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一定要拯救她逃出牢笼,免得被妖魔给糟蹋了。
她还沉溺在幻想里,如平地起雷的吼声差点掀了屋顶。"甄快乐,不管你在哪里,我要你立刻出现,否则后果自理。"
甄快乐把小脸一皱。讨厌;又比昨天快了一些,她到底有没有自由啊!
一缕黑黝的巨影无声息来到赫连负剑身边,好形诸于外的怒气教人十丈外就察觉到了。
"休想!"虽然受控在别人的掌握里,她依然非常有志气,不屈不挠的抵抗"外侮"。
赫连负剑看见来人,笃定的松手。"来抓人?"
那人阴森的点头,他也瞧见床上的水灵灵,却聪明地不置一词。
"呶。"赫连负剑表明不管事。
"来!我数到三。"他怎会看不见甄快乐那像鳗鱼般滑溜的藏身到屋角,摆明要跟他抗战到底。
"你就算数到头发白胡子长,姥姥从棺材里爬出来也没用!"甄快乐耍小性的撇嘴。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他冷薄的唇抿过无情,使五官更加深峻,墨绿的瞳因激越变成纯黑,愤怒几乎要烧了整幢屋子。
好可怕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水灵灵,刚见到这一幕,脑中便闪过这感觉。
赫连负剑捕捉到水灵灵那一闪即逝的惧意,先是朝她温暖微笑,继而二度下逐客令。"老二,家务事回去关起门再算帐!"
"我会。"他咬牙,露出狰狞的颜色。
"你敢?"甄快乐尖叫。
"是谁惹事又一走了之,害我满头大汗找人的?"任无我一提到她,情绪就难以驾驭,如狂涛涌波。
甄快乐一反方才畏缩的表情走向这害她每天逃"难"过日的臭男人,她颐指气使。"你蹲下来,看着我。"
她只是半大的孩子,个头矮小,要面对面跟任无我"对质"是不可能的事。
对她的指使,任无我很难无动于衷,他无视赫连负剑错呆的眼神,弯下了腰。
甄快乐慢吞地伸出白白小手,使劲把任无我的脸颊拉成大饼脸,嘴里犹不饶人。"你这风流的花心大萝卜,去死吧!"然后跷头跑掉。
任无我捂着发疼的脸,气血又咕噜咕噜往上冲。这该杀千刀的小表还真用力!他忿忿地想,继而追杀了出去。
"还疼吗?"一屋子乱哄哄的"苍蝇"一扫而空,赫连负剑恢复了神清气爽。
"早就没事了。"水灵灵不肯正眼看他,眼珠子瞟来瞟去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玩耍。
"你在生气?"才醒过来谁招惹她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男人是不是没神经?居然还问得出口。
"你刚才热昏过去,难道脑袋烧坏了?"这小东西八成还为刚才那一吻闹别扭呢!
"你才烧坏了呢!猪八戒。"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可爱,!
"看你骂人挺有精神的,想必药泉水还真有效。"他考虑是不是该让她多泡几次。
"我差点就呛死了,你幸灾乐祸啊你。"她最见不得他脸上常出现的贼笑,这总让她有被设计的危机感。
"以后每四个时辰泡一次药泉,懂吗?"
水灵灵猛翻白眼。"你当我是杨贵妃啊?春寒赐浴华清池,你得了吧。"明知她是标准的旱鸭子,居然还要她每隔四个时辰受一次罪,免谈!
"杨贵妃?我看你拿瘦不拉几的赵飞燕来比还差不多。"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想到她那引人遐思的身材,赫连负剑的脸色愈发深沉。
水灵灵气得满脸通红,发火的漂亮眼珠死瞪着他讥诮的臭俊脸。"你晚上睡大觉时最好多安排几个卫士在你身边,我随时会去砍下你的人头来的?quot;
小母老虎的爪子正磨牙霍霍向他示威呢!
从业只有他赫连负剑向别人示威,绝不受威胁。"四个时辰嫌短?那就三个时辰浸泡一次,你敢偷跑或找藉口溜走,我会亲自'陪'你下水的。"
"你怎能这样威胁我?"他把她当成什么?青菜豆腐?稀饭萝卜?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唇边犹带半分浅笑,完全吃定她似。
"赫连负剑,像你这种黑心肝的坏胚子死后铁定下地狱被千刀万剐、油炸水煮。"哈!最好是十八层地狱的刑法轮番上阵教他永不得超生。
"无所谓!不管是下地狱或是到极乐世界我都会带你一起去的?quot;他若有所指地说。
真是气死人了!"要再跟你多说一个字,我水灵灵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她索性把锦被盖住整个头,打算来个相应不理,和这种没神经的人说话会短命的!
呵!赫连负剑轻笑。
这小魔女伶牙俐齿,就连赖皮的技巧也比人强,灵灵、灵灵,倒不倒着念有何差别呢?
"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水大小姐干脆翻身把背送给他看,装作有听没有到。
"如果你打算这样一辈子当鸵鸟,我也不反对。"
鸵鸟?"呸呸呸!狈嘴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她掀被见光,露出胸部以上部位,哪还记得刚才指天发誓的话。
真是经不起激!这招数不赖,下回或许可以再回笼着用。赫连负剑闷着一肚子笑。"我饿了,你呢?"
一阵相处下来,他知道她极容易饿,所以他才会主动提议进食。
虽然更夫刚打过二更锣,不过水灵灵的确饿了,而且是饿得手脚发软。
肚子饿是她的天敌。"先说好,是我陪你吃东西,我可没主动要求什么喔!"
真是死爱面子。"快起来,我好吩咐厨房去弄。"
"催什么催,你没看人家的脚还发软呢!"她偏要慢慢来,喔,不对,那不是跟自个儿的肚皮过不去。
"脚软?"他浅敛眉心,只见水灵灵轻呼一声,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你怎么可以……"她挥舞着双手,碰不也不愿碰他一下。
这小东西真是保守得一塌糊涂,三更半夜谁看得见,就算碰见又当如何?他出声威吓:"不抱好,小心摔下去。"
"你管我!"她偏爱唱反调,心里其实已经七上八下的。
"老鼠来了!"赫连负剑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忽然天外飞来一笔。
"哇!"
他毋需再多费唇舌,水灵灵反应快速地一把搂住他的颈,生怕老鼠一跳跳到她身上,哪还有半点拒人千里外的样子。
赫连负剑很满意她的表现,自然地亲亲她的发心。"乖。"
本来瑟缩在他怀中的水灵灵因为他这意外的温柔举动害羞了一下,等到他出了房间才蓦然警觉被骗,她应该怒不可遏,不是吗?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气,反而有股窝心,备受疼爱的感觉?
昨夜水灵灵累极,昏昏沉沉睡去,好像才合眼不到一会儿就被春情叫了起来。
"小姐,爷请你到大厅。"
"他是谁?有事叫他自己来见我。"任谁都有下床气,更何况她根本没睡饱,管他天皇老子,睡觉才是大事一桩。
"小姐——"春情哪听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小小的心脏差点停摆。
对这么奇怪的小姐她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在她们所有人的心中,赫连负剑的地位是可望不可及的崇高,一般人能得主宠召就算半夜也会笑着赶去,一刻不敢迟疑,这小姐不仅无动于衷,竟然还指名道姓要他们的主人自己来,这下子怎么交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