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能逼我交出阿金,我已经把它送给伶儿姊姊了。”说着,她把阿金塞进讶然抬头的柳伶儿怀里,再得意地对她爹咧嘴一笑。
龙小萤立刻跟进,解下缠在腰上的红红,依样画葫芦地说:“我的红红也要送给伶儿姊姊。”
柳伶儿听懂了她的意思,吓得连返几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没留神绊到椅脚,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严钰身形一闪到了她面前,伸手环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将她结实地拥住,顺手将夹在他跟柳伶儿之间的金丝猴拋给龙蠙,以错不了的怒气命令道:“把她们全带走!”
这次,三胞胎不敢再拖延,乖乖地出去,龙蜿也识相地离开,顺便将还想留下来看戏的小蝴蝶也带了出去。
屋内,立即沉浸在一片静寂中──
终于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了!严钰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舒适地搂住柳伶儿温软的身子。自她恢复记忆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等待伶儿说些取悦他的话,像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他出现;她很感激他救了她,这辈子再也不离开他了……之类的甜蜜话语,就像她小时那样。
等了许久,怀中的人儿却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的。
柳伶儿面红耳赤地趴在严钰胸前不敢动弹,专心数着耳中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同时纳闷,怎么这心跳声听起来像是两人的?而且一声快过一声,互相起了牵引作用。柳伶儿脑中热烘烘的,全身酥软无力,只能紧紧地倚靠在严钰散发奇妙热气的坚硬胸膛,她害怕自己随时会昏倒。她该不会是病了?柳伶儿突然想到。
“伶儿……”
“宫主……”
两人恰巧同时启口,四眼相望之下,柳伶儿的心抨然一动,她立即慌乱地垂下头。严钰着迷地看着她脸上展现出柔美醉人的红晕,心中满溢对她的柔情,久久不能自抑……
忽然他眉一皱,厉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柳伶儿不解地仰望他。
她惶然困惑的可怜模样,令严钰胸口又是一悸,不由放软口气:“以前的事你全想起来了?”
“嗯。”她又避开了他的注视。
“你想起我是谁了?”
“嗯。”
“你还记得以前怎么叫我?”
“嗯。”
“好,以后不准再叫我宫主!”
“是。”
严钰自认说得很清楚,她该懂他的意思了;可是耐心地等了等,她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严钰气恼地直吐气,最后憋不住,霸道地命令她:“你还不说!”
“什么?”柳伶儿听出他声音中的气愤,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的胸前低声问。
“我的名字!”他绷着脸说。
这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实在太……柳伶儿踌躇片刻才说:“严钰。”
“不是这个!”
他大如雷响的吼声让柳伶儿全身一颤,直觉地想避开他陡生的怒意;但她刚离开严钰的怀抱,就又被严钰攫了回去,两条坚硬如铁的手臂箍住她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
“别走!”严钰将头枕在她的发上,猛吸气克制自己的情绪。半晌,他掩不住心中的失落,低哑地说:“我只是要你像以前那样叫我──”
他赤果果的话语触动了柳伶儿的内心,女子的直觉告诉她,他真的如婉容所说的,喜欢她……
浸婬在无以言喻的喜悦中,柳伶儿顿然明了原来她也早在不意中芳心暗许;她不由动情地以脸颊摩挲他的胸膛,低柔地轻唤:“融……哥哥……”
严钰全身为之一震,颤抖地捧起她羞红的女敕颊,哑声道:“再说一次。”
柳伶儿赧然地低垂眼睫,不胜娇羞地头道:“融哥哥……”
勃发的狂喜烧灼着严钰,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柳伶儿惊喘地合上眼,感觉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背脊而下;她伸出小巧逗人的舌尖轻舌忝热烫的唇,严钰猛抽口气,受到蛊惑地紧盯那片迷人的粉红,不由自主地凑近她诱人欲醉的粉女敕红唇──
柳伶儿直欲着气,合上的长睫轻轻颤动,敏锐地感觉到他热烈的吐息愈来愈靠近,直到她干渴的唇前:她再也忍不住,从微启的唇中溢出一声轻吟,就在相合的前一秒,突然她不省人事地软倒──
严钰呆然地扶住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竟然发生第二次!他难以接受地摇头,两次都在他就要吻上她的唇时,她就昏倒了!老天为何这样捉弄他?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挫折。
唉!严钰无奈地将柳伶儿抱上床铺,坐在床沿凝视她如孩童般纯真的睡盛,一双大手掌包里住她雪白的心手,心里为她的纤细脆弱轻叹──咦!她的脉象为何这样怪异?严钰凝神细诊,忽变得神色紧张,怎么会!?
他一反平时的沉稳,颠踬地冲出房外嚷着:“龙蠙!龙蠙──”
第十一章
掌灯时分,客栈客房内的气氛在摇摆不定的油灯照耀下,显得低沉。
令狐飞鸿探身检视柳伶儿的瞳孔:“她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不可能!”小蝴蝶跨进房里,听到令狐飞鸿的结语,立刻反驳。“伶儿姊姊吃过解药……呃……吃过两次解药,她身上的蛊毒早就该破解了!”
小蝴蝶不甚文雅地嗅嗅令狐飞鸿,满身药草味,莫非他就是小蜚最崇拜的怪医──令狐大哥?
令狐飞鸿睨她一眼,望着严钰间:“是吗?她是谁?”
“她是‘毒王门’解方的女儿,跟伶儿一起被孙朝元绑走。她给伶儿服过她随身携带的独门解药,我不放心,又让伶儿服了从孙朝元身上搜出来的解药。”严钰说话时,双眸始终凝视着柳伶儿。
令狐飞鸿脸一凛,咄咄逼问小蝴蝶:“你身上的解药真可以解蝎蛊?你可知道孙朝元养的是雌蝎、雄蝎?”
小蝴蝶对他不可一世的问话方式非常反感,刁蛮地回答:“我管他养什么雌蝎、雄蝎,我爹说那药是专解蝎蛊就错不了!”
“真是虎父无犬子──”令狐飞鸿拉长语气:“老鼠生的女儿会捣蛋!”
听到前半段话时,小蝴蝶还以为他真是在称赞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再继续听下去,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奚笑了。“你──你污辱我爹,还有我!我们‘毒王门’不是好欺负的,你不要命了,才敢──”
“小小‘毒王门’我还不放在眼里,哼!毒‘王’?”令狐飞鸿轻蔑冷笑。
“好!你看不起我们‘毒王门’,我叫爹别给你解药,看你怎么解伶儿姊姊的蛊毒?”他看起既不德高又不年邵,她就不信小蜚口中的这个怪医大哥有此能耐!
令狐飞鸿突然脸色变得严肃,冷酷地说:“就是你爹的解药害了伶儿的!他给了你解药,就该告诉你‘毒王门’的蝴虫分为雌蝎蛊、雄蝎蛊,两蛊的解药各不相同,要是弄错了解药,反而会加速中蛊者体内的蝎毒。就是有你那胡涂的爹,才会有你这种无知的女儿!”
严钰迅地拉住小蝴蝶:“说!你爹在哪里?快叫他解去伶儿身上的毒,否则我非杀了你们全家!”
“就算解方来了,也救不了伶儿!”
“什么意思?”严钰猛然瞪视令狐飞鸿。
“‘毒王门’的解药不管用了,你忘了给伶儿服过正确的解药了,虫毒还是发作了。”
“你是怪医,一定知道救她的办法。”严钰丢下小蝴蝶,脸上挂着强悍的表情来坚定他的信心。
“我知道昆仑山产有一种稀有的‘雪蚕’,只要找到这种‘雪蚕’就有办法救她,可惜……时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