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维克听她这么一说,表情立即沉了下来。
“你还想去上学?”
“当然!”艾琳不觉得她的要求有什么不对的。“虽然高中生活我已经经历过了,可是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未竟的过程。而且,要在这个社会上有较好的发展,当然人有完整的学历啦。”
她不仅要念完高中,还要去上那个长春藤联盟的名校……当然啦,如果她够勤劳,是应该要选一些与“钱”途不抵触的科系。不过她自觉当学生当够了,对于重新念书的兴趣也不是那么浓厚,因此,她会选蚌就算不念书也能拿高分的科系——中文系。
“如果你想要一个较好的发展,我可以替你安排。”
这是个现实的社会,有时人脉比才能更重要。“你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来为你未来的发展而浪费时间。”他曾经经历过那段岁月,且十分清楚在大学生活中,读书只占其中极小的部分。大多数的男男女女忙着享受自己的青春,吃、喝、玩、乐无一不缺!同时,身边还不乏几个男、女朋友,为大学生活加点色彩。
只要一想到艾琳很有可能成为某个毛头小子的猎物,就让他浑身不舒服。而他也不想让她暴露在一个充满诱惑的环境里。其实说穿了,他根本就不想让她有认识别的年轻男人的机会。
“谁说那是浪费时间?”她对他的说法压根不予理会。“就算不为求学问,光凭在学校里可以认识各路不同人马这点,就值得在学校里待个好几年。”人都需要朋友,她当然也是——既然“她”以前没什么朋友,那么她就得努力去交几个益友——就算不是益友,也要找到几哈啦打屁的朋友。“学校是拓展社交生活的最佳地点。”
现在她每天除了和佣人讲讲话,再不然就是和他们斗斗嘴,几乎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聊天……这样的生活,短时间内尚可忍受,但长久下来,她想都不敢想。
“而且中国有句俗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她绝对不怀疑维克为她安排前途的诚意,可是把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全权处理,总是不妥。“人要懂得自食其力,才不会被淘汰。要不然成了个只会吃不会做的米虫,万一别人不再供我米粮,那我岂不是要坐着等死了?”
“你担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如果换成别人,那么维克或许会对这说法加以赞扬,但是,艾琳不是别人,她是他心之所系的女人。如果她真如自己所计划的升学、工作,那么她很有可能与他渐行渐远,到最后,他们也许只会是个普通朋友而已。但是,他要的绝对不只是朋友。“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
艾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她“上进”。任何一个人听到她这般有“抱负”的生涯规划时,应该都会支持,怎么他不但不支持,还一个劲儿地反对?
“你是怎么了?我求上进是件好事,你为什么要反对?”
“不为什么。”他总不能对她说,他是为反对而反对吧?
“你知道吗,”艾琳用力的挣扎,终于使他松手将她放下来。“你这态度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她这推论是合理的——要不然他何必反对呢?“而你反对的原因,只是出于嫉妒。理由是,我要是继续升学,肯定会认识许许多多的青年才俊,而你担心我会被别的男人给追走,所以才极力反对这事。”照常理来说,她这样的推论绝对合乎逻辑,只不过这样的逻辑必须建立在——他对她有好感的情形上。
“你对自己的魅力未免太有信心了吧?”她说的全对,但为了自尊心,他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虽然我目前没有个固定的女友,但我的标准绝对不会因为目前的空窗期而有所调降。”言下之意,她根本就还构不上成为女友的标准。
“既然我的猜测错误,那我可以请你大发慈悲的告诉我,到底你是为何反对吗?”只要他能提出合理的解释,就算要她向他道歉都成。“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初我提出彼此有交友的自由选择权时,你的反应为何那么激烈?”她还记得当他说出那句“其他人如何敢碰你一下,我绝对会让他们的余生为此而付出代价”时的凶狠模样——由先前的反应,再加上现在他对她升学计划的反对,这男人很显然是在喝他不愿意承认的干醋嘛。
男人啊,死要面子!
“我并不需要为我的行为对你提出任何解释!”他嘴硬地说:“而且,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并不会有所改变——只要你还是我的,我就不准你和别的男人乱来!”
“你这话自相矛盾哦。”对于他的霸道,她只觉得好笑。“你说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又叫我不准和别的男人乱来,那岂不是说你承认我有足够的魅力魅惑其他男人,却又要我相信自己的魅力不足……这点你不觉得很怪吗?还有,维克,”她必须再提一点严正声明:“我不是你的,就算和你有了性关系还是怎么着,我永远不是你的。”男人都喜欢将女人视为所有物,可他也要看女人愿不愿意成为他们的所有物——如果仅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至极。“所以,不管你提出多合理的反对理由,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之所以会请你帮忙呢,是因为我尊重你,可我的尊重并不表示我得样样都听你的。”
维克听完她的话,还想要说点什么,以挽回颓势,但不知怎地,每次和她唇枪舌剑,五次总有四次落败;他就是提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答案,他若真照心中所想的话说出口,只会显得他的立场不坚定,于情于理他都站不住脚,同时更凸显他深藏内心的妒意。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有人出现解决了他的困窘。
“少爷,你的朋友杰森来了,他正在楼下等您。”
佣人来通知他朋友到访,正好解决他的窘境。
“杰森?”维克点头表示了解。“我知道了,你先请他等一下,我马上就到。”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回头对艾琳说:“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让你心服口服的解释。”杰森的到来等于替他争取延长加赛的机会。“就在今天晚餐前。”这句话一说完,随即离开了她的房间。
艾琳看着离去的背影说:“好啊,我就等着听听你能掰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
而后,她用脚将房门给关了起来,然后用力躺下床,努力的伸展四肢,同时深吸了口气,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先储存些体力等着晚上听听他的“高见”。
☆☆☆
“你是谁?”
艾琳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很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居然可以像个主人般自在地走过她门前,显然这男人八成是经过充分授权才能这么做。她猜想,授权给这男人的肯定就是维克。
“你又是谁?”杰森好奇地反问她——身为维克工作上的伙伴,来这里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可他怎么都不晓得这屋子里还藏了这么个年轻的女人。“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这问题应该是我来问吧?”住在这里的人是她,理所当然她有权利间。反倒是维克的这个朋友,怎么一到这儿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的——虽然大家客套上都会说: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但身为一个客人,还是该有分寸,要不然只会让人当成“鱼”来看待——第一天很鲜,第二天开始发臭,第三天烂得教人不得不将它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