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轩棠对她的好感更加一层。
两人就这么上了路,轿车驶上省道,开往南投的方向;巧子从八岁以后,就没离开过勤丘里,她难掩兴奋的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人树花草和成排成排的阡陌。
到达日月潭后,她不禁惊叹出声,“好漂亮的湖水!”瑰丽的斜阳落在湖心,交和着四周泛起的涟漪,美得令人沉醉。
巧子兴味盎然的倚着湖畔的栏杆,细数水底清晰可见的鱼儿。
“这不是成先生吗?”卢剑扬一面和成轩棠打招呼,一面眼睛却盯着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巧子。
“卢先生,怎么也来了?”一看到他色迷迷的眼神,成轩棠在心里大呼不妙。
“这儿是中部最知名的景点,好不容易下来一趟,当然不能错过喽。”卢剑扬指着巧子问:“这位是嫂夫人?”
“不。”怎么解释好呢?“只是朋友。”为免横生枝节,成轩棠忙随便找个借口,急着将巧子带往别处。
没想到卢剑场却追了上来,“不是说好晚上我作东,不如将地点改到涵碧楼如何?”
“抱歉得很,今天江先生的行程排得很满,恐怕没办法抽空赶到这儿来。”
“那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找他一起餐叙,江先生大人大量,应该不会介意的。”卢剑扬见成轩棠犹豫不决,又加了句,“关于那位朱天莉小姐的事,我手头上刚好有部戏,里头有个吃重的角色很适合她。”
“你还没见过她本人,就已决定录用她?”未免太草率了吧?
“成先生介绍的人还会有错吗?”卢剑扬很老江湖的皮笑肉不笑,“明天找她一起来,我们干脆连合约一并签好,我一回台北就安排她上戏。”
“这……”成轩棠还是相当踌躇,明知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却又很希望尽快将朱天莉的事情处理好,免得江衡他那个来路不明的老妈,成天对他做疲劳轰炸;况且,江衡本来就懒得敷衍这姓卢的,今晚他还另外安排了节目,根本抽不开身。
不过这还得巧子同意才行,“你累不累,能晚点回去吗?”
“好啊。”巧子从低垂的杨柳树后,弯着身笑盈盈的说!“横竖没事。”她是存心不想陪江衡出席晚上的餐会,自己妾身未明,跟着他到处酬配,像个交际花,徒增困窘而已。
当晚他们直到十点过后才回到镜园,成轩棠担心江衡责怪,目送巧子进了大厅才驱车离去。怎知,屋子里坐了一堆人,惟独不见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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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上吊着璀璨的水晶灯,照耀得四周恍如白昼,地板干净雪亮,踩在上头,每一步都发出脆响,吸引旁人的眼光。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除了千慧,巧子一个也不认得。
“唉,你总算回来了。”坐在长型沙发上的男子如获特赦般的吁了一口气,“这下我们终于可以走了。”
然后众人鱼贯跟在他后头,一个一个的走得只剩下千慧和她。
“他们是专程坐在这儿等我回来才走的?”为什么要这样?巧子满月复疑惑。
“唔,三爷今晚在汇丰馆订了筵席,打算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没想到你爽约了,三爷说一定是大家得罪了你,让你不高兴,就罚大家必须等到你回来,才可以离去。”
吧慧想必受了江衡极严厉的斥责,瞧她眼眶红肿了一圈,说起话来声音也好沙哑。
分明是个恶劣的诡计,让她在一夜之间无辜的得罪了一缸子的人。
巧子火得一股气往上冲,正烦恼没地方发泄呢,女佣却来火上添油。
“江先生请你过去一下。”
“我很累了。”
“江先生说要你马上过去,他在后院的温泉池,走吧!”女佣摆开的态势似乎挑明了她若不肯乖乖听命,就要来硬的。
“去吧,跟三爷怄气对你没好处的。”千慧好言相劝,“就当是帮我的忙,我今晚真是岂止一个惨字了得。”
“对不起。”深深的歉意却无补于千慧已经受过的委屈,巧子幽幽一叹,心里已准备好要面对一场大风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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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园后院这窟温泉是引自东埔的,孩提时,每遇隆冬,巧子经常陪着女乃女乃在这儿一边泡汤,一边吃着专程由日本运来的富士苹果,池畔总随时候立着三五个仆妇,供她们差遣使唤。
时转势移,镜园里景物依旧,人事却已全变了样;现在泡在池子里的是那个令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池畔相同的也立有三五名女子,但都美艳不可方物,为的是取悦他随时的需要。
江衡今天收拾了一个来抢地盘的江湖老千,额外接收了三个场子,和一票见风转舵的道上兄弟,让他非常舒心快意。
要不是巧子的行径,破坏了他今天的好心情,他真想好好痛快喝一场,以兹庆祝。
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料想是她,他沉声唤道:“过来。”
第七章
他又想欺凌她了,明明尽了心力,努力说服自己,让仇恨暂抛一旁,什么也不计较,但他总是让她一点原始的痴心,随水东流。
或许是巧子太过失望、难过,竟没留意到池畔众美女们已一个个悄悄退下,江衡倚在一块大石边,从放置在石椅上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呀!那糖炒栗子的香味立刻飘溢开来。
“过来呀,难不成要我上去喂你。”江衡剥开一粒,还烫手呢,趁热吃正是时候。
巧子越起向前,见他光果的身躯,不觉脸面一红,他手中热呼呼的栗子已经送进她的樱桃小口里了。
“好吃吗?”他问,没等她回应,马上接着说!“吃完了还有苹果,今早才从日本空运来的。”
巧子顺着他的目光往石桌上瞧,果然放着两颗鲜女敕欲滴的顶级富士苹果,台湾政府为保护果农,不准水果进口,这两颗苹果一定花了他一大笔钱。
“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苹果?”
“你的一切,没有我不知道的。”江衡出其不意的拉她入水,她在低呼声中,让他紧密地含住朱唇,极尽缝绕悱恻地一番厮磨,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来不及揣测他话中的含意,另一波澎湃的狂潮又将她淹没。
巧子在他的怀里忘情娇喘,反叫他更欲罢不能,而她原就没有反抗挣扎的动作,才一会儿工夫,便不由自主的承迎他的索求。
他像只矫健的游龙,一身精力地朝怀中的人儿进逼,令她浑身如火烧、如火燎,荏弱且不争气的偎在他怀里,任其予取予求。
子夜了,四周的灯火全数据熄,只余池边一盏小灯,影影绰绰。
“你生气了?”虽然江衡极力压抑,但巧子仍旧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狂乱,手劲过重,心脏疾跳,一切都在明白的暗示她,他非常在意她今晚的蓄意缺席。
“不应该吗?”不问还好,这一问更令他心火狂焰四窜,气息激动,黑瞳里闪着一簇只有输掉全数家当的赌徒才会有的怒火。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面根本无举足轻重,任何女人都可以陪你去应酬吃饭……啊!”他又咬破了她的嘴,这回比昨晚力道加了三倍,存心要她疼进心坎里去。
巧子的脸色惨白,激情才过,新的震撼又来,这个叫人搞不懂心思的男人,根本是标准的虐待狂,若非滚烫潺潺不息的温泉,保持她整个身体的温度,她这会儿肯定要颤抖不已。
江衡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下巴枕着她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后天,我带你到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