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手刀砍昏宫女,快手如流星的身影也瞬息失去踪影,仿佛刚刚吹过的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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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那宫女撒谎骗他,否则不可能搜光了宫殿还看不见唐诗画的身影。
快手冷着脸纵身跳出窗外,他轻易避过守卫的眼攀墙离开皇宫。
他一跃而下,原来应该坚硬的石地却不如印象中的扎实。
“唉唷!砸死人了。”喊痛的人由地上爬起,原来清奇俊朗的眉纠成了一团。
“你这死人哪里好跳不跳,我刚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居然吃了灰,气死人了!”
快手栗悍地冷哼。“懒得理你!”
他已经开始后悔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国师带来,简直是自找麻烦!
“不理我?没有我看你哪来的能耐找到你要的那个白玉女圭女圭!”国师掸着身上的灰尘,吊快手的胃口。
快手飞刀一闪,寒光莹然。“都火烧了,你还找碴,看我怎么修理你!”
“唉唉唉!”国师身手也是了得,他一跳跳出战场。“年纪轻轻干么动不动就拿刀吓人,你余点耐性好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飞刀在快手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他挥刀所处都是冷飕飕的寒意。
“我刚才听一批卫士说有个少女潜逃出宫,会不会是你想救的人?”
“而你就眼睁睁杵在这里不闻不问?”快手一脸想宰人的表情。
“总得有个人给你通风报讯一下吧!”他可不在乎自己在一旁晾着是不是有违朋友之道,再说快手要连这种小Case都搞不定,也该从赤色响尾蛇的菁英名单中剔除了。
所以,他乐得隔山观虎斗。
第九章
“你还真是好样的!”快手指尖夹着薄刃,冷忽忽地轻笑。
他那目中无人的笑和狂妄的美貌在旁人眼中或许只觉拥有无比魅惑人心的特质,国师瞧见却只觉毛到骨子里,感觉自己大去之期不远矣!
“我没空料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你不会也想把我拖下水吧?对方好歹是一国未来的国君,刀枪无眼……”他分明是欲擒故纵,谁都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快手懒得再陪他嚼舌根。“替我引开追兵。”声音乍落,人已远去。
柄师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当诱饵就是诱饵吧,谁叫你是我兄弟!”虽然他的口气百般不愿意,明慧纯净的唇却绽放出一抹魅人之至的笑容。
就当放松筋骨的运动好了,横竖他也坐太久的办公室了!
当然,首当其冲是先去弄一套女人的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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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择径的只顾着逃生的唐诗画在几度甩掉追兵后也错失了方向,原来为了避人耳目而净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这会儿却真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放眼尽是苍烟茫茫,四野朔风呼号,灰黄的士堆和砸得人全身都痛的小石砾。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的力气已经用尽,久未进水的唇被她一舌忝,龟裂了开来,更是疼痛万分。
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变成这样,即使真的被头顶那片焦阳烤成人干也认了。
在这时候,她又想起了鄂图曼,他那头与众不同的银发,混血儿的优雅脸庞,他巧夺天工的双手,能将任何看似无用的东西组成令人惊叹的物品……他的温柔…
…甩掉纠得她心疼的记忆,眼前还是得先想办法自救。
仙人掌!她灵光一闪,飞快地捉住一片较为锐利的石块重重往肥绿的仙人掌剖去。
仙人掌的水分不多,但是足够安抚她干涸的唇胃,至少胃火不再虚窜。让最后一滴青涩又带甘的水滑入肚子,她吁出了满足的气来。
可是下一秒钟,尚未解决的困境又回到她的脑子,愁肠百结,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眼见远远有股巨大的烟尘席卷而来。
她想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在这种鸟不生蛋地带游走的非盗即偷,要是被抓走了,那可就真的没得玩了。
看来看去,老天爷显然不愿意帮忙,这片地除了砂砾还是砂砾,遑论可以藏身的地方,连个鸵鸟洞也不见。
唐诗画认分地站在原地,很努力地向圣母玛莉亚祷告“人性本善”!
狂浪的烟尘和马蹄止在铁蹄足以踹翻唐诗画半公尺的范围内,一色灰蒙蒙的宽袍头巾和口罩遮住一群佩戴弯刀的盗贼,她膘过每个身材都魁梧得像棵树的男人,没想到接收的是更肆无忌惮的目光。
他们交头接耳地用土语说话,很不幸的,唐诗画一句都听不懂。
勒马走在最前头的高壮男人在看清她的面孔后不发一语,把手一挥,那些耳语马上沉寂,他双腿猛夹马月复,马儿厮鸣,一队人马又呼啸着转过弯,往另个方向策马而去。
“哇!好加在……”死里逃生的念头还未成形,却转换成惊呼,因为最后一个强盗将她拦身一抱,掳上马,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迎面而来的灰尘给呛得七荤八素。
长长的马队像股龙卷风朝前奔驰,可是没多久马队再次停顿下来,这次有人横在路中央,以万夫莫敌的姿势令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停顿下来。
“放她下来,我要她。”字字铿锵的波札那土语从快手口中吐出来。
“不行。”强盗头子也干脆。
到口的肥肉岂有再往外送的道理。
快手闲适地把双手交抱在结实的前胸,微微笑道:“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从来不接受拒绝的。”
“好狂妄的口气!”强盗头子掀起防尘的口罩,露出一把峥嵘的灰胡。
“她是我的人,我要回属于自己的女人何来狂妄!”他的眼在注视唐诗画的时候,钢硬的脸有一瞬间充满绕指柔的温腻。
盗匪头子在他们眼光交会的一霎看出了苗头。
“你太自不量力了,我经年纵横辛巴威和波札那边界,从来没人敢把我得到的东西要回去的。”
“恐怕这次你非开先例不可了。”快手的眼犀利无比,脸上殊无先前的笑容。
“好小子!先过了我属下这关再说吧!”他长满绒毛的大手一挥,自己由队伍中退下,跟随他身后的部下们立刻把快手团团围住。
“放我下来,我不准你们倚多为胜欺负他!”见到鄂图曼出现的一霎时,唐诗画热泪盈眶,她只想投进他宽大的胸膛汲取日夜思念的安全和温暖,但却受制于她身后那双粗大的铁臂。
她动弹不得。
“小娃儿,你还是乖乖别动的好,免得一不小心连你心上人人头落地的最后一眼都没看到,那可就遗憾了。”箝制她的匪寇凑进她嘿声要挟。
“呸!”唐诗画反口吐了他一脸痰。“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竟敢诅咒鄂图曼!
“你这烂货!”大汉羞极生怒,巨灵大掌便要朝着她掴下。
贼头的喝声和快手的飞刀同时到达。
闪亮的刀锋穿透大汉的手掌,他杀猪般的叫着,差点滚下马背。
贼头一双炯炯的明眼泛起一抹复杂的光芒,他看也不看自己受伤的手下,把全副注意力投注到快手的身上。
那银发年轻人着实耀眼,态度从容,无忧无惧,好一个人中龙凤。
他眼中激赏的光芒在快手纷纷撂倒他骠悍的部下后更加炽烈。
若能拥有这种悍将,他将如虎添翼,不可一世,即使要称霸所有的沙漠也不会是问题。
“好!我喜欢你,答应做我的女婿,就放过你。”
快手以飞刀射中他的另个部下当做回答。
“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他恼羞成怒。
受伤对这些沙漠之盗就像家常便饭,虽然每个人都挂了彩,却越战越勇。
快手原就无意折损人命,他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把诗画救出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