皮那么厚,就算被炸弹砸到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喂!你才夸张,我要是能抵挡炸弹,你大概就能抵挡核子弹!”
“停──”他们还真像斗嘴的孩子,翟净棻眉头轻皱,想了想,对表妹说:“你负责把这里清乾净。”
“表姊,不公平!你怎么可以重男轻女!”张莉英怒火燃烧,横视了一脸欠扁、得意洋洋的朱毅,回头不服地看向翟净棻。
翟净棻看表妹还想要说些什么,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没得商量地说:
“自已扔自己捡,谁叫你要乱扔东西。”看她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翟净棻笑著叹口气,换上安抚的口吻:“快啦,你把东西清一清,我们今天在这儿吃早餐,我去把早餐端过来。”
翟净棻后退,差点踩到了“贴身保镖”ㄚ麦,她低头跟它说了声对不起,思忖地走了一步,心底觉得不太妥当,回头交代朱毅:“你别再逗她生气了哦。”
谁吃饱没事逗“番女”?
“你以为我爱理她?她──”
“嘘……”翟净棻竖起食指搁在唇上。
“好吧、好吧,我闭嘴──”朱毅放弃挣扎,翟净棻满意地对他一笑。
张莉英看著这一幕,眼珠子精灵一转,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一等翟净棻离开,她哼著轻快的曲调,开始收拾散落地上的东西,一步一步接近朱毅。
她似乎很开心?一定有鬼,朱毅有种不祥的预感,警备地眯眼盯著逐渐靠近自己的张莉英;她弯腰捡起杂志,缓缓仰起头对上他监视的眼眸,诡异地对他微笑,勾起的唇角慢慢扩大,朱毅不由纠眉,就在互视的瞬间,她突然抬腿举步“走”过朱毅。
凝冻的数秒后,朱毅发声暴喝:“臭女人!你──你竟然从我身上踩过去!”
张莉英藏不住得逞的快意,俏皮地对他眨眼,模仿表姊竖起食指,发出嘘声。哈哈哈!真是太爽快了!她在心里头狂笑。
“朱医师,你答应我闭嘴的。”翟净棻闻声而来,探头指责朱毅。
“她、她──”
翟净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重申道:“你自己答应的。”
“可是她──”
“嘘……”翟净棻再次制止他,同时在嘴前来回比划,用力比著拉上拉链的动作。看她认真的模样,不知怎的,他就是忍下了气。朱毅无奈皱眉,对她颔首表示遵命,她甜甜的笑抚平了他满月复的冤屈。
啧啧……真是神奇!张莉英咋舌不已,没想到他这么听表姊的话,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煞到表姊了!
第九章
IfIhaveanybeliefsaboutimmortality,itisthatcertaindogshaveknownwillgotoheav-en、andveryveryfewpersons.
──JamesThurber
深怕两人又起纠纷,翟净棻手脚快速地把早餐端到起居间,看到所有的摆饰物品都在原位上,她松了一口气;为了方便把脚架在茶几上、努力扮演伤患角色的朱毅,她把食物放在靠近朱毅的小桌上。
朱毅不客气地伸手抓了一个三明治,一直跟在翟净棻脚边的ㄚ麦突然对他龇牙,发出低狺警告。
吧得好,ㄚ麦,张莉英在心里称赞,他拿走的是她最喜欢的鲔鱼沙拉三明治。
翟净棻纳闷地低身拍抚。
“ㄚ麦怎么了?朱医师是朋友哦,不可以乱叫。”
狐狸狗撒娇地磨蹭翟净棻的膝盖,她拿它没办法地笑笑,将它抱在胸前,脸颊贴著它柔软似雪长毛,温柔地抚模它的背。
朱毅不悦的眼神打量紧密拥抱、相亲相爱的“他们”。果然“狗眼看人低”,被她抱著的白狗,炯炯狗眼一直俯视坐在榻榻米地板上的他,如果它是人──男人,他真要觉得那样的眼神是在跟他示威,不过它只是条狗,不是吗?
朱毅一哂,放松下来大咬了一口三明治,边咀嚼边好奇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狗?”
翟净棻偏头微笑。
“它们是我的朋友呀。”
朱毅闻言动作一顿,贼贼地笑。“那我也是你的朋友,我们也可以这样亲亲抱抱喽?”
翟净棻愣住,他……他又口无遮栏乱说话了。啊,莉英也在,她霎时红了脸颊,慌张失措地瞄了眼在场的张莉英,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莉英没注意到她的羞窘,一心得意有这样的好机会打压朱毅,她高高扬起下已,轻蔑地说:“你又不是狗。”言下之意是人不如狗。
朱毅过了五秒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事是狗会做而我不会做的?”他认真地跟狗比较长短。
翟净棻决定让表妹去对付朱毅,她鸵鸟地低头开始吃早餐。
张莉英反应可快了。
“哈,别的不说,单单忠心一项,你就远远不及了。丫麦打从第一眼见到表姊,就对表姊忠心耿耿、矢志不移,你咧?你对谁忠心过?”
朱毅豪不迟疑、理直气壮地呛声:“我自从认识她之后也是忠心耿耿、矢志不移!”
张莉英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楞后月兑口:
“你骗谁呀?你明明是个无女不欢的臭男人,还敢说什么忠心!”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我已经几个月没跟别的女人约会了。”朱毅语中颇带自豪。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你这么久都没约会!”
“当然有约会,每天早上跟你表姊约会呀。”这女人很番哪!
她不会出门遇到暴徒被打死吧?怎么她的内心开始动摇,有那么一滴滴相信他?原来他不只煞到表姊,还情有独锺──张莉英作了个鬼睑。
“你真的开始“守身如玉”,忌荤改吃素?”
翟净棻差点哽到!这是什么问题呀?怎……怎会扯到……呃……荤、素上头去?脸颊的温度频频上升,她喝了一口冰凉的果汁。
吃素?这个比喻真好!朱毅赞赏地看看张莉英。“没错,我每天晚上都安分守己地回家睡觉,连跟她约会都安分守己,到现在连嘴都没亲过。”说到最后,他竟然哀怨起来。
“哈哈……你哈很久了哦?”张莉英坏坏地说。
翟净棻不得不出声:“莉英,你……你们别再胡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呀。”张莉英一脸无辜,弯弯的眼睫闪烁淘气的笑意。
朱毅表情正经,热烈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瞅著羞窘的翟净棻,直率地问:
“我还要ㄏ──”他停了一下,决定换掉“哈”字!“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碰你、抱你、吻你?”还有咬你。有好几次他都冲动得想吃吃她粉女敕的脸颊,到底还要等多久?
翟净棻哑然,说不出来的燥意袭上怦怦乱跳的心窝。他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她不由自主捂住发烫的脸,侧过头,无法坦然与他对视。
有够逊!没听过有人如此毫无技巧、直截了当问这样的问题,真是服了他了!
也许就是要像他这种不懂含蓄、追求动作强烈的人,才能穿透表姊的心防。张莉英为时已晚地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疏忽大意,朱毅竟然已经侵城掠地,进入表姊的生活中了。
张莉英心中跳出个比喻,朱毅让她联想到顽强的癌细胞──充满旺盛的活力,一旦侵入人体就生根占地,不断繁衍分裂,吞噬其它细胞,直到完全占领。
嗯,换个角度想,表姊跟他一起也不错,她阿Q地想──起码当医生的口袋麦克麦克,可以三不五时拿个几万块捐给流浪动物协会,表姊就不必那么努力存钱了。而这也算是替他做好事,认识表姊算他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