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奢望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多余的温存,那么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韩芙晴低声笑了,还好,还好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至于贪心地想要求更多。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打开电脑,全神贯注地开始处理他所交代的事,甚至连
他是何时走回办公室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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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语锡一直没合过眼。
他拥她在怀中,注视着她,直到不得不离去为止。
从早上九点踏进办公室开始,他脑子里盘旋的全是她的倩影,她不堪疲惫地求饶,还有无助地申吟,甚至她睡梦中不安稳的神情,他总忍不住细细回味。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在办公时间想起了他那冷静的小秘书。
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他眷恋的?
贝语锡拢起了浓眉,没有发现自己用了“眷恋”这个词语,这个一向让他嗤之以鼻的用词。
早上原本有个会议要开,可是他取消了。
多可怕,他这个工作狂竟然把会议取消,那些属下大概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生重病了。
昨天当他得知消息,知道韩芙晴人正准备搭机离开,他便火速前往机场,就为了将她拦住,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何总是要将她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以为那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可是,当他野蛮地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时,他清楚的明白,这不会只是单纯的占有,他想要的不会只是这样而已。
她身体上的臣服,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
懊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女人乱了心扉。
他原本只是想驯服她,只不过想让她清楚他的势力有多强,可是,当他也臣服在她柔软的身体里时,他觉得这一切好像就要被颠覆了。
被驯服的人真是她吗?
正当贝语锡心烦意乱的时候,电梯突然停在董事长专属的楼层。
能到这里来的除了他,也只有韩芙晴了。
电梯门一开的时候,他便紧紧锁住她柔顺的脸庞,就像平常一般,她总是没有太多的情绪,就好像几个小时前她依偎在他怀里也只不过是一场梦,只是假象而已。
贝语锡有股冲动,想要上前狠狠地掐住她,只是最后还是用冷漠掩盖了一切。他向来很有智慧,为了她已经破例,接下来他不容许自己再度混乱。
他走进茶水间,为自己泡了杯黑咖啡,当他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她仍旧专注在电脑前,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他身上。
砰的一声,他用力甩上了门,她却仍旧不闻不问,甚至呼吸也还是那样稳定,丝毫没有受他影响。
贝语锡站在玻璃墙前,抿紧双唇看着韩芙晴专注的神情,有一瞬间,他希望自己就是那部电脑,能够得到她全部的注意。
他对於任何事向来势在必得,唯独这个女人,总是让他看不清,模不透,他恨透这种飘浮不定的感觉,面对不能掌控的意外,他毫无头绪可言。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完全属于他,心甘情愿地奉献出所有?
这场追逐战愈来愈激烈,他有预感,这一切将不会照着他的计画走,尤其是她,这个未知数,永远不会乖乖地任他安排。
尝了口手中的黑咖啡,蓦地,贝语锡皱起双眉。
这杯咖啡淡而无味,他已经习惯了韩芙晴所冲泡的咖啡。
原本忧愁的脸慢慢舒缓,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只不过是习惯而已,呵呵,一个坏习惯罢了。
他不必想得太多,也毋需担忧什么,这无关什么情爱,也无关什么内心的禁地,只不过是凡人都会有的习惯罢了。
贝语锡慢慢地安下心来,对于这场游戏,他仍旧势在必得。
最后胜利的还是他。
第六章
因为即将多了个女人,所以贝语锡的住处也多了些变化。
他居住的单位正好在他母亲住处的楼上两层,同样格局的屋子,原本也是三房两厅,但因为他向来独居,所以将其中两间房的隔墙打掉,变成一大间卧室兼书房,另一间则为储藏室,专门摆放他过多的书籍还有极少穿的衣物和鞋类。
他在房内多添置了张白色的梳妆台,还有同色系的典雅衣柜,为他原本稍嫌暗沉的房间多添了些柔和的色彩。
此刻韩芙晴正坐在床沿,而贝语锡坐在梳妆椅上,拿着透明滋润的唇彩,为她干涩的朱唇上了层保护膜。
最后,他拿起了暗红色的胭脂,仔细地点在她的双颊上,接着,他满意地微笑了。
在韩芙晴看来,他的笑容暗藏太多玄机,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吗?”他取饼一条灰色格纹的名牌披肩为她披上,并别上珍珠胸针,好让披肩不会滑落。
接着,他拿起梳妆台上的丝绒盒,取出一枚名设计师独家设计的白金交错着玫瑰金的双环戒,戴上她光洁纤细的无名指。
“真好看。”贝语锡相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那个丝绒盒递给她。
韩芙晴接过丝绒盒,看着盒内另一枚闪闪发亮的男戒。这款戒指是三环式的,二银环住了一金,如同他的势力范围,将她牢牢锁在其中。
她看了看他嘴角的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拿出那枚戒指,戴上他左手的无名指。
指尖停留在他的指甲上,那大片的指甲干净又修长,就像游乐园里的那个男孩的手一样。韩芙晴无声地微笑了。
“在想着谁?”贝语锡像个妒夫,不悦地沉下嗓音。她这么温柔的笑,绝不是为了他。
“没有。”她敛起笑容,神情又恢复平常不冷不热的样子。
“晴儿,你怕我吗?”贝语锡蹲在她的身前,突然这么问道。
韩芙晴瞠大双眸,最后轻微地点了点头,“怕。”
“是吗?我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不怕我。”他呵呵笑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坦承又冷静,着实教人满意。
韩芙晴看着他的笑容。她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明明脸上是带着轻松自若的笑,但是却让她怕得发抖。
她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计谋些什么,永远只能当他计画里的棋子,她怕。
贝语锡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然后拿起扁梳,轻柔地梳理着她长及腰际的柔软青丝,遇到打结的时候,他便放下梳子,以手指轻轻地解开那些调皮纠结的发丝,他就像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处处展露他的宠溺。
“这头长发真美,为我一直留下去。”他将鼻端埋进她的发丝,深深嗅了一口带着花香的清新,深深陶醉,韩芙晴眨了眨眼,内心无声地叹息,连她的头发都得不到自由。
“语锡,你曾经……”她问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什么?”他将头靠在她的肩窝,感受她柔软的身段还有专属于她的馨香,懒懒地接口问。
“你曾经去过游乐园吗?”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受他指甲的影响,所以她还是问出口。
“记忆里没有。”
是吗?是啊,她怎么会问了个那么愚蠢的问题,他跟那个男孩根本是两种人,他的笑容永远没有那个男孩的灿烂、温暖,她怎么会混淆了,实在太可笑了。
“你去过?”他觉得她并不像那种会喜爱去游乐园玩的女孩子。
“去过一次。”毕生难忘。
“好玩吗?”他睁开了长眸,但她看不见。
“嗯,好玩。”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神情变了,也没有留意自己的语气柔和了,她只是想起了那个男孩,所以连眼眉都弯起,笑了起来。
“晴儿,你今天总是不停想起别的男人,这让我相当不开心。”贝语锡在她的粉颈上狠狠地留下一个深色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