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想念起那下榻还不到一天便惨遭祝融吞噬的饭店。
不过,遇上了美丽的雨朵,让他的想念淡薄许多。
她真是个美人呵!
可惜虽然雨朵是个绝艳的优质美女,却在重重保护之下,让见猎心喜的村上隆史难以接近。
也不知道是原本就如此,还是黎忘恩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看出村上隆史深入骨髓的在心性格,自从他们堂兄弟搬来之后,雨朵从来没有落单的纪录,以至於村上隆史始终没机会接近。
近交无望,只好采取远攻政策,向外头的大千世界发展去。
凌乱的床被,是激情过后的证明,纠纠缠缠裹住女子晈好的身材。
女子毫不遮掩的欣赏目光,徘徊流连在背对著床穿衣的男人身上。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白皙肌肤在软被下若隐若现,女人娇声问。
“也许呵。”他说得轻佻,回身吮吻女子纤美的肩膀,显然还不想结束这场欢爱游戏。“爱玩的人总是容易碰在一起。”
女人笑声如铃,长指勾托眼前的俊脸。“不怕女朋友知道?”
“我的女友多如天上繁星。瞧,你也是其中之一。”他指著窗外。
“可惜台北光害严重,看不见星星。”又一个坏男人,只能玩玩,不能认真。“真的没有女朋友?还是你结婚了?”
“在这种时候演起警察盘问犯人的戏码,实在太不智了。我以为台湾的女人很聪明,不要让我失望啊。”
女子轻笑,将他拉向自己,柔唇凑了上去。“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的不单只有你一个哦。”
男性魅眼眨了下,“很高兴找到同好,亲爱的。”
“只有一个晚上,亲爱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女人。”他搂住她,扯下她裹身的床被,倾身欺近。
“是今朝有床今朝睡吧,男人。”
笑语间,卷起床第间另一波热潮。
直到真正结束,已是深夜三更。
村上隆史从没有和游戏对象过夜的习惯,潇洒地挥手离去。
将自己的身影融进霓虹交错的街景,他心情太好的左弯右拐,转进宁静住宅区附近的人行道。
疯狂的念头忽起,他想,也许自己可以就这样狂走到明天早上,顺便帮怜一带点早餐回去。
这么想的当头,附近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分心地以目光巡扫四周。
半夜三更,这声音来得鬼祟,好奇心起,他找得更勤了。
说不定是个贼,还能趁此过过英雄的瘾呵!脑中转过所学的防身招数,突然冒出头的英雄气慨,蠢到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好笑。
最后相准不远处的矮树丛,不自然的沙沙摇动,暗示有人躲在后头。
待揪出那人之后,他会先出个右勾拳、再来记上勾拳……想像力如群魔乱舞般发挥得淋漓尽致。
只是,他丰富的想像力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凌晨三点,制造窸窸窣窣的竟然是——
“哎呀。”讶异的娇呼声柔如丝绒,在村上隆史疾冲向树丛的同时响起。
就著路灯,他因为看清对方的长相而瞠大双目。
“雨朵?”是那无缘一亲芳泽的美女。
蹲坐在地的雨朵,由下往上盯著他瞧,唇边弯起绝美的笑靥,露出的虎牙为她添注一丝天真可爱。“是黎要你来找我的吗?”
他晃回神,“什么?”
“不是吗?”
雨朵站起来,头顶在他肩膀的高度。
以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来说,她已超过一般女子的平均高度,村上隆史讶异地注意到这点。
姣美的人儿正歪著头看他。“我误会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强迫自己视线离开那张迷死人犹不自觉的睑,他发现她肌肤白得足以反射路灯的微芒,让她看起来像被光芒包裹全身,有种如梦似幻的飘然——
如果她嘴角没有那鲜红细丝的话。
“你流血了?”指月复唐突地触上那显眼的鲜红,轻轻拭去。
“咦?”她叫了声,抓住他的手,盯著他染红的拇指指月复。
最后,决定舌忝去那鲜红的痕迹。
村上隆史错愕地瞪著她。如果他没看错,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好似看见她的瞳孔变成了……灿金色?
紧接著,包裹在她身上的光芒似乎愈来愈明显,明显到几乎将她包围起来成为光芒的一部分。
然后,光芒不见了,和她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他面前。
他揉揉眼,再看看四周,依旧只有他—个人。
“现在是……七月吗?”他知道农历七月是鬼节,但现在才四月多啊!
难道万能事务所的雨朵·席拉是——
表?!
“你见鬼了?”冷冷的声音从万能事务所的大老板黎忘恩口中吐出。
村上隆史用力点头,他昨天晚上是见鬼了没错。
“就是你家那位。”指尖遥点办公桌前忙著抹眼影的雨朵。“她在我面前突然消失不见。”
“年纪轻轻就犯老花,可怜哦!”大脚丫挂在桌上,正翻著杂志的鱼步云出声讥笑,不改贱嘴本色。
“我真的看见她从我面前消失。”
又惹事了。黎忘恩责难意味浓重的瞪了眼一脸无辜的雨朵,最后回到他身上。“你有听过鬼在白天出现?”
“没有。”
“那不就得了。”这事好解决。
俊秀的脸孔画下三条黑线。“原谅我中文造诣不如阁下,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白天,她在这里,所以不是鬼。”说明结束。
哇哩咧!这也算解释?
早知道她怪,但怪成这样会不会太离谱?“忘恩,我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空消失?”
“想知道吗?”
移眸看了雨朵一眼,再回头,他颔首。
“很简单,就这样。”黎忘恩伸手捂住他的双眼。
什……什么?!
“现在你看不见我了吧。”
这……这算哪门子的平空消失!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嘛!
结果到最后,村上隆史还是没有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而雨朵之於他,愈来愈像个谜团,好端端一个人,却大半夜在街上游荡,甚至平空消失!
真的是自己眼花吗?在场所有人都坚持他眼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去找眼科医生检查眼睛。
目光不由自主又栘向雨朵——阴风立时袭上背脊。
这女人还是少接近为妙,本能的警觉如此告诫自己。
“哟,我说大忙人啊,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台湾这座蕞尔小岛上来啦?”酸冷足以让人牙齿发麻的语气,完全感觉不到招呼来客的热情。
村上隆史冷不防缩了缩肩。呼!阴风惨惨。
“我好像来错时间了。”
对方抿出明显不和善的笑纹,带点危险讯息,“不不不,你只不过是在我忙碌的门诊时间轧上一脚,占去我一个病患的名额。我说你啊,想用出人意料的方式登场,何苦跟病人抢?租架直升机效法○○七情报员从天而降,岂不更惊天地泣鬼神?”
“几年不见,你损人的功力还真是有增无减。”
“就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人,你的骨头没病,脑子却病入膏肓!”
“等等等等!”村上隆史赶在被更多负面字眼打得落花流水之前,扬掌阻止。“雷茵,我来找你不是要听你酸我,纯粹是为叙旧而来。”
“是吗?”办公桌前的白袍女医生丢开笔,厉眸横射过去。“对於一个早在一个礼拜前就来台湾,却直到现在才想到要联络朋友、通知朋友他人在台湾的男人,你要我怎么想他?”叙个鬼旧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