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繁德儿警觉的问。
两人闪到阴暗角落,越紫非摊开手里的条子,上面漂草的写着“有陷阱”三个字。
“莫非……”两人互相对看。
莫非那位盖世王朝的老大砍了越紫非全家还不甘心,还想用他家人的人头引诱越紫非这漏网之鱼,来个赶尽杀绝?
有够阴险。
“他们既然知道我会来,那么就表示别院那边也出问题了。”
出问题的意思是他们就算想回也回不去了吗?
“你别担心,咱们家再穷,只要我有一碗粥,就分你半碗。”看见繁德儿沉默不语,他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将来的生活。
这话叫她红了眼眶,但是她戳了戳越紫非的胸膛,“姑女乃女乃我要吃的可是梦鱼鲍翅,稀饭你自己留着吃顿。”
越紫非终于露出这两日以来比较称得上是真心微笑的笑容了。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直接模进皇宫,把皇帝老儿的脑袋摘下来?”有人开始出馊主意。
“砍掉他的项上人头容易,但是去了一个皇帝又会上来一个,这个国家还是不会有所改变。”
“你的意思是……”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翻天覆地……把这块她早就看不顺眼的地方翻一翻?
欸,这可得先括括自己的斤两才行,这可不像玩后,还可以读档重新再来一遍。
必山万里,血火涤荡,这影响可是很大的。
“他杀了我的家人,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他的声音一分一分的凉下去,在风中冰凉彻骨。
“好吧,但这会儿,咱们先来商量商量逃生路线,出了城再说。”
她繁德儿不是那种志在天下、野心勃勃的人,当初为了在这个王朝活下去,她选择栖息在越紫非的羽翼下,想不到这一回,还是为了活下去。
既然他都豁出去了,她呢,没有第二条路,跟着走就是了。
越紫非凝重的望着城门口,双膝跪地,接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那晚,他们连夜出城。
在这没有红外线、监视器、热感应的古代皇城,也没有动辄百米高的摩天大楼,远距离攻击没有迫击炮、没有狙击枪,以越紫非和她的身手要逃出那座城,难度倒也不算很高。
出城后,越紫非向农家买了两匹马,又买了干粮肉脯干果,农马虽然不能拿来当战马用,但是代步暂时没有问题。
两人撒开马蹄,直往北走。
“如果沿着官道绕过翟山,再往前七十里就是大鲧,这是最近的路程。”马背上,越紫非指点着铺在马背上的地图说道。
对于两人目的地不谋而合的事,繁德儿没有什么话说。
“那为什么我们舍近求远,委屈自己爬这条山路?”照她算计,这种崎岖山路再走不了多久,就连马都爬不上去,到时候这些行李可都要全部自己扛了。
“就因为这条山路难走,官兵上不来。”
繁德儿继而一想,“你的意思是那些埋伏我们的人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放弃好好的路不走,选这条动物都爬不过去的山道走?又是在雨季的这个时节?”
时间过得飞快,八月走了,九月来了。
一雨成秋。
她见越紫非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
说得也是,自从离开皇城,他们遇袭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完。
他们两个势单力薄,正面冲突一点也无利可图,自然能避就要避。
“只要越过这山头,就是大鲧了。”
“听起来你对大鲧很熟。”她没来过大鲧。
她承认自己是个很懒的生意人,她只负责出资,像这种跑来跑去的事情一概交给天青和底下的人。
“嗯,因为生意往返,我在这里住饼几年。”他轻描淡写。
繁德儿知道他心情欠佳,也不多问,这几日,他愿意多跟她说上几句话,她都要抚额称庆了。
这晚,他们夜宿在林子里。
他生了火,也如常的吞下干粮,然后说了声要她早点睡,人就躺下了。
林子里什么声响都有,尤其夜枭的声音十分扰人,可是一天山路走下来,她实在也累了。
在别院养尊处优这些年,她的骨头不用说早就生锈了。
迷迷糊糊的睡去,一觉醒来,她发现身边是空的。
越紫非不见了。
他睡的那块毯子已经凉透。
她起身,替篝火添上柴,托着腮,目光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她知道越紫非去哪里了。
这不是第一夜,对越紫非来说也许也不会是最后一夜。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能睡,她也只好守着。
夜色浓烈,像是被倒了墨的池子,树影落在寂静的山岰下,浅浅的月光烙在斑驳的丘岭,哀伤得令人不忍迈步。
整个人沉在光影里的越紫非,斑驳而模糊。
失去亲人的痛,她没办法为他抚平,只能漏夜陪着,希望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他是有人陪着的。
山中的寒冷远远超过平地,即使偎着火堆也冷得让人直打哆嗦,没办法,她退而求其次的躲回自己的牦牛盘子里。
当披着满身露水的越紫非回到营地来,看见的就是睡得翻来覆去的那个女子。
他彻夜不睡不是第一次,她陪着他也不是头一夜。
这一路,他睡不好,她也没一天安稳。
跋路时看着她搭拉着眼皮,几次差点掉下马背,他就不忍。
她没道理跟着他吃苦。
他靠了过来。
她的发散了下来,滑满一肩,青丝如水,水如雾。
他挑起小小的一绺。
发是冰的。
难道她又如同他离开营地的每一天,只要他睁眼,她也跟着醒了吗?
一股胀痛充塞在胸口。
他缓缓躺下,在繁德儿惊觉睁眼的同时一臂伸进毯子里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搂,另一只,将人整个勾了过来,最后将脸埋在她的颈子旁。
“让我抱一下。”他的声音充满疲累。
她没搭话,本来想往外退的身躯不动了。
如果这时候她的体温能带给他一点点慰藉,她不介意分享。
许久,越紫非寂静得像一块石头,繁德儿几乎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你好暖。”良久,他吐出一句话。
她像幽兰的体香窜入鼻中,萦绕胸臆。
“两个人怎么都比一个人的体温……”
“强”字还在她的舌尖,越紫非已经低头寻着她的唇,覆了上去。
因为始料未及,繁德儿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原本这样的索求并不热烈,但是双唇吻上她甜如蜜桃的唇瓣时,那微香,那带温又含着冷的红唇带给他一股欲火。
是的,欲火。
他将舌尖伸进了她的唇。
他从来不知道唇舌吸吮是那么的缠绵甜蜜,他直接撩高她的棉袄,纵情的在她和男子不一样的曲线中游走,放火。
“叫我停……”越紫非如同烙铁般热烫的唇沿着她的锁骨,移到她圆润美丽的耳垂。
繁德儿听见了,但是她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她像犯懒的小猫,瞄着迷醉的声音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给。”
越紫非重新掳获她的唇,月兑下了自己的大氅,也月兑下她的亵衣,然后不敢置信的看见娇羞中带着完美无瑕的一具胴体。
那丰满的双峰,纤窄的腰线,小小的肚脐眼,长发覆盖着的肌肤,若隐若现的私密处,洁白的长腿,看着眼前这双对自己充满爱恋的眼眸,理智抛去,带着她一起陷入的漩涡……
这一夜,一直不能睡的他终于得到了小半夜的好眠。
第9章(1)
凌晨,晨曦镀上山头。
一夜好眠的越紫非甫睁眼,就看见衣着整齐,脸上再也看不见赧色,已经取水回来,正要动手烤肉的那个女子。
但是再细看,两人目光交会的那个刹那,她脸的确红了那么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