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起哄。柏恩。这样玩弄人家的感情是不道德的,”张汉霖抢着阻止。
朱毅连忙强调道:“只要不做得太明显,她不会知道我们故意玩弄她的,谁叫她无的放矢,乱批评我们一番,此仇不报非君子。”又转向张汉森说:“汉霖,你太没原则了吧?只因为人家说‘汉霖学长例外,其它三个都不是好东西’,随便灌你一下迷汤就倒向人家那边,讨厌。”朱毅装出小女孩的嗲状。
张澡霖直喷气,拿朱毅没办法。
何秉碁想想,只是个小游戏,无伤大雅,他询问考虑中的江柏恩:“怎么样?被她批评得最厉害的是你,难道你真的无所谓?”
“既然柏恩不愿意就算了,你们别再怂恿他了。”张汉霖误以为江柏恩迟迟不语,是因为他也觉得这样的游戏不应该。
江柏恩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傲然的笑容。“追那只小猪,我牺牲未免太大了。”
“不会不会。”朱毅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他一听江柏恩的意思是八成肯了,立刻加筹码、提出诱惑:“只要你成功地追上她,我就把我刚买的那套雷射音响送给你。”
何秉碁揶揄道:“你还真凯。”
“你准备把那套音响装箱送到我家来吧。”江柏恩帅气地一昂头,豪气干云地说,早把钱晓竺当成囊中之物了。
“放心,我不会赖皮的。”
“你们别做得太离谱呀。”张汉霖眼看大势已去,直叹气。
“看在她是你系上学妹的分上,我会手下留情的。”江柏恩拍拍他的肩膀。
第三章
江柏恩猛烈追求没没无闻的国贸三钱晓竺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窜过校园,引起一阵大骚动。
他先是多次在钱晓竺出现的场合伫立旁观。那一副欣赏的目光立即引起大家的议论;然后开始有人送花到钱晓竺的班上来给钱晓竺。花束上的心卡片虽然只写着“知名不具”四个字,但白痴也猜得出花是谁送的。
可怜的钱晓竺饱受困扰,却因为他始终没有直接表态,让她无法当面拒绝。其它的同学都把这当成灰姑娘式的童话看待,羡慕她的运气,这让她更是气闷。
“那个该死的江柏恩!”钱晓竺气愤地啐道,连走过校园都得忍受无止境的注视、指指点点,令她气得好想K人。
“咬牙切齿是没有用的。”钱晓竺的“益友”范亦萩冷静地说。“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整我?”钱晓竺有自知之明,她绝对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吸引得了“四大公子”的女孩子。
“别理他,让他自讨没趣,很快就会放弃的。”
“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我快疯了。”
“如果你疯了,我会到疗养院去探望你的。”
“亦萩,你这个人最无情了。”
“无情比无钱好吧?”范亦萩挖苦说。
“对。”说到钱,钱晓竺的精神就来了。“今天晚上领薪水,又有两万块进帐了,YA!”
“我就知道你这人见钱眼开。”范亦萩无奈地摇头。
“没办法,我姓钱嘛。”
“我先回宿舍了,记得帮我带消夜回来。”
“没问题,只有对你才不收服务费的喔。”钱晓竺不忘提醒。
范亦萩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谢了。”
※※※
钱晓竺上完家教课后,马上赶到咖啡店来。
每个礼拜二、四、六、日,她都在这家小咖啡店打工。
四十出头的店主,白天是个平庸的上班族,开了这家咖啡店是为了早日赚足老本,游山玩水去;因此是以低价位、薄利多销为经营政策,顺利招揽了附近的学生群客源。
今天由于是周末,店里的客人特别多,钱晓竺不断来回穿梭收拾桌面、泡送咖啡简餐,稍微空闲下来,就被老板叫进厨房清洗杯盘。
“晓竺,麻烦你过来一下。”店里另一个读五专的工读生米米唤她。
“什么事?”钱晓竺随便擦干手,跑出去瞧瞧。
“那边那位客人找你。”米米小圆脸上写满了困惑。“而且还是个大帅哥。”
钱晓竺踮起脚瞄了一眼米米指的方向,一看是江柏恩,她眉头一皱。“你跟他说我不在。”说着就钻回厨房。
米米随后说:“你确定?那个人真的长得很帅喔。”
钱晓竺装出怪笑声:“嘿嘿,你那么喜欢他,还客气什么?快下手呀。”
“你真的不去?我──”
“你们两个怎么都躲在这里,生意还要不要做?”老板不高兴地掀开隔间的布帘。“米米,前面还有客人没点餐,动作快点。”
“我问过他了,他指定要找晓竺。”米米委屈地嘟嘴。
老板一听,转向钱晓竺警告说:“是你的朋友?他这样占一个桌位可不行,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场所。我去打发他走。”
“老板真是市侩,我去看看。”米米抱怨一声就迫不及待地出去看戏。
钱晓竺内心窃喜江柏恩将被赶出店外,开心地打开水龙头,边哼着歌边冲洗杯盘。
不一会儿工夫,又听到有人掀开布帘,她以为是米米进来长舌的,头也不回地问:“怎么样?老板是不是把他──老板……有事吗?”
进来的人竟是咖啡店老板。他呵呵她笑说:“老板也是过来人,晓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待会儿你忙完了这里的事,就快点出去,别让男朋友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钱晓竺正色否认:“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原来是你们小俩口在闹别扭,呵呵,没关系,我了解。”
他跟老板说了什么?钱晓竺目送老板讪笑离去,心里非常不悦;她把气全出在碗盘上,弄得僻哩啪啦嘎响,彷佛这样就能让江柏恩消失。
为了证明她跟他确实没有关系。当晚剩下的时间,钱晓竺硬是赖在厨房里,把接待客人的工作都推给米米,直到咖啡店打烊。
“我走了。”
做完店里的打扫工作后,钱晓竺拿起背包,情绪不佳地走了出去。
她穿过街,朝自己停放脚踏车的地方走去,蓦然发现江柏恩悠闲地站在前面等她;她气恼地瞪他一眼,高高地仰起下巴,自他身旁走过。
出乎意料,江柏恩一径地保持沉默,任她走过。钱晓竺解开绕在电线杆上的车锁,正打算跨上脚踏车时,又停了下来;她突然扭头怒气冲冲地走了回来。
“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我在追你。”江柏恩懒洋洋的眼神锁定在她身上。
“鬼才相信!”钱晓竺火气十足。
江柏恩缓缓露齿微笑。“那我们学校岂不是成了鬼校。”
钱晓竺觉得他的笑容好刺眼。“我是认真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停止这场闹剧?”
“我也是认真的。”
江柏恩的双眼彷佛会放电似的直探进钱晓竺心底,温柔而独特魅力的嗓音在两人间撒下迷咒,令钱晓竺一时恍然,闪了神。
他一寸寸地逼近,修长且男性化的手指戏弄地划过那逐渐染上红晕的肌肤。
“你的脸好热……”
钱晓竺像被烫到般的拨掉他的手,慌不迭地拉开彼此距离。
“你……为什么这样做?”
熟于猎情的江柏恩将钱晓竺慌张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已经顺利撩动她的心。他小心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在追你。”
“我不相信。”臊红的脸颊,削弱她语气中的坚定。
“是吗?”江柏恩不置可否地反问,潇洒地一转身。“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