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女郎和黑社会的角头老大,再“速配”不过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们有求于你或是惧怕你的暴力,这有什么好威风的?”
“你一点都不怕我?”他愈来愈好奇。
“除非你长了三头六臂,外加钟楼怪人的样子,那么也许我真会吓一跳。”
“哦,”他居然笑了,笑得非常嚣张和邪气。“那还真是可惜!”
“我要走了,我还得赶回学校去。”她无视韩追若有所思的眼光,嘀嘀咕咕地喃喃而语:“再不回去,阎罗王这次铁定把我切下来清蒸……”
“你在学校上班?”他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警告你,不准派人跟踪我,不准到学校去骚扰我的学生。”丁绯不是没看见韩追那道闪动着诡计的眼光,细细深思后,立即对他提出严重警告。
韩追抿嘴一笑,露出他深藏在唇畔的酒窝。“放心,他们不会是我的目标。”
“那就好,”她旋即面向立于身旁的人。“喂!你们四个,好好看住你们老大,别让他到处乱跑,以免牵动伤口,再见啦!”
她毫不留恋地离开,而且,四人之中没人敢出来拦一拦她。
“大哥!”四人异口同声。
他们出来混黑道可有一段为时不短的时间,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指挥到这么惨的地步,“龙门帮”四大天王的面子这下子全毁了。
韩追舒服地躺回床上,唇边的笑意丝毫未减。“医生不是说我随时可以办出院?咱们就从善如流,‘回家’休养去。”
“大哥!”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韩追把眼睑轻轻合上,手臂轻挥。这场有趣的硬仗打下来,他真的又有些累了,哼哼哼,既然硬的她不吃,那——来软的吧!
呵呵呵,未来还有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在等着他呢——
骆风吹荡,新月初始。
锁上保健室的门,丁绯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终于打发掉最后一批好奇宝宝,明明在朝会上她已经呼吁不下一百次,除非是“破病”到无法忍耐的地步,否则请学生们不要随随便便上保健室。奇怪的是自从她进驻这块原本乏人问律的地盘后,小小的医务保健室却老是人满为患,举凡千奇百怪、芝麻绿豆大的毛病都能让那些YounGuns不厌其烦地再三进出。
他们图的只是一时新鲜,哪知道悲惨的人是她啊!每天她非得熬到校工锁门的门禁时间才能回家。当初,她还天真地以为校医的工作说什么也比大医院的工作来得逍遥闲散。
她可是回来乡下休养生息的耶!
“怎么,被‘削’了,干么嘟着嘴?”校门外站岗的,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沈野。
丁绯不无惊喜。“小乌龟!”
他把西装外套搭在肩膀,双手插在长裤里,显然是刚下班。“一起回去吧!”
耙情他是有心专程来等她下课的。
“小乌龟,你哪根筋不对?”
沈野的神情有些沉重,大异于往常的吊儿郎当,丁绯双眼一溜,马上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话在他的嘴边打了个转,又给咽了回去,他言不由衷,随口找句话搪塞:“顺路过来等你还要倍受质询,真是好心没好报。”
“这样用!”她清亮有神的眼珠,很聪慧地转呀转。“我回到这里还找不出时间去逛街呢,你陪我去!”
她柔丽妩媚的笑声,举手投足间的喜悦之色,完全是天然未凿的,她的快乐更是与生俱来,任谁都无法改变一丝一毫。
沈野呀沈野,这也是你当初爱上她的原因,不是吗?她的不懂小心翼翼、不够温柔体贴、天真烂漫的个性、勇往直前的做事态度,从年少他便被她这些特质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将心许给她。
他明明知道和丁绯生闷气,根本是自讨苦吃,没想到濒临抉择关头,他还是沉不住气地自找罪受,唉!就让他们彼此维持原来的样子吧。
维持原状,对某些事情来说好过于破坏!
既然如此。“要逛街是吗?走吧!今天我发薪水喔,敲竹杠要趁早。”
丁绯笑逐颜开。“好啊,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走吧!”沈野伸出手。
或许是太快乐了,丁绯早忘了她的“长大宣言”,这次,自然而然便把手交到沈野手中。
沈野用力一握,将她的小手稳稳当当地收纳在掌心,两人并肩而行。
越过马路,丁绯眼尖,发现家门口不寻常的景象。
一辆搬家小货车和一辆黑色奔驰车很不相衬地停在丁家门前。
“家里的房间都租出去了,是谁在搬家呀?”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护着丁绯走进了家,庭园里灯火辉煌,而了女乃女乃正指挥若定地站在门口大声叱喝着。
接着,丁然看见四个人朝她笔直走来。
“大姊头,以后要请多多指教了!”
必恭必敬的语气,一式黑色的三件式西装——居然是龙门帮的四大天王。
“你们……怎么在这里?”丁绯错愕地瞪大眼珠,继而脑筋飞快一转:“是不是你们大哥出问题了?”医者父母心。也难怪她会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要不是韩追的病情有变,这四个看守着他寸步不离的侍卫绝不可能一起出现在她家。
“没想到你对我倒是挺关心的,我决定搬到这里来还真是搬对了!”四大天王还未作声,支着拐杖的韩追倒是踱着蹒跚的步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韩追!”丁绯倒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你解释清楚。”
韩追面对丁绯咄咄逼人的俏脸,轻轻把肩一耸,一脸无辜。“我不过遵照你的吩咐,找个地方静养休息。”
“我们家的房间早已经客满,没有余屋可以租人了!”
韩追还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可恶笑脸。“呵呵,据我所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喔,你们这幢公寓里的老师好像全部退租了,而且,在一天之内通通迁出,我来得正是时候呢!”
第六章
硬要把阴谋的帽子栽在韩追头上,丁绯一时也苦无证据。她们家靠公寓出租过活是不争的事实,虽然眼前摆明了租屋人会仓促地“弃屋自保”,完全是眼前这男人一手导演出来的戏码,丁绯也莫奈他何。
韩追堂而皇之地搬进了家,丁绯直觉地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她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追问韩追,造成一切骚动的人却摆出一副银货已经两讫的笃定模样,没办法,她只好把炮口朝向了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这全是您的错!”
“咦?”
“您的精明能干、聪明智慧全跑哪儿去了?您根本没模清楚韩追的底细就随便把房间出租,女乃女乃,五个大男人耶!”
救人归救人,她可没义务让她的病人住进家里来混乱她的生活,这太离谱了。
她的生活已经够多灾多难了,决计不想再让另一个“茶堡”来混淆她的日子。
“他说他是你的朋友,又是病人,这有什么好信不过的?”女乃女乃吹散瓷杯上的绿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女乃女乃,口说无凭,更何况他一来就把我们原来的房客赶走了,您不觉得可疑吗?”
“我只是房东,人家要退租是合情合理的事,难道你要我拿刀拿枪的把人留下来?这说不过去吧!”老女乃女乃将丁绯眼中的波涛汹涌全数收入她看尽人生百态的眼中,心中更是有恃无恐。
丁绯又“吃鳖”了。
丁女乃女乃年纪虽老,脑中却没有什么迂腐八股的旧观念作祟,她开化而明理,束缚他人是她最不愿见的一种行为,正如她一心企望丁绯能够早日把自己的终身安定在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身上——像是沈野。她却从不说破或是明刀明枪地去逼,顶多、顶多,也只是在她实在看不下去的时侯,才稍稍推波助澜一把,像今天这个局面就是她偶然拾得的神花妙招……虽然是着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