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昊勤的手沿着她的大腿一路往上攀,很快地来到私密处。她的目光盯着他修长的指头。唉,这只手可真精彩,巨大的五指仿佛经历了残酷的对待,伤痕处处,令人怵目惊心。
下意识地,她执起他的手,放入掌心,轻轻握住。“痛吗?”
易昊勤像受了强大的震撼,倏然将手抽了回去,吓得温柔朝后紧抵着车门。
“对不起。”她实在不知犯了他什么忌讳,不过是看一下他的手嘛。
“过来!”他冷着面孔命令道。
她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七上八下的慢慢挪近他。猛地,他一手擒住她的臂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果决冷毅的薄唇气急败坏的印上她的小口,接着便是一阵强取豪夺式的热吻,直吻得她天旋地转、心慌意乱。
那晚的饭局究竟是怎么开始,如何结束,温柔完全记不得了,她只知道最后自己糊里糊涂的跟着他住进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双人套房。
此刻耳畔传来哗啦啦的冲水声,不一会儿,梳洗完毕的易昊勤光着上身,腰际只围着一条白色毛巾,正大步的走向傻傻躺在床上的她。
“等一下。”因他压上来的沉甸重量吓得突然回神的温柔,慌忙推开他,跳下床去找她的皮包。
“做什么?”易昊勤愠怒地问。
“呃,那个……卫生棉。”她没想到发展得这么快,现在只得靠那薄薄的一片死里逃生了。“我刚好生理期,恐怕不太方便。”
易昊勤噙着冷冷的笑,不再有任何举动,只定定地瞅着她。
不是很锐利的眼光,却教她忐忑起来,好像每一口呼吸都会泄漏她努力隐藏的秘密。
“对不起哦,易总,我……”为了预防她就此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还是要先示弱,赶快赔罪,“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有些事嘴巴上说很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就……”
“第一次?”他淡淡地问。
“唔。”他是花丛中的常客,她不可能瞒住这个事实。
他原本微怒的眼已平静无波,但兴致好像也全消了。过了大约一世纪那么久,才听他说——
“告诉过你的,我没时间玩追逐的游戏。”
他把脸转向看着窗外的夜空,无情的说:“你走吧。”
第三章
进退两难的温柔清楚得很,今儿个易昊勤要她,她便是他眼中的西施、掌上的明珠,虽然不见得能进驻到他心里去,但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可以进行刺探、颠覆、破坏的工作;可一旦触怒了他,那她的行情很快就会跌落谷底,他说不定当下就判她死刑,让她在他旗下所有的事业体中永远除名。
为了保住黑凤帮数十年的根基和数百名兄弟的前途,她必须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幸好易昊勤是个出色的男人,如果他不要太粗暴野蛮的话,这个生命中的第一次应该不至于太痛苦,太难以忍受。
僵立在门边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咬牙决定豁出去了。是啊!坚持到几时呢?他既然已挑了今儿个晚上,那就今晚吧。
“我说你可以走了。”他仍望着长空的繁星,背影颇为萧索,口气明显的不耐烦。
温柔还是一动也不动,她需要多一点点时间,让自己鼓足勇气,好拉开晚礼服上的拉链。
“走,立刻给我滚出去!”他声量并不特别上扬,却是火力凶猛。
听身后传来细微声响,易昊勤转过身子,想看看她究竟为什么死赖着不走,却见她那身紫金色的礼服倏然滑落她玲珑曼妙的胴体。
他饶富深意的看着她。回心转意了?女人,他太了解了,他低笑。
在他眼里温柔大概只够得宠两三个星期,最多不超过一个月,懂得把握良机才是聪明的选择。
没等他下达指令,她已乖乖的躺回床上,闭起双眸,像等候处决一般。唉!其实她早料想到终究会有这一天,快刀斩乱麻面对才干脆。
等了好久,等不到易昊勤采取行动,他不会这样就对她没兴趣了吧?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地眨呀眨,她迷惑地睁开眼,想瞧瞧他到底为何按兵不动,怎知,一张开水眸,他那帅气飞扬的面孔就映入眼帘。
近在咫尺的鼻息,令她原就不安的情绪益发惶恐。她呼吸急促的鼓动胸脯,像是在催促他尽快占有她,她愈是想安定心绪,愈是调不匀气息。气死人了!
他讥诮地问:“很难下定决心?”
“是不太容易。”她老实回答。
“诱因是什么?”他食指指月复沿着她挺秀的鼻梁,缓缓下滑至如丝殷红的唇,揉搓良久,流连再三。
“那套祖母绿的首饰。”温柔言不由衷的说,却很符合他所下的定论——人为财死,女人尤其明白个中滋味。
他笑了,亲着她的嫣颊,含住她的朱唇,用她精致的五官、美好粉女敕的身躯来取悦自己。
“总……总经理,”临到关头,她又有问题了,“可不可以先暂停一下下?”
易昊勤无言的瞪着她。
“我去包包里拿个东西。”她歉然地从他身下溜出来,再跳下床。
他不再发怒,斜侧着身子,一手枕在脑后,欣赏她秾纤合度、几近完美的身材。
温柔把“东西”捏在手心,趑趄的不知怎么递给他才好。
“你……你可以,呃,愿不愿意套上这个?”虽说她是牺牲小我,也没必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与狼共枕已经很危机四伏了,若安全防护措施再不做好,万一被他传染上什么病,或不小心怀了他的孽种,岂不惨兮兮。
他讶然失笑,“?你担心怀了我的孩子?”
“也不尽然是这样。”好个坏男人,避重就轻。“不过,也是啦,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能当上你的情人已经是祖上积德,要是妄想更上一层楼,就是痴人做梦了。因此,挟孩子而自重这一招是万万使不得,到时还得花钱费力伤身体的去打掉,岂非多重损失。”
骄傲自负的男人,总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尽办法要拴住他,偶然遇到一个仅守分寸,不敢过度奢求的她,自然疑窦乍生了。
“希望你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这也有错吗?”她笑吟吟地说:“能让你宠爱得久一点,赏赐多一点,不就是我们这类没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唯一的希望吗?”
“很聪明的想法。”将她拉回床上,他的身子很快的覆上去。
“还没啦!”她急着喊卡,“你还没……还没……”她话都没说完,便坠入万丈深渊,束手无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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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连稍稍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朝阳从厚重的窗帘细缝中偷偷跃进,闪闪亮亮如精灵般的光点,搅扰她痛楚又快乐的春梦。
怎么会有一件这样的事情,让你欣喜让你忧,让你沉沦又让你登至辉煌?
望着床上的落红,她羞涩的把头脸埋进被单里,想哭,却流不出泪来。
易昊勤什么时候走的?她发现床头柜上留有一张字条,要她下午三点准时去上班。
好个苛刻的大老板,现在是正午十二点,身为他的新欢,别说额外放一天假,连迟到的特权都没有,真逊!
到浴室冲澡时,发现镜中的自己两颊居然红晕艳艳,眼中春情灿灿。唉!
要是被她妈妈看到她这副德行,不当场口吐白沫才怪。
坦白说,她并不觉得太糟糕,易昊勤是个中好手,调情的功夫一流,她甚至从中得到了相当大的欢愉。
完了、完了!她竟然回味无穷哩,这还得了,出师未捷身先陷,第一回合她算是一败涂地,还好意思在这里评论仇敌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