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哆嗦,那些成堆的医书,医方,笔砚看了眼熟,她伸出指头比了比,错以为眼花。
“我让人把你的家当用快马搬来,还有那些药草,我放在后面的小院,一样不漏。”
这个奸商。
但亲口答应过不走,施幼青无话可说。
“我知道了,我休息了,你也回去吧。”这还是第一天,接下来她得怎么熬啊?
“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闻人纣眼中露出藏也藏不住的算计。
“这原来是你的房间?”小白兔掉进陷阱。
“现在起是我们夫妻共有的。”
“你很拮据,大宅里都没有其它房间小院可以给我住了?”
“一楼给你看书写方子,睡房在二楼,没有女主人住客房的吧?”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谁要跟你睡在一起!”他们要一起睡?这时候才宣告会不会太迟?
显然是。
“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他月兑了背心。
“闻人纣!”她气得发抖,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以前年幼无知,如今两个可都是成熟的大人了,同睡一张床别人会怎么想?
“我发誓没有你的允许,不会碰你一下。”他露出牲畜无害的笑。
“我可是清白的姑娘家。”她大吼。
“小青如果愿意,我明天立即下聘,外公人住哪?我马上派人去请他老人家过来。”
真是越扯越远。
如果她这时候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他绝对会去想办法弄下来给她——
他的执着真是惊人。
“小青一直都是我的。”
他笃定、无可转圜的说道,如海深的眼全是痴狂。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野外的雏鸟,第一眼不管是年岁什么鸟类都会认作母亲的心态了。
和闻人纣同床,她不得不承认刚开始有点别扭,但是他一边跟她说话,试图冲淡她的尴尬,再加上他的身体好温暖,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这张床,就算睡上两个人也嫌大。”他这么说。
的确是。
后来她终于撑不住,床的确又大又舒服,盖在身上的丝被会让人不由得昏昏欲睡,朦胧的瞧着他离她很远的身体,她疲倦的睡着了。
闻人纣眼神明亮温暖看着她打理过后干净如水的脸蛋,睡着后的社会关系更加白皙,两颊因为温暖漾出了淡淡的粉红,平常编成大辫子的发铺泄了半张床。
男人对女子美丽的要求是会随着年纪增长改变的,可是不管在她之后接触过多少女子他一直看不厌她。
他移动自己靠近她,搂她入怀。
嗯,还是这味道,还是这人,还原这般柔软的怀抱。
她柔软的地方压着他坚实的胸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收缩抽紧,甚至一碰触,他男性的胯下就有了反应。
他在挣扎,要继续忍受这美丽的折磨,还是干脆去冲凉水好恢复冷静?
就在这反复的煎熬里直到天光.
“老爷,寅时了。”剥啄的敲门声,提醒闻人纣的是策云的双生哥哥虎啸。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平时丑时起床的他晏起了。
“需要小的进去伺候老爷着装吗?”照以往的惯例并不用问,不过今非昔比,老爷的房里有两个女人,这个宅子里的人除非三岁以下小孩都知道了。
恩,真要说还有个人不知道……不过那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想来,老爷早就想好了对策才是。
“不必!”
“老爷一直都是小人服侍的。”他喃喃自语,这他的荣誉,不过看起来要易主了。
他就一直等在门外,直到闻人纣推门出来。
“老爷,里头的姑娘要是醒过来属下该怎么办?”
“当她是闻人府的主人看待,你们如何待我就如何待她,我有的她也必须有,还有,听她吩咐。”
“属下遵命,也会吩咐下去的。”
“恩,我今天有什么行程?”
“一个时辰后约了漕帮的少东在悦来楼商谈明年托运的合同,中午是跟乡绅父老的饭局,接下来是和上个月已经约好的商会见面。”
“今天的行程我要在午膳前结束。”他敲着手心。
“这不大可能。”
闻人纣没理会。
“我要带她去见我舅父,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我不放心,还有去告诉管事把下人都集合起来拜见女主人。”面对属下的时候他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
主子,甚至已把施幼青将来的生活都规划好了.
虎啸拼命把主人的吩咐记在脑子里,他又得让人去玉器铺还有精瓷店典卖送礼告罪的礼物。
两个人边走边下楼,这寝房里的施幼青也早就睁开水灵灵的双眼。
他看着有被拉到下巴被子有些哭笑不得,这闻人纣真把他当成小孩子在照顾了,踢了被子有替她盖回来,幸好她睡觉没有流口水的毛病,要不然真的难看死了,。
唉,两人同睡一张床,真是太理所当然了,算了!经过昨晚他大概也没什么名节可言了,那个“恨”还心满意足的出门了,害她装睡装的好辛苦。
以后她要是有了孩子,尤其是女孩儿,绝对不能让她随便被男人拐走——————呃,她这种娘,也没什么说服力吧。
没等丫头端水来,她下了楼来,问了过路的仆人水井在哪,打了桶水净了脸跟手。
四周都是早期的仆役和丫鬟,她往回走,也不是很搭理那些人好奇的目光,经过垂花门,还有一年四季生的荷花塘,记得昨晚闻人纣说过他的那些草药都放在后院,她也不回主屋,便往后院去了。
四合院的小平房,她的草药连同木架一样不缺的摆放着,不过搬运的毕竟是外行人,她挑拣了好久才重新分类好。
拍拍手去掉手里的草屑,她对把自己关在这样美丽的宅子里一点兴趣也没有,七年没有来过京城,她要去到处瞧瞧皇城里的医术进步到哪里了。
“姑娘,姑娘,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呢。”神色有些仓皇的花儿一送水进主屋,便发现她的主子不见了,她也是刚刚来到这个新地方,差点急哭的他只能央求另外一个丫鬟跟她一起分头出来找人。
“找我有事?”施幼青头也不抬。
“我给姑娘送热水。”
“不必麻烦,我已经梳洗过了。”
“姑娘?”花儿不知道该怎么办,自从她卖身进闻人庄、开始会服侍人起,真的没遇过这样的主子。
“我等一下要出门,老爷如果回来你就更他说一声。”
“那姑娘的早膳?”
“我很早就想去吃七大胡同的烧饼油条还有咸稀饭,不用准备我的。”要出门,先回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吧,刚整理草药弄得浑身草屑。
要是就这样出门会给闻村人丢脸吧。
以前可以随便,现在多少要顾一下那位老爷的面子,咦。“花儿,你干吗哭?”
“唔……唔……奴婢连姑娘都服侍是不好,一定会被赶回闻人庄的。”
欸,怎么这就哭了?
施幼青有点艰难的问道:“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起码……姑娘要让花儿梳个头,换件配得上姑娘身份的衣服,奴婢才能交代。”
“一定要这样?”
花儿坚定的点头。
“还有姑娘出门一定要有人随行,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小姐出门一定要带着丫头仆役才行。”
她怎么没有发现她身旁多了个老妈子?
“花儿?”她堵住这位大婢女的喋喋不休。
“姑娘?”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换衣服,梳头?”她往主物走去。
“来了,姑娘!”
第七章
“我一向不在家里谈生意,五哥。”
偏厅里窗明几净,太师椅上坐着来访的五王爷朱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