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不露白嘛,从古早时候到今天,都是不变的定律。
他今天看上的猎物……满满的古董,随便一件少说都有七位数字,不偷,简直对不起老天给他本事。
门锁顺利打开,呵呵,就说嘛,天下没有难得倒他的大锁,不过,这家人还真是不经心,一把市面上最简单的对号锁,也太不把人放在眼底了!
咦,那些满满的古董呢?
这房子的格局也好像跟他手边的数据不大一样……
要死了,这节骨眼才搞迷糊。
上了二楼,哗,好大一堵屏风。
模起来滑润沁骨。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上等白玉。
他定好狗运,误打误撞都能找到稀世玩意。
这屏风白女敕女敕的,晶莹剔透,要是能顺利月兑手,黑市价不知道能削到什么天价,他的后半辈子……那太远了,毕竟他还年轻,当下,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买台喷射机到日本看饭岛爱,再把小泽圆搂来亲亲也不是问题。
他的格调在于:要偷,就偷最有价值的!其它……好像也没其它了,别无选择,就下手吧!
不过要拆了卖,还是整组的销?
“我建议你整片的卖比较有行情。”也不知道哪来的声音替他解答了心中的问题。
“哎呀,我这张嘴真不牢,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整片的卖不好月兑手,单单价钱就很叫人伤脑筋了。”他还认真的当回事跟对方商量起来,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销赃管道做得不好,怎么当小偷?”声音更近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花香,清清淡淡,似有还无。
想不到这人还很有商业概念,连销赃管道都知道,他忍不住用力吸了吸气,“给个地点,你觉得销去东南亚的价钱高还是往两伊去?那边一年到头战争,价钱最好谈了。”
“你问我──前提是……你要能搬得动它才行。”
蓦然,冷意窜过心底,男人发现大大的不对劲──
“妳……是谁?”晦暗不明的光线下虽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玲珑曼妙的身材,美丽的轮廓,却又有股他说不上来的诡异。
他肯定是想太多了,疑心生暗鬼嘛,尤其干他们这行的。
“你好像没资格问我,毕竟,这是我的房子,你随便进来,怎么还有脸说话?”她晃着小手上的英国骨瓷杯,对他绽放出花一般的微笑,快要长到地板的长发有些披在肩膀上,轻轻的晃动着。
太令人惊艳了,极品中的极品,她还对着他笑,会不会是对他有意思?
就算是屋主,也不过一个女人,没什么好怕的,这一想,本来有点畏怯的胆子又横向生了色心。
“我脸皮厚,与众不同。”今晚搞不好人财两得呢。
这女人媚眼如丝,兰指成花,要是模在身上,喔!要有多爽就能有多爽吧。
女子一点也没有惧意,花办一般的唇噙着不变的笑。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晕陶陶,忘了自己来意的男人动手就要轻薄。
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他走运,走的还是人人羡慕的桃花运。
桃花、桃花满山坡……啦啦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呸呸……吃吃超级女敕豆腐跟死扯得上什么关系?
女子轻飘飘闪过去,香气陡然窜进男人的肺部,一回身,长发扫过男人的脸,整个美背的曲线展露无遗,他眼光发直,像只发情的小狈,呆呆的跟着美人后面亦步亦趋,只差没流口水而已。
“等等我。”
怎么会抓不到她?不信!不过是个弱女子,他非要得手不可。
色欲熏心的男人早已经忘记自己来这里是要干么的了。
苞着进了屏风里面,进了迷离世界,鬼迷心窍,神仙也救不了他。
几分钟过去,女人又婀娜的从屏风中走出来,那神情慵懒如昔,完全不像发生过事情一般。
这回,毫无预警的是一双骨碌碌、灵慧的眼眨也不眨,看着她进出屏风,嘴边还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冰牛女乃,因为不自觉,唇边沾了一圈白白的乳沫,非常可爱。
这么坦白直接的眼神,还有咕噜咕噜喝着牛女乃的小噪音,都让荷眼很难不注意到。
“又一个!”
看着不及她腰部高的闯入者,她该摆出什么姿态来?
“姨。”很清朗精神的叫声。
“嘴很甜,你从哪来的?”她家几时门户大开,变成人人随意进出的公共场所?!
她对小孩没有特别的想法,不管长得像天使还是魔鬼。
“我是秋歌的同学,我叫曹言,今年读小二,是班长唷,以前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也当过向日葵还有玫瑰花班的班长,老师说我是个好帮手,因为我会做很多事。”
这个姨好特别喔,跟他身边所认识的姨或是姊姊都不一样。
“你说的是小猴子?”
秋歌,不就吕可娣跟那个伏羲氏生下来的小表头,只要有空就晃动着两条长辫子在她面前跑来跑去,精力充沛得像劲量电池。
就是她喜欢招待一票同学到家里玩,她觉得吵,才搬出来的。
“我对你的辉煌事迹没兴趣,我也不想当你聊天的对象,下次别再到我的冰箱来找冷饮,门在左边,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两间房子连接着回廊,就是这点不好,本来为了方便她进出可娣的宅子,现在变成小表觊觎她大冰箱的快捷方式。
那个可娣,都嫁人了脑袋也没变灵活些,也不想想她荷眼是什么“人”,想去哪就去哪,那种通道除了浪费水泥钢筋材料,一点实质的意义都没有。
“姨,妳不喜欢我?”小孩子是敏感的动物,谁对他亲切,谁不甩他,心里一清二楚。
曹言发现这个姨不像身边的人夸他可爱聪颖之类的,甚至,连好脸色也没有。
这的确伤了他小小的自尊心。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随便跑进别人家中是小偷的行为吗?”
小表没有一个能宠的,她无意当什么好阿姨之类的角色,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她干么去担待小表无谓的莫名期待。
“对不起姨,我跑错地方了,不是故意的!”
就要被赶了吗?情急之下他月兑口问出,“姨,我会像那个小偷叔叔一样进去里面就出不来了吗?”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吭声。
那个小偷叔叔因为闯进来被生气的姨给变不见了,那他也会消失在屏风里面吗?
“你都看到了?”这小表刚藏在哪?她居然没发现。
“嗯,我刚刚倒完鲜女乃就看见那个小偷叔叔用万能钥匙打开大门,其实他很笨,阳台的窗于是开着的,他只要稍微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了说。”
被他一说破,荷眼才发现阳台的落地窗真的敞开一大片。
“你观察力很强,很细心。”她忍不住开口赞美他。
“谢谢姨夸奖,我喜欢看金田一事件簿。”曹言露出羞涩又得意的笑容,这一笑,让荷眼看清楚他是个非常俊秀的小男孩,一头又黑又鬈的头发,嘴角还有个小梨窝,非常耀眼出色的混血儿。
金田一事件簿,那是什么玩意?
“好啦,喝完你的牛女乃早点上床。”她对小表没有这么耐烦过,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姨,那个小偷叔叔应该送警察局比较好喔,妳把他变不见,他的家人会因为找不到他很伤心,那样很可怜的,我的妈咪也不见了,我跟爹地就变得很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那个人已经在纽西兰的冰原上跟国王企鹅作伴铲冰,会有好一段时间回不来了。”她秀气的打着哈欠,丝毫没把那个小偷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