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老大,你要是不让游爷爷知道你很了不起,而且又让他知道你和芝兰在一起的话……”许娜娜听了老半天,终于知道霍翊风的真意了。
“游爷爷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然后把芝兰锁在家里,让你们一辈子不能再见上一面。”
“这的确是游爷爷会做的事。”林波笙附和。
这事,芝兰也同他说过;不过她说得更明白,除了不能相见外,她爷爷将会不惜动用一切关系,让他在台湾无立足之地。
“所以,你还是带著芝兰回游家,将一切禀明游老太爷?”项尔凡说出了霍翊风的最终决定。
“没错。”霍翊风爽快地回答,一点也不见犹豫。
“你不怕游家将芝兰带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陈述事实。
“我已经找了人随时照应芝兰。”在他决定要偕同芝兰回家面对游家人时,就已经开始部署。“她的行踪会在我的掌握中的。”
是同时,他已经著手帮她办签证,只要这些小事一解决,他马上带芝兰搭专机离开台湾。
“看来你全安排好了。”项尔凡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给处理好了。
“只剩一些小细节。”霍翊风坦诚道。
“说到芝兰,”林波笙这里站了出来。“既然你们在讨论她的事,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休息。”霍翊风很是含糊的交代游芝兰的行踪。“休息?”林波笙不甚相信的看著他。“我看是你把她累坏了吧?”这个才是事实。
“累坏了?”也不知许娜娜是真不懂,还是假纯洁。“你是叫芝兰做了什么工作啊?为什么会把她累坏了?”
霍翊风俊脸一沉,拒绝回答她们的问题,直接离开凉亭,去安排一些尚未完成的事宜——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两个女人是专门生来找他麻烦的!
“娜娜,”项尔凡决定同样身为男性同胞,有义务解救霍翊风远离这尴尬的情境。“以后,我会让你明白你霍老大是怎么把芝兰给累坏的。”他话中有话的暗示著某件事。
“现在不能说吗?”许娜娜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我是无妨,只是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他的话里有著期待。
“当然!”她神情笃定,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做学问精神。
林波笙见状,摇了摇头,对朋友的“不解世事”深表遗憾。
“所谓,夏日炎炎正好眠,我补眠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讨论。”
追随著霍翊风的步伐,她也离开了凉亭;只是,在她走了一小段路后,她听到身后传来许娜娜的怒骂声,以及项尔凡的朗朗笑声。
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继续向前行。???游家位于天母占地近一千坪的豪宅里,凝重的气氛教人不敢过于使劲呼息,就怕这么一个轻微的小小动作,都会引来当家大老的怒气。
游振东那早已是皱纹满布、却带著威严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反应。但由他身上所散发出的“不悦”,已经深深感染著游府中的每一个人。
“爸,您要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说出来大家听听。”游振东的长子——游浩文鼓足了勇气,战战兢兢的开口:“或许我们不能使上什么力,但您的心里应该会比较舒畅才是。”
他知道最近那一些立委、国代,为了竞选连任的事,三不五时就上门要求父亲支持,以寻求连任。虽然这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但也许就因为近来上门求见的人实在多如牛毛,搞得他父亲烦不胜烦,才会让游振东的心情如此的……如此的……恶劣。
“我要真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你们这些人帮得上忙吗?”游振东轻睨了身边一些个儿孙辈。
语气里,就如同以往,沉稳、自持,听不出有任何的“不如意”。
“再说,你们又是哪里觉得我不如意来著?”
“这……”游浩文被他这么一问,一时半刻间也回答不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游振东坐在红桧木制成的太师椅上,等著他这个大儿子的回话。
虽然游浩文与父亲不甚亲密,但好玉也一起生活了五十来年,自个儿父亲的情绪变化,虽不能抓个十成十,但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爸,那我就直说了。”他心里对父亲有份畏惧在,但明白父母最讨厌的就是吞吞吐吐,把话藏地嘴里、放在嘴边,却吐不出口的人。
“您最近的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就连您最爱喝的顶级金萱茶也不喝了。”提供这八卦的是专门照顾游振东的管家。
“是吗?”游振东对儿子所说的不承认也不反驳。“那你说,最近有什么事能让我心烦。”
“也许是因为大选即将来临的缘故。”他谨慎的回答。“哦?”游振东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十分讶异听到这样的回答。“要是我为了选举的事烦心,那你说,为什么我要到今年才觉得厌烦?”
“这……”游浩文词穷。
游振东决定不和自个儿的儿子打哑谜。
“你说,芝兰最近在山上的生活过得如何?”他开门见山地问。
“这……”游浩文立即愣在当场!不知为何父亲突然提起芝兰的事。“芝兰在别墅里应该过得很惬意才是。”
“惬意?”此时游振东的语气陡地一沉:“或许你还不知道芝兰在这段期间交了个男友的事吧?”
“啊?”游浩文有点模不著头绪。“这……爸,您的说的是尔凡吗?”
项尔凡的确是在两家人的授意、默许情况下,奉命上山与游芝兰培养感情,好等到她大学毕业后,就让两人成亲。游振东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直直走到游浩文面前。
“项家那大少爷似乎对当我们游家女婿这点不怎么感兴趣。”至少他手上的资料是这么告诉他的。“又怎么会成了芝兰的男友?”
“不可能!”这婚事是游浩文自己敲定的,也得到项尔凡的允诺。“我和他的父亲有过协议。”
“协议?”游振东听到这两个字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你的协议有经过我的同意吗?”说到这里,那语气不再平稳,显得十分的严峻、冷漠。
“好歹,我是你的父亲、芝兰的爷爷!你替芝兰找丈夫,不问她的意见也就罢了,居然把我这个做父亲的摆一旁,等事情成了定局,对外发布了消息后,才让我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爸……”游浩文鲜少见到父亲这般失控,可见这事真的让他气坏了。
可他有一事不解——若他父亲当真反对这门婚事,早在消息发布的当天,就该给他排头吃了,怎会在事情过后近两个礼拜才回头指责他?
“项家虽然称不上名门之后,但好歹也是和咱们游家家世相当的世家。再说尔凡人品不错,加上年轻有为,咱们芝兰若是嫁过去,不论是面子、里子,都不失的。”
“好!那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游振东从怀中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丢到桌上。
游浩文取出纸袋里的照片,全是项尔凡与一个看来颇为眼熟的小女孩的亲密照片;而与芝兰合照不仅少,就算是有,芝兰身边也站了个高大的陌生男子。而从她的举止看来,她似乎与那男子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男人是谁?”游浩文注意的反倒不是项尔凡和那个看来颇为眼熟的女孩的关系,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搂著他女儿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叫霍翊风。”游振东早请了人将霍翊风的生平给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