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可娣才要发飙,一大簇的野红色玫瑰猛然晃进眼帘。
“哈哕,亲爱的。”徐哈利耍帅的一跃而出,把一大把花丢给她。
“又是玫瑰花。”她忍不住嘀咕。
苞他交往都快十个月了,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玫瑰花,却总是随便买来敷衍她,表示尽心意。
要是无心,还不如不要。
“快点上来,餐厅预约的时间快要过了。”他对自己迟到一个半小时的事情毫无解释。
绕过车头,他又跳入车内。
“你可以早点出门。”就不用这么赶呼呼的,连带她也跟着紧张。
“时间就是金钱,我又不像你闲人一个,我很忙的。”他可是一家金控公司的总裁,跟普通小老百姓不一样。
她忍住气,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不要一见面就吵架……
“快呀!”他催促。
吕可娣轻叹了口气.自己打开车门,坐上车,把徐哈利送的玫瑰花放到后头。
罢认识的时候他还会殷勤的帮她开车门,吃饭也记得拉开椅子,现在好像什么都很理所当然的省略了。
丙然,没等她把安全带系好,他便加足油门开始细,风驰电掣的来到餐厅门口,下了车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后,便自顾自的走进餐厅里。
憋着气,吕可娣下车跟着走在他后面。
点餐的过程也一律由他掌控,包括她要吃什么,都他说了算。
“我们认识很久了。”等餐的时间,徐哈利找了话题。
“嗯。”她喝着柠檬水,觉得胸口有些闷。
“我知道你想结婚,毕竟你也二十七岁了。”他双手环胸看着吕可娣。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结婚吧!”他顺势丢下一颗手榴弹。
她一僵,玻璃杯缘停在她的唇上。
徐哈利从皮夹里面抽出一张金卡的副卡塞给她,“这个你拿去,你也知道我忙,台湾大陆两头跑,筹备婚礼的事情你决定就可以。”一张金卡,代表他的承诺。
“为什么是我一个人张罗?”婚姻可以这样玩吗?她一个人唱独脚戏,他不参与分毫?
“你是孤儿,没有说得过去的家世,我是不在乎啦,我想娶你,总要有些手段可以说服我爸妈,所以你只要把婚礼的事情打理好,让他们看见你的能力,就不会嫌东嫌西了。”
“在你心里,面子还是最重要的?”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家不是随便的人家,有头有脸,面子不顾难道要丢人现眼喔。”这时侍者将餐点送上来,打断徐哈利的话,他有些不悦,总算忍住。
“那你就去跟你的面子结婚吧!”待侍者离去后,吕可娣不满的哼道。他一而再重复这样没有交集的对话,却对之前两人的吵架一句解释也没有。
“你又使性子!”他也有话说。
“徐哈利!”她站起来,“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们交往了那么久,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食物吗?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难过!”
“我这样凡事都顺着你,只差没让你爬上我头顶还不够优喔?!”
“我是想结婚,但是不想结一个人的婚。”她想结婚,却没有到昏头的地步。
把手里的金卡丢进没有喝完的玻璃杯里,吕可娣背起包包,直接走人。
“喂!你又发神经了!”徐哈利急着抢救那张金卡,要追却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在背后嚷叫。
这女人真难搞!电视上不是说:只要拿出金卡,万事oK吗?真是去他的鸟蛋!
吕可娣背僵得硬直,咬紧了唇,穿过餐厅的自动门,走进充斥着人潮的街道。
*-*-*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好、太简单了吗?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而已,也许全心全意太难了,事业心强的男人无法顾全女人的感受,把整颗心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又大都一事无成,这时代,要找个合适的男人真困难。
走出捷运站,灰色的天空仍下着蒙蒙细雨。吕可娣的心也跟今天的天气一样,一片沉窒。
“淋雨啊,不怕秃头吗?现在的雨可都是酸的。”一把黑伞悄悄罩过来,奥伏羲干净端整的脸映人她眼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狭路相逢,一天中遇见两次,够凑巧的了。还有,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处?他的臭脸咧?是夜色吧,他脸上的轮廓看起来没那么硬直了。
“回家啊。”他讲得理所当然,口气不疾不徐。
对喔,他们住同个社区,还是隔壁邻居。
“你用两只脚走路?”现代人没车就好像没了脚一样,弃车不用,肯劳动双脚的人太少了。
“搭捷运很方便,有免费司机帮我开车,到了市区又不用担心停车位难找,而且能减少空气污染。虽然要走一段路,可当作运动,又省下上健身房的钱,好处太多,一下说不完呢。”他说得头头是道。
咦?他的理由跟她差不多耶。
住到这样的地方,即便非要用车不可,吕可娣也尽量不去污染这片纯洁的海岸线。
“可是你穿得这么正式,不怕人家另眼看待?”
“你今天也很淑女。”
她蓦然一笑,心中的乌烟瘴气跑了不少,“要出门见人,总需要几件体面的衣服,我今天没有很失礼吧!”
他的轮廓很深,没有什么细纹的脸庞,看得出来他不是个爱说话或是有很多表情的人,没想到今天他会主动找她攀谈。
“你这样穿,很不错。”奥伏羲细长的眼睛澄澈清明,微眯的时候偶有厉芒闪过。
“哈……真的?”被这么直接赞美的她慌了手脚,脸蛋飞上热气。
他的伞有大半遮在她头上,自己的肩反而被雨水淋湿了。她瞧见,怔了怔,心底滑过一道暖流。
她低头想了下,“我要为我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那些莽撞到不行的行为,几乎可以跟骚扰画上等号了。
先自首,好歹早死早投胎,胜过被自己慢性凌迟致死。
“你很稀奇耶,这年头很少有女人肯先低声下气的说抱歉。”
“你把女人说得好像都是妖怪一样。”
“那大概我运气背,碰到的都是鼻孔朝天型的。”
“你对女人有偏见哩。”她不以为然。
“我吃尽苦头啊。”自从他过了三十岁生日后就不得安宁,所有的亲戚朋友帮他安排的相亲饭局,足足花上几个月还吃不完。
男人也有苦衷的。
吕可娣听不懂他指的吃尽苦头是什么,不过看他一表人才的长相,的确是众多美女追逐的目标。
这年头,男人还是比女人吃香,女人只要过了二十五岁这门槛,身价一落千丈不说,还会被莫名其妙的敌意当成单身公害。
天哪!鲍害,害了谁?安分守己也有错?!
“想不到你也有困扰。”
“其实……”他忽然站定,在茫茫的烟雾中,四周只剩下海浪的声音和远方闪烁着光亮的灯塔,“你这么喜欢我的作品,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呢。”
她那么爱睡他的床,喜欢他所有的家具都有了很好的理由。
“人跟人的相遇,好像没什么道理可说。”她笑说着,他那么慎重的表情,害她差点迷惑在他比星星还亮的眼睛里,幸好肚皮临时替她解围。
“咕噜……咕噜……”
“是我的肚皮不听话,还是你的?”他用手贴着自己平坦的小肮。
“你也还没吃饭?”
“忘了!”他很干脆,用两个字打发。
“到我家,我下面给你吃,我煮的海鲜面可是厨师级的,吃过的人都说好!”
“你会下厨?”奥伏羲有些惊讶,像看到外星人占领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