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副总。”他很欣赏她的知错立改,这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不错嘛,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她的口气酸溜溜的。
“冲着你这篮水果,我就该尊称你一声老板。”他饶有兴味的眉呗,很难让人不去和嘲弄联想在一起。
“免了免了,”有口无心,“纵使你叫我女皇,我还是会赏罚分明、钻铁必较。”
“贺某随时侯教。”
“最好是这样。”庄依旬走到门边,忽地回头,丢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苏富美有来探望你吗?”
“没有,从偷车事件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他很好奇。
“真没良心。”她十分鸡婆的劝道:“像这种女朋友不要也罢,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呵!骗鬼啊!“不是女朋友,还跟你卿卿我我的,这是最新流行的社交方式?”
“你误会了。”贺棵桓一笑,“我是她的家教老师,从富美念国一就开始教她,我想在她心目中,一直当我是个大哥哥,我和她哥哥还是同学呢。”
“咦。”庄依旬一副打死她她也不信。“你们的关系可真特殊。”
“你不高兴?”他直截了当的问。
当然不高兴,我……她有毛病,别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做啥?“我干么不高兴?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像那种贪生怕死、一点义气也没有的女朋友,不交也罢。”
“我懂,将来我一定交个见义勇为、愿意为我两助插刀的好女孩。”
这好像在说我呢。
庄依旬薄而的脸皮顿时泛起两朵羞涩的红云。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回我的办公室去。”
贺棣桓含着笑靥,若有所思的目送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道尽头。
“原来,她才是让你乐不思蜀的主要原因。”陈平顺蓦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面带戏谑。
“学长,”贺探桓诧然一怔,“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先通知我一声。”
“王秘书告诉我,你和庄副总正在谈事情,所以我就叫她别打扰你们。”陈平顺带了几封寄到他事务所给贺棣桓的信,“你不在这阵子,可把我忙坏了。”
“很抱歉。”
“不,不要说抱歉,你有更好的发展,我真的很替你高兴。”他拍拍他的肩膀,用欣赏的眼神朝他上下打量着。“庄董事长都告诉我了,你的表现优异得出乎他意料之外,看来他是要定你这个女婿了。”
“怎么连你也来开我的玩笑。”贺像桓无奈地唱然一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
“请你当媒人如何?”语毕,他自嘲地干笑两声。
“一言为定。”陈平顺倒不在意他的意兴阑珊,他可看好他们两人。“我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
贺棣桓笑不出来了,把视线移往窗外,思绪也跟着翻飞远随。情爱于他,远不及对事业的渴望,毕竟功未成,名未就,何以成家?
然,心底却隐隐约约地出现一个人……那人美目顾盼,慧黠刁钻,是他曾经恨极气极,巴不得指着她的鼻尖狠狠骂上三天三夜的女人
而今,她却悄然开启他的心门,深深打动他的心扉。是什么样的因缘,让这一切发展完全月兑出他的掌控,让他开始惴惴难安?
***
这是个周五的黄昏,公司的员工“照例”在这一天是不加班的。
下班铃声一响起,众人就兴高采烈的提着公事包,鱼贯走出办公室,有的三五成群相邀去唱卡拉OK,有的急着赶回南部老家,每个人的脚步都是轻盈而喜悦的,很少人像庄依旬一样,怅怅的歪在办公椅上,望着华灯初上的街景发呆。
壁盖满京华,斯人独推碎。这就是她的人生?
她自怜自艾的叹了一口气又一口气,终于决定找个人,随便什么人都好,谈场恋爱,纵使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也在所不借。
门被人打开,贺棣桓轻浅谈笑的俊美脸庞赫然出现眼前。
好巧!他是专出现来解救她的王子吗?这个愚蠢念头令她忍不住哑然失笑。
“什么事那么开心?”他神情很专注的盯着她的明眸问。”没,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很冷的笑话。”欠身让他人内,她亲自为他冲了一杯咖啡。
“可以说出来跟我分享吗?”深深地嗅了一下咖啡香,他脸上有种陶醉的幸福感,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不坏。
“不可以。”开玩笑,让你知道了,我这张脸要往哪里摆?
“为什么?”
这人真是有够烦。
“因为我小气、我不爽,行吗?”为了掩饰心虚,她赶紧把脸别向一旁,动手整理桌上的文件。
“还是因为你想的不是笑话,而是我。”
庄依旬心头瞬间怦怦颤动,猛地回过头来,怔怔的锦着他。
“你胡说!”先把门关起来,以免隔墙有耳。“我哪有想你,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找个人陪我度周未而已。”
贺棣桓解意地点点头,弯起手臂,示意她把小手放进去。
“走吧,吃饭去。”
“跟你?”不太妥耶。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他那双平日炯炯晶灿的黑瞳,今儿看起来似乎另有一种深意潜藏。
是没有。
庄依旬为自己空虚得快蒸发掉的灵魂感到悲哀,一切只因寂寞呀!
是谁说的,寂寞的时候,千万别谈恋爱,因为爱过以后更寂寞。既然不能谈恋爱,那就姑且跟他出去鬼混一夜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只是他们这样走出去会不会惹人非议?
事实证明,她是多虑了,大伙早就走光了,三百多坪的空间,静悄①。
进了电梯,她好奇地间:“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
“正在努力。”他回答得一派轻松,低头冲着她一笑,那笑,真是好看极了。
庄依旬不敢再往下问,她的恋爱神经虽然很不发达,但她可不笨,她感觉得出来,这个和她相挽着手的男人,正包藏着祸心。
“你要带我去哪里?”戳穿了他的意图,就该步步为营,才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有孕在身”。
“北非。”
贺棣桓不愿搭乘她的跑车,要求她跟他共骑他的野狠一二五。
很新鲜的体验。她一脚跨上去,才发现两人贴得极近,想往后一历却根本没有多余的位置。
待他发动引擎,风驰电掣上路后,她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果然心怀不轨。现在她不但要贴着他,为免不慎摔落,还得环手抱着他。
当了二十几年出人皆高级轿车代步的千金大小姐,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机车,第一次如此扎扎实实的环着一个男人的腰哩,她老妈要是知道,铁定大惊失色。
她有些迟疑地,轻轻地,把头枕在他背上。晤,感觉挺好的,停下来等待红灯时,鼻下马上窜进他特有的很男人味的气息。
谈不上喜不喜欢这种味道,只是它让她感到莫名的心神一荡。
“饿了吗?”贺体桓忽而回眸望着兀自沉浸在幻想中的她。
“嗯?”没听清楚他的话,她睁大水汪汪的秋瞳,怔视着他的脸。唉,晕黄路灯下的他,似乎更添几分英毅和温柔。是错觉吧?!
“我说,抱好。”绿灯一亮,所有的车子立刻朝前直奔,但他的速度却放慢了下来。
到北非不是往这儿走,他绕了远路。因为这条路车少,行道树多,能享受到仲夏夜里的徐徐凉风。
“你悄悄喜欢上我了?”她偏着头问他。
贺棣桓抿着嘴,不让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在脸上扩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