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志气比天高,女人如衣服,她以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可以再多上几年,只是、只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男人不能说他们天生薄幸,而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谁会珍惜?
没有经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就直接沉沦,没有太深的交往就直奔本垒,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她就是那个太容易被得手的东西——
“姚窈?”鹰司龢喊。
“我不会当情妇的。”
“我不明白那一张纸有那么重要吗?”
“你背叛在先,没资格问重不重要。”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如水的女子吗?
他仍努力说服,“只要妳开口,我能力所及,什么都给妳。”
“对你来说我也许是个零负担的女人,想要就要,想丢掉也很方便,不过,我还是有自尊的。”姚窈站在朦胧的夜色里对他微笑,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出去!这是我的房子,你给我滚出去!”
鹰司龢很错愕,他居然被撵?虽然是活该,但是天之骄子的他曾几何时尝过这种丢脸的滋味?
“妳确定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没得商量?
姚窈把门打开,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也负气,不假思索的跨出这扇简单的三合板门。
门砰然关上。
屋子空了。
罢刚还飘荡着温馨甜蜜的感觉,一下全都抽空了。
她脚步颠簸的走回沙发,整个人像被掏空似的颓然窝进去,傻傻的坐着,最后忍不住用手环住自己。
她神色恍惚,看起来明明在笑,眼里所有的感情却被击碎,空荡荡的。
没有眼泪,没有负面情绪。
她微不足道,这些年的世界就这么小,然后她被丢弃了,变成主人不要的流浪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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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司集团首脑宝座上坐着现任掌权者。
他的坐姿随散慵懒,支着颊,一缕琥珀色的发掉在眉间,刚锐的眉勾勒着霸气,他实在谈不上英俊或是潇洒,但是气势很足,厉眼光芒睥睨,天生肃然的凛冽让人不敢靠近。
人要拥有王者般的气势并不容易,但鹰司龢就是有那种让小民一见连点头都抬不起来的光芒。
挟着操纵黑道与白道生杀大权的他,拥有撼动整个亚洲的经济实力,长相介于正邪之间,无论在哪,他都是最叫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财务长正在落落长的报告着一纸刚拿到手,对公司有绝对影响力的保险箱设计合约,不过除了说的口沫横飞的他,所有与会的高级主管都看得出来最近的鹰司龢相当走样。
然而重大会议里恍神也不是第一次,很有共识的主管们一个个学会视而不见。
“合约就交给台湾的鹰司保全吧,我记得那边的研发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保险箱很得杜拜那些阿拉伯人喜欢。”
但该有反应的时候,鹰司龢的反应也是一流的。
他精辟的商业嗅觉总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便上司他近来气色差、态度焦躁、睡眠不足,甚至在禁止抽烟的会议室里抽起了戒了许久的烟,也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专业精准的判断。
商业讲求人才,这样的绝顶天才绝无仅有,鹰司龢是唯一的一个。
“还有什么快说!”环视众人,捺熄指间的烟蒂,一指神功凶狠的压进烟灰缸底,烟立起来,一盆烟灰缸像刺猬。
看起来他还没毒烂自己的肺以前,就先让整个会议室的人吸饱了二手烟。
众人安静无声,如同某个打响国际知名品牌的冷气机广告词。
他的不耐烦开始了,拉松领带,黑色丝绸衬衫底下露出古铜色的胸肌。
他是让人欣赏佩服,但是,他脾气也坏得要命!说他是活动地雷也不为过。
轮到视讯中拉斯维加斯的酒店赌场避理人报告。
对方显然不知道总裁的状况“不正常”,碎碎念的表示自己的克尽职责——
“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敢来闹事就照道上的规矩办了他!”勉强听完管理人的禀报,鹰司龢一句话就决定了那个倒霉鬼的生死。
接下来各地主管的营业状况报告、下一季的经营方针还有目标盈利,这些重大决议案他完全无心听下去,椅子一推,中断了会议室里的所有声音。
“剩下的看着办。”他头也不回,把还有一半议程的会议丢给近卫,意兴阑珊的推开沉重的隔音大门,离开了。
不必事必躬亲是身为主管可以拥有的任性。
不过一而再再而三,谁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从三个月前总裁从台湾出差回来就常走神,会不会是撞邪了?
近卫追出来。“鹰司?”
鹰司龢没有回头,只是停下步子。
“你要去哪?”
“我没必要向你报告行程。”语气低温地可以。
“时尚Party、皇室酒会、精品发表会、还有什么酒庄品酒会、Gay吧、新片首映会,你三个月跑的摊还少吗?很遗憾,最近两天整个上流社会没有任何你会想要参加的活动,我建议你还是留在公司吧。”
“你比鹰司清华还要啰嗦!”鹰司龢又掏烟。
“婚礼迫在眉睫了,你振作一点,你最近的风评很差。”不是他这当秘书的人爱落井下石,实在是社交圈就这么点大,流言流传的速度可比光速。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八卦吗?”他漫不经心,嗤之以鼻。
“老大,我知道你没在怕,被盯得满头包的人是我,你好歹也发个佛心,我可是你的下属,也别让我太难做人啊。”近卫在心底偷画十字架,阿门。
鹰司龢慢吞吞的转身,一双锐眸就这么无表情的瞄了他一眼。
近卫全身发麻。他死定了。
他还记得当年四国一带八处堂口大屠杀时,鹰司龢一个人率领几个弟兄面对那群刺龙绣凤的暴走族就是这种神情。
“要我不出去可以,给我拿酒来。”鹰司龢勾唇,轻佻的拍着近卫的脸。“听话,你不会想让我去自家酒店喝吧?还有,没事别来打扰我。”
近卫这才敢擦掉额上的一头汗。明明空调就没坏啊!
这叫什么?自作孽吗?早知道刚刚别劝阻直接放生,让老大出去匪类,他还落得清闲。
继续让一颗不定时炸弹待在公司里,总有一天引爆会害到自己。
不妥啊不妥……
鹰司龢笑得邪魅,却像自嘲,打开自个儿办公室的门,关上,嘴边笑痕立刻填上阴霾。
他靠进高级的旋转椅里面,沉沉的闭上双眼。
都过了三个月,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她身上的香气,太阳的温度,还有她的笑。
他以为分手只是不痛不痒的名词,现在终于懂得了疼痛的滋味,嗤,真不好受。
恨,是的,恨这种不能自己的情绪。
内线电话响了,响的很不是时候。
“总裁,羽林小姐在会客室等了很久。”是近卫的助理。
“她来做什么?”鹰司龢的声音冷酷。
“总裁,羽林小姐是你的未婚妻。”
“这需要你来提醒吗?”除了冷酷又多了无情。
“那么……”声音没了自信,也没辙了。“要请羽林小姐回去吗?”
“你问我,我问谁?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是谁录用你的?需不需要我顺便教你怎么吃饭?”
助理完全被打垮。
电话挂断之前,他听见她的啜泣。
他无动于衷。
这节骨眼哪个白痴来烦他都只有死路一条。
羽林筑波,交往的这几个月他不得不承认她很懂分寸,识大体,从不仗势逾越,想见他也不敢擅自闯进他的办公室,筹办婚礼之事全一手揽下,两人出门他说往东她不敢说要往西,就算他恶劣的放她鸽子,也没听过一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