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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君如狂 第18页

作者:楚妍

不能开启的知觉呵!就像阿亚一样,和这世界有了某种程度的隔绝,一缕春梦,破碎得无地寻觅。

凝视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五官,她奋力想推开他,怎知,他却给她更多的轻怜蜜爱。

躺在他身子底下,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微妙的反应冲击她所有的知觉。

“我不想……”话还没说完,身上的衣物已全数遭到剥除,他长驱直入,一如过往的蛮霸气势,丝毫不让她有退缩出机会。

难以想象他怎么还能这般热情如火。顺着她起伏的曲线,他的手抵达地的私密处,那既粗野又温柔的抚弄,让她的身心得到完全解放。

在那张新购的席梦思床上,他们尽情的欢爱,从床上到地板,之后又滚回床上……

在这之前,乔羽书实在没法想象,是如此令人销魂、欲仙欲死。

“嫁给我吧。”他第N次求婚,火热的胴体将她纠缠得动弹不得,“相爱的人就该厮守一生,爱可以治愈一切。”

是吗?她很怀疑。

她被动,接近麻木的承迎夏元赫为她撩拨而起的,每一次沉浸其中时,她的确浑然忘我,甚至不记得今夕何夕。

然而那样的欢愉却是短暂的,当一切绚烂归于平静时,冷酷的现实马上提醒她,她是残缺不完美的。

这日,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远离那几乎遗世独立的农场,来到昔日她所熟悉的红尘浊世。

她走进一家叫“蓝天鸟”的迪斯科舞厅,里面挤了七成的人,音乐震耳得连桌面上的瓜子都要跃动起来。

闷了三四个星期,来到这种狂欢之地,她即刻就下场苞着扭腰摆臀。

蓝天鸟有个很厉害的酒保,见她跳得香汗淋漓后,一个人独坐在一桌,立刻端了一杯双子星过来。

“新客人?”他笑着说:“本店招待。”

乔羽书捧着那沁着霜花的烈酒,面无表情地道了声谢,仰头一口将烈酒调制的双子星喝得精光,当场把酒保吓得目蹬口呆。

“够吗?要不要再来一杯?”

结果那天晚上,她一共灌了九杯双子星,然后从巨蟹再喝到宝瓶,“爽,爽呆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最后酒保来告诉她,要打烊了,她步伐虚浮如踩在云端地摇晃到门口,险些跌扑例地,所幸有一双巨掌适时搀住她。

夏元赫站在她面前,一手撩开她覆在额前遮住眼睛的发丝,“我送你回去。”

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他默默地扶着她上车,将她平安送上席梦思床,为她盖好被褥,打来了热毛巾,轻柔地擦拭她的脸面四肢,温柔体贴得一如宠溺孩子的父亲。

从他怀里抬头望他,眼中的他深情如昔,她却迷惘了。缘分已尽,她才知其是此生的真爱,才终于明白是想停不能停留的港湾,这将有更多的遗憾和眷恋。

她一生没这么伤心过,记忆中,她之所以流泪,都是为了使诈,或为了得到一样东西,她的生命在她使尽全力的挥霍之下,终于把好日子都过完了。

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邀他共享欢爱。当晚他俩彻夜无眠,她滴血绞痛的心全部敞放,他的柔情洗涤了那负荷过重的灵魂,在他绸缪的笑靥里,她看到了一抹光明的朝阳。

♀♀♀

乔羽书和夏元赫的婚礼订在农历新年的前一个星期,夏元赫亲自向乔国栋提出请求,乔家二老自是欣然同意。

尽避乔羽书坚决反对,仍敌不过父母的爱女心切、在地脸还没“摔坏”以前,二老已经巴不得夏元赫早日成为自家的半子,现在还能成就好事当然是谢天谢地了。

“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这句话她不知跟夏元赫说过几百遍了。

“谢谢你的忠告,要是将来我后悔了,一定不忘先知会你一声。”小心翼翼捧着她的小脸,他眸中闪烁的是无比浓烈的深情。

“到时我会死赖着你,说什么也不跟你离婚,让你体会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乔羽书把话说得轻松,心情却是相当沉重。

下不停的绵绵细雨直直落得人心头烦乱。她站在自家雨棚下,呆望着庭院里才抽出花苞的蝴蝶兰,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近,她看见龙依旬右手捧着一大束花,左手提着礼盒下车。

她比以前更瘦削,更苍白。

陈嫂一见来人上前一个箭步将她拦下。车祸以后,陈嫂对龙依旬的印象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尤其在听说她专程为乔羽书熬煮的补药,半数被她拿去邀功,她就更火大了。

“我家小姐不想见你,回去吧。”

“我只说一两句话就走。”龙依旬见她堵在大门口,索性改走后门,陈嫂马上快速追过去,“难道你家小姐连见个客人的权利都没有,你这个下人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我家小姐谁都见,就是不见你。”龙依旬一个急转身,害陈嫂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为什么?我跟她是同床共寝的好朋友,她有什么理由不见我?”

“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要见你?”乔羽书突然从廊柱后出现,吓了龙依旬一大跳。

“我、我只是……”翕动了一下嘴唇,见陈嫂虎视眈眈立在一旁,好像她只要讲错一句话,就会被轰出门,她不耐地对她说:“我跟羽书聊天,你好意思站在这里偷听吗?”

“我哪有!”

“陈嫂,你先去忙你的吧。”乔羽书心想,在自己家,龙依旬总不能要好计陷害她了吧。“我想,龙小姐也不会待太久的。”

“你很不好客哦。”龙依旬笑着把手里的花跟礼物递给她。“不过我不会介意的。”

“我应该谢谢你宽宏大量吗?”乔羽书瞟她一眼,回身将花和礼盒堆放在石椅上,开门见山地问:“找我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吗?不能只是单纯地探望和忏悔?”

她水汪汪的眸子闪着泪光。“接受我的道歉,稍微减轻我良心上的谴责,不要让我日日夜夜活在不安与内疚中好吗?”

“不好,”她是有仇必报俏佳人。“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对了,要是真的不小心和你的良心异地重逢,记得替我问候它。”

“羽书,何必呢?你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不希望多一个朋友听你倾诉,陪你一起痛哭一场?”

“我为什么要痛哭一场?”这女人果然来意不善。

乔羽书看着她,只见她美丽的脸庞慢慢凝出一抹浅笑,非常阴险的笑。

“颜面神经麻痹虽然有复原的希望,但说不准三五个月,或是三五年,万一你伤到的是主神经,你这一生恐怕都要和喜怒哀乐绝缘了。”笑靥从她唇办逐次往外扩散,最后充满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她从来没看过她那样开心,打从心里的开怀大笑。

乔羽书盯着她的眉眼良久,痛心并怒责自己竟然如此地没有识人之明,

坏女人!

再跟这个坏女人多说一句话,她就要吐出来了。

“走,立刻给我走!”她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放心,我没兴趣待太久的。”龙依旬微笑地说:“昨天元赫来找过我,事实上,他昨晚就在我那儿过夜,我们聊了很多,包括你们的婚事,他告诉我,他之所以娶你,是因为同情你,他对你有道义上的责任,”

同情?阿亚也告诉过她同样的话,第一次听的时候非常刺耳,而此刻听来却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们两个可真是有志一同呵。

“不错嘛,可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嫁给他当老婆,我这辈子就稳当啦。”想拿话激她?省省吧,她又不是看电视肥皂剧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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