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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早晨,魏家三口人难得齐聚一堂,共用早餐。
魏母拿出一本礼服公司的目录,要萧子琳仔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萧子琳表现得兴致高昂,喜上眉梢的模样,令坐在一旁的魏怀轩颇感意外。
“就这件,魏妈妈您觉得如何?”深知魏母个性保守,不喜奢华,她便投其所好的选了一件绝对合她心意的复古式,阳春价白纱礼服。
“太小儿科了吧。”被她从胃到心逐步收买的魏怀玉,大声为她叫屈。“这可是我们魏家第一次办喜事娶儿媳妇,就这件礼服?人家还以为我老妈、老弟有多吝啬呢。”
最后,在她们母女俩精心挑选,并且再三坚持之下,选了一套欧洲正流行的款式。
“至于首饰和其他必需品,就让怀轩陪你去买。不要太省,来,这个拿去,前天怀玉才帮你办出来的。”
萧子琳看着那张金卡,很客气的推了好一会儿,才干恩万谢的收下。
“怀轩啊,趁今儿个天气好,带月宜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些日子她累坏了。”
那还用说,天天不到三更半夜不入门,是她自己爱糟蹋自己,活该。
“我说话,你听到没?”魏母加大声量,很不高兴他哼哼啊啊的没当一回事。
“听到了。”魏怀轩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手上的报纸。
吃完早餐,回房换上帅劲的外出服,萧子琳脚步轻盈地晃着手中的皮包,开心的哼着台湾小曲。
“准备好了?”魏怀轩站在门外,用很不礼貌的眼光瞟了她两三眼。
瞧他一身米黄色休闲装束,像是要去打小白球。
“你不会要我跟你去压草皮吧?”这些天,她对他有了全新的看法,上班时,他绝对道貌岸然,不苟言笑,那副假道学的脸孔让她想起念大学时,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学究。
下班之后,他就狐狸尾巴渐露,很像狼人里那个主角,每到月圆时候就会兽性大发一样。
他是风流无情的。根据薇娜的八卦消息指出,他的风流韵史其实不算少,只是最后都无疾而终。萧子琳非用小人之心加以忖度,不过推其原因大概不外乎见异思迁,和喜新厌旧。
多么不堪了然的事实。她怎么也忘不了,和他第一次在史达林广场和他初次邂逅时,是如何折倒在他那翩然倜傥,气宇轩昂的风华下。
差一点点她就要以为自己认错人,寻错仇了。
“再过七天就要举行婚礼,你不想趁机大捞一笔?反正是花我们魏家的钱。”
“对哦。”她配合他的戏码演出,马上眼睛一亮,露出满脸利欲熏心的馋相。“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想自己一个人去买。”比较能够随心所欲。
“以便疯狂采购一番?”他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随随便便就给人家猜那么准,讨厌。“把信用卡拿来。”
“干什么?”她本能的把皮包藏到背后。
“我暂时替你保管。”
“不必,我——”
“拿来。”不容她拒绝,魏怀轩一个箭步上前,将她锁往墙角,钳制住她的双臂,轻而易举的把她的小脑袋镇在胸前,“你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休想!”萧子琳使尽吃女乃的力气,将头脸挣出他的大手。“你敢抢,我就一状告到你妈妈那儿。”“去啊,”他大剌剌的翻开她的皮包,地毯式的搜寻居然找不到。“放哪儿,从实招来。”
“哼!”她得意地把脸一撇,跟他装聋作哑。
“不说?”他低头的角度正巧对上她敞开两个钮扣的颌口,一个念头闪过。“不交出来,我搜身喽。”
“你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倏然打开她的第三颗钮扣,塞在胸衣内的信用卡已隐然可见。他迟疑了下,才伸手把它抽了出来。“为什么藏在这里?”
“早料到你不安好心。”没料到的是,他竟然不尊重她到这种地步。
魏怀轩不以为杵,事实上他笑得很开心,非常的开心。捏着信用卡的手仍逗留在她柔软白皙的胸前不肯离去。
“你不该这么容易被驯服,告诉我,你心里暗藏着什么玄机?”按照正常的反应,她该逃,该大声求救,至少也该想尽一切办法加以拖延,而不是欣然接受。
“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多捞一点,赚饱了再一走了之,你信不信?”
“信。”他诚实得很阴毒,“你从来不是个好女人,坏女人干什么坏事,都是合情合理。”
怒气冲天的火花烤得她两颊发烫。萧子琳咬牙切齿露出一笑,低头狠命咬住他的手指头。
他一阵吃痛,惊喝,“张开嘴,你疯了。”
我偏不。她嗜血地将力气使到最大极限。
“你这个……”魏怀轩惶急了,忙俯首,以口制口……
“喂,你们要亲热也进房里去,让佣人们看到多不好意思。”
多亏魏怀玉突然来到,才将噬尝得难分难舍的他们,震了开来。
“唷,怎么都流血了。”魏怀玉不明所以的说:“不这么用力不能显现你们相爱的程度吗?”
“他想抢我的信用卡。”萧子琳恶人先告状,“怕我花钱,又不给我买东西。他说我配不上他,妄想从他那儿拿钱,又说……”
“等等,等等,你刚刚形容的那个人确定是我老弟吗?”怎么听起来挺陌生的。
“她开玩笑的。”魏怀轩帮忙萧子琳将衬衫上的钮扣一一扣好,单手环住她的小蛮腰,以充满感情又略带威胁的口吻说:“我们正准备出门去大肆采购呢,月宜,你说是不是?”
“哪有?啊!”可恶小人,竟敢偷掐她。
“怎么啦?”魏怀玉不明就里地问。
“没事。”魏怀轩抢白道,“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哦,不说我倒忘了。”魏怀玉把手上的朱漆木盒递给萧子琳,却遭魏怀轩从中拦劫。
“是妈的古董首饰?”他知道他妈妈一直有收购古董名牌首饰的嗜好。“替月宜谢谢妈,这么名贵的东西,我就先帮她保管了。”他似笑非笑的瞟了萧子琳一眼,把整个木盒收进他自己怀里。
黄鼠狼给鸡拜年。魏怀玉离去后,萧子琳用力地甩掉他的手臂,仿佛吃了炸药,气冲冲的挥拳向前,可惜力道不足,速度又不够快,立时让魏怀轩攫入掌中。
那天是她到魏家一个多月以来,过得最不愉快的一天。
尤其魏怀轩带着她到柏林市区绕了一圈,草草率率吃过午饭,什么也没给她买到就踅回了。
魏母问起,他竟睁眼说瞎话,“月宜太挑了,没一件她看得上眼的。”
几天的隐忍到此刻化为冲天的怒火。萧子琳以太累作为托辞,晚饭都没吃就窝进房里。
直到晚上十点过后,确定魏母他们都入睡了,她才模索着到厨房,为自己下了一碗杂菜面。
“我也要。”
魏怀轩的脸皮厚得可以挡子弹了。他大概刚沐浴完,身上犹散发着洁净的皂香。
“做梦。”偏不给吃,怎样?
可当一大碗面端到餐桌上,她尚未动筷子呢,咱们这位宇宙天下第一无赖臭老兄,居然十分大面神的挨着她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七章
柏林的冬日,出现如台北般绵延不停的细雨,萧子琳趴在窗台上,望着小水注,顺着铝条一一无奈地淌落、下滑、随风无痕而去。
和茱儿约好一起去拜访客户,并递交她设计的初稿,时间已迫在眼前,她仍提不起去上班的心情。
并非担心设计稿不被接受,她对自己的才能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而令她从昨儿个就心事重重的,是三天后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