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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温柔 第19页

作者:陈毓华

她偎向它,想渴求更多的平静和安心。

石勒小心翼翼地看著任初静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将它收缩在侧卧的面颊下,慢慢慢慢地呼吸平稳了。

他不敢相信。

☆☆☆☆☆☆

轻轻地,好半晌后,他掀起被单,侧身躺在她的身旁。

任初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生病。从小,她的身体便健康得离谱,伤风感冒,甭提没得过,就连喷嚏也没打过。

这次毫无征兆的高烧和忽冷忽热,却折腾得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恍惚地望著窗外的阳光,心中模糊得厉害,就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无知觉。

一只宽厚温软的手覆上她的额,她幡然回过神来。

一看见石勒,她下意识地往床的角落缩。

石勒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

“我弄了一点东西,你吃一点。”

她警戒的盯著他端过来的碗,粘糊糊的八分满,看不出碗裹是什么。

他端著碗往床沿一坐,打算喂她。

“我可以自己吃。”因为蓄意地闪躲他的眼光,她只能把眼垂在碗里头,这低俯,看见他略带红肿的手指。

难不成这碗乱七八糟的粥,是他亲自下厨熬的?

石勒不说话,闷声端来了小餐几摆在床上,然后将她扶坐起来。

“你以为大眼瞪小眼,稀饭就会飞到嘴巴去了?”他抱胸,挑起不以为然的眉。

任初静没有反驳,因为她听得出石勒口中没有恶意。

她执起汤匙,很顺利地舀起粥,也许是气竭,挖起的粥如杠杆原理般居然往旁一飞,一匙粥悉数落在石勒的白衬衫上。

“哇!你这是变相的指控这料理难吃?”因为烫,他跳了起来。

“不,我不是……”高烧初退,她的声音还是哑的。

石勒快手快脚的月兑掉衣服,“别紧张,骗你的。”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你……把衣服穿……起来。”这人有暴露狂吗?

“先把粥吃掉,我可不想再损失一件好衣服。”端起碗,他把盛好粥的汤匙送到她面前。

“我……”

“别又来要自己吃那一套,吃完粥,我带你出去走走,一直待在房刚裹很闷吧,”他手不停歇,见她咽下一口,又一口送至嘴边。

“你煮的东西很难吃。”她存心挑剔。

在他用非常的方式对待她后,他应该接受一些公平对待的——虽然在她昏沉沉时,也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担心——

任初静不确定地看见他脸红。“有得吃就该偷笑了,还挑剔。”

“我吃不下了。”她实在没胃口。

“不吃,吃不完我就捏鼻子用灌的。”瞧她一夜折腾下来,脸瘦得只剩巴掌大,不吃饭准会饿死。

任初静蜻蜓点水似把眼光掠向他,“你说以前认得我,我们很熟悉吗?”

“你是我的女人。”他横她一眼。

任初静瞪大了眼珠,“女人……是情妇的意思吗?”

“笨蛋!是妻子。”

“不像……”她的脑子稍稍开始运转,“这房间的物品全是我的,没半项男人的东西……你骗人对不对?”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他逼近她。

“我没有。”她又激动起来。

石勒捏紧瓷碗,暗下声,“算了,你再睡一下,待会儿我再来叫你。”

好复杂的男人,时而温柔,时而霸气,她真的搞不清他语中的真意。

☆☆☆☆☆☆

任初静再度醒来,太阳偏西了些,房裹没人,但她觉得屋裹的摆设改变了。

她努力撑起身子搜巡了一遍。这不是她原来那个房间。

扶著床沿,她站起来,头,已没有她预想中的晕眩。

这是一个纯粹阳刚的房间,蓝和白交错的色系,看起来有些冷。

“有力气站起来了。”高背的旋转椅旋出一个人。

“这是你的房间?”

“正确的说是我们的。”她的表情能不那么讶异而多点欣喜吗?“你不是说夫妻该同住一间房,我不过依照你的意愿办事而已。”

任初静颓然坐下,“你明知道我的头还不够清醒,故意讲一堆话来模糊我的意思。”

石勒微笑,“既然这样,这件事就甭再说了,你不是想去散步?今天的天气可是一等一的好喔!”

但是——房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不是嘛!

石勒并不想解释,他替她披了件外套,拦腰抱起她便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走路。”她抗议。

“我不喜欢讨价还价。”他的胸膛有多少女人想靠近而不得,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想推开他。

老实说,任初静没想到由他身体散发出的体温竟是那么舒服。“我只靠一下就好。”

“随你!”真不可爱,一点也不坦率!唉!可他就是爱惨了她啊!

屋外,花香鸟语。

石勒把她安置在草坪上,自己也席地而坐地将她圈进他的气息范围处。

“尽避呼吸新鲜空气吧!因为十分钟后你就必须回屋子裹去。”

“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病人膏肓的病人,我不过发烧而已。”蛮横!

“没得商量,我已经厌烦照顾病人,你最好给我快点好起来,要不然我不饶你。”他对待以前那些女友的温柔上哪儿去了,该死的嘴巴。

“谁拜托你照顾了……”

“闭嘴,”她浑身散发的清香和病人脆弱的模样,似有若无的撩拨他,那股由内心攀升的又迷惑了他。

他返身,才刚刚碰到她的唇……她那明显的僵硬和反抗,提醒他一些才发生过的事实,石勒在她眼中看见和昨夜一样的惶恐。

他厉声怒吼:“不准再发烧或晕倒!”

她眼中的惊蛰仍在。石勒抽离自己的身躯猛然站起。“我不会再碰你,不会了。”脸色难看得如同得了一场大病。

任初静默不作声,表情一片混乱。

哀莫大于心死。石勒扭头便走。

一切成非,徒惹情泪。

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任初静那对惊痛的眼。

第九章

从那天开始,石勒恢复以往夜夜笙歌的日子,每天公然带著女人夜宿,在宅邸秉开派对舞会,更是家常便饭。

衣香鬓影,舞迤袅乐声漫天,热闹非凡。

石勒衣冠楚楚地被一群争著仰慕的豪门富女给包围在其中,烈酒低斟,美人浅笑,好不快意。

被拖下水的耿隼浩和独眼龙趁隙躲到庭院处。

“真是有够无聊的!”耿隼浩松掉领带、踢掉昂贵的皮鞋,往喷泉台一坐。

独眼龙吸了几口月夜沁凉的空气。“这种日子我们还要过多久啊?”酒池肉林,乏味之至。

“那小子看来没有收手的意思。”耿隼浩嘴一努,遥指宴会中的石勒。

“看起来像小孩子闹别扭。”

“要真这样还好,你没看已经好几天了,他对初静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耿隼浩看得可深透。

“哑巴吃黄莲,心裹头苦的,大概是作茧自缚的那个人吧,初静的记忆裹没有他,哪来醋和苦吃。”旁观者清,说的一语中的。

“那怎么行,吃苦受罪我们俩都有份,每天要我陪那些水准低下,只知谈珠宝衣饰的肤浅女人应酬,我不要。”通宵的酒会后又要一早起床上课,那简直是要人命的极刑。

“溜吧!”这是独眼龙唯一想得出的方法。

“这样太没义气了。”

“你呀!年纪大,落伍了,义气能塞牙缝?”独眼龙不留情地损他。

“说得对喔!要走就趁早,东窗事发就没命可逃了。”一经提议,他比独眼龙还热中。

好个孺子可教也。

于是这两人连行李也抛弃,在迷离的月光中各自开著自个儿的车,溜了。

☆☆☆☆☆☆

真是捉弄人,只差一箭之遥,任初静只能干瞪灰扑著的公车走掉。

谢绝了耿隼浩要替代石勒送她上下学的好意,她恢复了搭公车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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