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过去。”嘶嘶嘶,蛇移步吐信向她。
完了完了,她命休矣!“别过来别过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虽然不懂错在哪里,为保命还是先认错再说,
“我赌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作了什么。”
“是不知——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干嘛抱着我?”青蛙的恐惧化成问号沾满脸。
蛇说:“让双手有事作,免得我忍不住狠狠打你一顿。”
他怎么会没发现?真的跟男人相比,她属纤瘦之流,根本秤不出半两肉。
是了,那天是他没注意,因为见她受伤心里一急,根本无暇去想自己怎么能如此轻松抱起她。
被她俊俏的外表所惑,才没想过这些。
“你真想打我?”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真委屈,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不打,气难消。”他挣扎了那么久,结果真相如此离谱,比他以为自己爱上一名男子还离谱!
“那、那你打我好了。”闭上限,认命点好,反正他不会武功,打起人来绝对没有爹来得痛。“只要你能消气,我、我没关系。”
“真的?”
只能闻声不见人,她点头,等着。
“我真的可以打?”
“打就打,说那么多。”知不知道等死比死还难受啊。“快打啊。”
“真的打喽。”怀中的人扬起脸,不施武功也不挣扎地等挨拳。
服了她,火气被笑意取代,他怎么可能动手打她。
扬起的手不知道该放哪,索性解开她发束,看着青丝垂落,才得以见着俊俏下些许的女子娇态,恐怕这也是她硕果仅剩的一点姑娘神韵。
老天爷真爱作弄人,让这一对姊弟外表颠阳倒阴,雌雄难辨。
包爱作弄他,教他爱上她。
“你解开我头发作啥!”嘴对嘴又在干嘛?孔致虚眼睁睁看着他压低脸,盯着他的嘴咬上她的——
麻痛麻痛的,感觉却不坏。
有点痒还带着甜味……啊啊!“怎么不继续吃?”
“吃什么?”询问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她不解的浓重呢喃。
“吃我的嘴啊,像这样——”小小啾了一下退回,孔致虚舌忝舌忝自己的唇,发现这样也挺有味道的。“你的嘴很甜呢。”
唉,为什么是她?不下第一千次问自己。“能不能露出姑娘家娇羞的表情,就算是装的也成。”
“娇羞两个字怎么写?”此姝完全不解风情。
不必抱希望,直接绝望还比较快。这是文商儒的结论。冀望她解风情不如去教一条狗吟诗说不定还快些,领悟得道的文商儒干脆命令:“闭上眼睛。”
丙然,碍于不确定他气消与否,孔致虚很配台。
之后——
啊啊,又吃她的嘴!不只吃,这回还偷偷舌忝了她几下。“你——”
“张嘴。”
“啊唔……”老天——他弄得她全身像被火烧似的快融成一滩水。
她还活着吧?孔致虚不确定地想,全身虚月兑了似的站不稳,要不是被他抱着,肯定会跌在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是什么武功?好骇人、好厉害、好——
奸美妙……
第九章
如入仙境的飘飘然让孔致虚忘我到不知身在何处,脑子里嗡嗡作响,却很舒服,只是身子觉得热而已,耳边的声音仿佛仙人歌唱,十分悦耳。
“今日在大街上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咦?”神魂飞上九重天盘旋再盘旋,好半天下不来。
文商儒再重复了一次。她似懂未懂点点头,其实并不懂,直到第三次才真的听了进去。
“嗯……”俊秀的睑轰地胀红,气急败坏的挥别先前的亲昵、忘记此时此刻谁在上风处,揪着圈住自己的男人反扑:“不会吧!你真想作我爹!不行不行不行,我死都不要你作我爹!你不能娶我娘,她和我爹很相爱,鹣……鹣鲽情深!”
好不容易凝聚的旖旎毁于一旦。
“我没打算作你爹!我也没有要娶你娘!”
她的脑子在哪里!是哪个人没事偷了去,害她脑袋空空?文商儒真想大叫。
不是她娘?呼一口气,好险……这也不对!松开的手再抓住他。“你不娶我娘要娶谁?”
他不要她?他竟然不要她?“我不好吗?不能作你的妻子吗?我可是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了,心底立刻决定我的丈夫只能是你。我以前压根没想过嫁人这回事的,见到你之后才改变主意,打算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之后立刻退隐跟你成亲的,结果你要娶别人?谁?”谁是那个跟她抢丈夫的坏女人?
要说的话全给她说完了。文商儒双手垂在两侧,全身无力。
看在她眼里却是默认的回应。“你真的不娶我?”俊目盈泪,水光灼灼瞅着。“我、我很喜欢你的,你真的不娶我要娶别人吗?”
“到洛阳之后你可曾见过我身边有其它女人?”回到洛阳,他大半时间都忙着在她身后收拾烂摊子,连见见各门闺秀长什么德性的机会都没有。
呃……仔细想想:“没有。”
“那我还能娶谁?”
再想想。“不会吧!你要娶容楮那丫头?”原来情敌就在身边。
“我要娶你!”连吼带叫,文商儒打从出生还没这么费力说过一句话。“听见没有,我文商儒,要娶你孔致虚!”
“听、听见了……”耳朵好痛。
为什么连求个亲都要让他气急败坏风度大失?所有的旖旎情境全葬送在她手上,尸骨无存。因为她,害他破例像个疯子吼叫;偏偏——仍想娶她,与她携手同游四海。
文商儒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然而活生生的孔致虚就在眼前,想当成自己作了一场离谱乱调的怪梦也不成。
“你,真的要娶我?”
“我刚说了。”还是用吼的。“就算想后悔也来不——”
“不能后悔!”她急了。“文商儒,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不能反悔的。”
“我不会后悔。”只是说笑,瞧她紧张的。
吁。“那那——”
“什么?”
“我可以吃你的嘴吗?只要一下下就好。”垂涎的黑眼集中于红艳未退的唇,遥想方才羽化成仙般的美妙滋味。
老天……这将会是他的妻呐,满月复的笑意直冲天庭,化成摇头碎叹。
她很怪,凡事不按牌理出牌,近乎蠢,将来还不知会蠢到什么地步。
但是——有趣,有趣到让他期待往后与她相守的日子,心里想着不知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大事让他焦头烂额。
也罢,有个怪异奇特热情到惊世骇俗的妻子也不坏。
摊开手:“悉听尊便。”
洛阳城外,四道人影并肩而立,四双眼睛定在前面像猛兽巨口的山洞。
“你说的就是这里?”孔致虚指指暗得看不见底的山恫,呼呼寒风从里头吹来,增添吊诡的气氛。
“照从容楮背上描摹的地图来看,应该是附近这一带没错。”而唯一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里。
无巧不巧,这里正是那日他们闪躲拓拔碛的藏身处!
“想不到你身上真有张藏宝图,当初还骗我说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拖你下水,害你受累而已。”
“现在还不是下来沾了一身湿。”毒蜂舌—出,刺人于无形。“还滴水哩。”
“你少说几句不成?”文商儒观看四周。“我在洛阳住这么久,从不知城外有这么一处隐密的山穴。”
“怎么也想不到,遇上孔致虚后什么事都碰得到,先是见识到夹杂在武林正道中少数的匪类,接着是夺宝事件。
拓拔容楮,他一开始便从姓氏知道她是鲜卑人,只是万万没料到她的出身如此高贵,若北魏朝仍在,她会是官宦世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