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对妳色表示对妳兴趣依然啊。”他就是有一堆歪理让人拿他没辙。
“我以为……”她以为把身体给了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可是,跟他一起她的心却陷得越深。
她不想再没骨气的逃走,这次,她就算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说明白了,她才可以往以后的路走下去。
“妳以为……以为什么?妳话中有话,我有得是时间听妳说,妳仔细的说明白,妳心里头现在转的是什么脑筋?”他不是第一天认识沈青枫,她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她打定主意不看殷翡的脸,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大概都不会有勇气坦白自己的心情。
她用力的凌虐自己的脸,然后逃开他的怀抱。
逃到沙发的另一边,她抓着沙发布料,用自己也不认识的声音说:“你跟我在一起痛苦吧?我不想再从你的面前逃开,我已经逃过一遍,所以,这次,我选择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为了不让我们彼此那么难过痛苦,我们分开吧!”
她激动得口不择言,本来含笑的殷翡怔了好一下,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寻常的怒气。
“我不知道妳的脑筋想的是什么,可是我不答应!”
“你凭什么不答应?!”她叫。
“我很差劲吗?差劲到要让妳跟我分手?!”才上过床就想甩了他,真是人生最大的污点。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她凄然。
“我不明白,妳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他拒绝她的无理取闹。
“你明白的,你压根不爱我,我们再相遇只是命运捉弄,至于你……你说要追我只是因为自尊心受创,因为从没有女人拒绝过你吧,你的回头只不过是想教训我而已。”
殷翡按捏着快要炸掉的太阳穴,努力持平的对着她:心里却想把她抓过来狠狠的打她一顿。
“就为了教训妳,我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陪妳到处去玩?”
她不知道他爱上她了吗?
她不知道失而复得的心情吗?
看她哭成那样,殷翡向前去。“都这么难过了还嘴硬的说要离开我?”
沈青枫傻呆的站着,直到眼泪跑出来她才知道分手是那么叫人痛彻心扉的事情。
“说不出来了对不对?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妳认为我是那么寡情的人,心都不会痛吗?”
这傻瓜,哭成那样人家还以为她被欺负了。
“你根本不要我,你不想结婚。”
“我是不想结婚,但是,对象是妳……我愿意考虑。”他真的考虑过,遇上这样的女孩叫他如何是好?
要是一纸结婚证书能够留下她,他会去做。
“你不用这么为难。”
殷翡忍不住了,抓起她细白的胳臂一阵乱晃。“沈青枫,妳给我清醒一点,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妳认为依照我的个性有谁能勉强我吗?我要是不爱妳会娶妳吗?”
沈青枫被晃得头昏眼花,可殷翡的怒吼却字字钻进她的脑子里。
“你、爱、我?”她像听到天方夜谭。
“可恶!想甩掉我?妳跟老天爷借胆啊!”他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听你这么说我好高兴!”
“高兴就别再说那些没营养的废话!”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叫他头痛,到现在还是同一副德行,他怎么会去爱上这样的女人?
“我想回去,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她很乱,不只心里头……
“好,”他的声音软了点。“妳是该回医院去了,也累了一天,可是我们说好,妳不许再给我搞失踪那一套,再让我杀到台湾去,我可不会轻饶妳的!”
他的威胁言犹在耳。她知道殷翡说得到也做得到。
“我不会的!”
就是因为不想重复才要跟他说明白的,谁知道那么难……
“那最好,我送妳回去。”他的气消了些。唉,被她的楚楚可怜给征服,她的不安都是来自于他吧。
后来,殷翡把沈青枫送回医院,见她疲累不堪,没有再说什么,“妳等我一下,我去停车。”
“这里不好停车,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他亲亲她,又替她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这才离开。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
握着方向盘,殷翡的心思却飘得有点远。
霓虹、车潮、人群从他旁边过去,他一无所觉。
“吱--”尖锐的煞车还有180度的大回转,车子似有生命的往来时路回转。
他怎能离开?
他可受不了青枫再度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所以,他必须去守着!
守护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人!
怅然若失的走进医院,刺鼻的药水味又包围住她。
“可被我逮到了!”冷不防跳出来的人有着大光头,身穿袈裟,笑嘻嘻的像个大孩子,手中提着宵夜。
“赫,小扮?你怎么在这?”
“这可是我要问的,妳这病人不好好在床上休养到处乱跑,害我找不到人,我该不该回去告状?”
“哪有?”
“明明就有,我可是都看见了,还一清二楚呢。”向来率性,即便出世去了,也没有出家人的拘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那个家伙亲了妳,我亲眼看到。”
“小扮!”她又羞又尴尬。
“妳谈恋爱了?”
“我都没有问你为什么到上海来,你就问了一堆。”
“我拿宵夜来交换吧,有妳最爱吃的凤爪喔。”他晃了晃份量不轻的手提袋。
沈青枫咽了下口水,打量他点了戒疤的头顶,很受不了的说:“天籁大师,你出家人耶,穿这样去买荤食,你怎么受得了啊?”
“有什么不能受的,出家人自在,何况是要买给妳吃的,又不是我,医师没说要忌口吧?”
“是没有。”
“我们边吃边谈。”他挑出长豆往嘴里送,吃得啧啧有声。“谈谈妳跟那个男人怎么认识的?”
“小扮,你是爸妈派来的狗仔还是关心妹妹我来探病的?”
“这又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
“好吧,那都有。”他回答得也很潇洒。
“我在这有三哥、四哥照顾,生活起居都没问题的。”她会到上海来看诊,最主要就是两个哥哥认识医院的肿瘤科大夫,果然在最短的期间内把刀开了,复元的情况也很可喜。
“张竞扬那小子呢?”
“他工作忙。”
“是吗?”
“他毕竟是人家的廉价劳工,能把好几年的假都挪来用已经是很勉强了,又不能每天绑在这里,再说每次三哥、四哥来都没给人好脸色看,要是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年的交往,没有火花,没有想念的感情,像是鸡肋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原本以为最适合自己的对象,也许两人都在等,等待哪个耐不住先说分手。
“我也不喜欢他。”
“小扮!”她有自知之明。“只要是我的男朋友你们没一个看顺眼的!”
从小到大,只要有那么点风声,几个哥哥就会想尽办法把对方的祖宗八代挖出来,然后想尽幼稚的办法“照顾”人家。
谁禁得起这种轮番照料的,更何况她有那么多个兄长,每个轮流去问候对方,屁滚尿流之后把她当成拒绝往来户的经验可以写成好几本百科全书,她怎么不晓得这些兄长有多任性跟恶劣?
“有吗?”他装蒜。“那家伙眼睛里面只有工作跟钱,不适合妳。”
“这年头哪个男人不用拚事业的,要是游手好闲才会被嫌弃。”说到游手好闲那个殷翡还比较像。
“妳喜欢他?”
“谁?”
“妳在威尼斯认识的那个男人……他就是刚刚吻妳的那个人?”他有个八卦转播站,没啥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