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小案母以互敬互爱的情感为她和弟弟营造了温馨的生活环境,她希望自己至少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雷电已经停歇,雨也明显小了,倦意又袭上古湘凝。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着她的是崭新却极度忙碌的一天,她真的应该回床上再去睡一会儿。
迸湘凝古湘凝把这念头付诸行动,并在躺回床上一分多钟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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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闪电和既之而来的雷电声令邵溪樵回过神来。此时周遭静寂,电子钟上的绿色数字显示此时是凌晨两点十六分;不敢相信,他竟在漆黑中呆坐了四、五个钟头。
和雷毅在PUB分手后他又回到办公室,原本有打算今晚就睡在办公室隔壁的小套房里,谁知躺在床上却异常清醒,显然酒精并没有松弛他紧崩的情绪,反倒是在神智不是百分之百清醒时,更容易任极欲忘却的往事袭上心头。
"我爱你,樵,你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为什幺?为什幺我会这幺爱你?樵,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会死,一定会死的。"
类似的话他听过无数次了,结果呢?真是讽刺,等不及他飞黄腾达,她已忘却种种誓言另嫁他人。
邵溪樵不明白自己为何仍不断想起她,那个有着璀璨笑颜和一头及腰长发的负心女子,对他绽放爱怜的笑容,却又背弃了他的信任和付出。
静默了会,他动手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来,里面全是古湘凝的相关资料,包括她上百张远的、近的、全身、半身、的几张大小照片。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她的背影,他的胸口就像被什幺东西给重重一击,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就在那时候,他有了将她占为己有的,而起因便是因为她和那女人一样拥有一头如夜空般漆黑的及腰长发。
这是否代表着他对那女人犹念念不忘。
不,绝不是这样,除了头发,古湘凝和她再没有其它的相似处了。再说那女人背弃了他的爱,他即使能不恨她,也绝无可能再惦念着她,她对他而言早已不具任何意义。
雷毅说的不是事实,他要古湘凝,但不要她代替那女人,就算他对古湘凝过度执着了些又如何?以他的财势和公众形象而言,这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任性罢了。
邵溪樵啪的一声盖上文件夹,将它扔回原处并关上抽屉。古湘凝即将成为他的,除此以外的其它事情他都无需理会。
怀着一贯傲慢的想法,邵溪樵起身走回相邻的套房并躺回床上,有个念头在他入睡的前一刻窜入他脑中。
几个小时,再过几个小时,他便要和古湘凝碰面,届时他将尽可能答应她的一切要求,让他进行了半年多的计划有个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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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过父亲的状况并且和母亲打过招呼,古湘凝走出医院,却在大门处被李序朗给喊住了。
"还是让我送你去八,女孩子独自搭计程车毕竟不是那幺安全。"李序朗微笑着对她说,略显急促的呼吸显示他是从病房跑步追上来的。
"谢谢你,李大哥,但我真的不想麻烦你。"古湘凝回以微笑。"你为了公司的事已经够忙的了,还天天到医院来探视我父亲,实在是非常感激。"
"哪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不容古湘凝再拒绝,李序朗已经领着她朝停车处走去。"要上哪儿去?"
"真的不用了。"
"反正我也要回公司,顺路送你一程,总好过你一个人搭计程车。"
盛情难却,怎幺好再说什幺,古湘凝只得和他上了车,并把西餐厅的位置告诉他。
"和什幺人约好了吗?"李序朗边驾车边闲聊似地问道。
"恩。"坐在邻座的古湘凝点点头。
"是学校的同学?"
她又点点头,自觉还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
"男的还是女的呢?"他又问,这回古湘凝转过头以疑惑的神情看他,李序朗则在她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问太多了。"
迸湘凝微笑着摇摇头,对于他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依然未作回复。
车子在市区行驶了十多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车子才在路边停妥,古湘凝便径自下了车关上车门并透过摇下的车窗对他说:
"这附近不好停车,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谢谢你,李大哥。"
"小心点。"车里的力许朗叮嘱着。
"知道了。"古湘凝则笑着朝缓缓驶去的车子挥手,然后转身走向巷子里的西餐厅。
她边走变思索着该如何向邵溪樵提出她的要求,但显然这段路不够远,转眼间西餐厅别致的木门已在眼前,而最令她惊愕的是,邵溪樵正倚着墙盯着她,穿着三件式铁灰色西装的他看起来非常——非常赏心悦目。
她正要推开木门的手收了回来,以错愕但仍不失镇静的语气问:
"我迟到了吗?"
"不,是我来早了,也多亏我来早了,才有幸目睹了那感人的一幕。"邵溪樵看着她的眼光完全称不上和善。
"告诉我,古小姐,我是否正在拆散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迸湘凝闻言,神情疑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说。
"不懂?我以为你已经决定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婚礼事宜。"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是吗?"邵溪樵扬扬嘴角。"虽然这桩婚姻不牵涉任何感情因素,可不表示我就可以容忍旗子和男友藕断丝连。"
迸湘凝静静听着,随即明白他所指为何。
"你误会了,开车送我来的是我父亲的秘书。"她简短地说。
"李序朗?"邵溪樵的眉也往上扬了。"他知道我们的协议。"
迸湘凝摇头。
"李大哥到医院去探视我父亲,顺道送我过来。"邵溪樵的电话号码虽是她向李序朗要来的,用的却是求援的名义,只怕他是怎幺也想不到她竟会真的去考虑邵溪樵那荒谬的提议,而且甚至已经开始进行到所谓"成交"的阶段了。
"他倒是热心。"是夸赞还是嘲讽?古湘凝听不出来。
"李大哥帮我我们家很的的忙。"她说。
"真正能帮助你们的只有我。"虽说的轻描淡写,却更显他的傲气。
这样的人要成为她的丈夫?
迸湘凝不愿再想下去,在这关头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她问。
邵溪樵点点头,并伸手替她推开门。
"今天会用餐吧?"他突然不经心地问。
"啊?"古湘凝微转过头。
"忘了吗?那天你连菜单都没看就起身走人了。"
"喔,"古湘凝闪过他走进西餐厅,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直冲向他的脑际。"抱歉,前一阵子我的情绪控制指数比较低,今天我一定会点菜用餐的,我饿了。"
苞在她身后,邵溪樵这才注意到一件事,两道浓眉不由高高耸起。
"为什幺不把头发放下来?"他以不悦的语气问。
迸湘凝停下脚步,片刻后又继续往前走,并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入座。
"我不喜欢你将头发扎成辫子或挽起来。"女服务生一离开,坐在对面的邵溪樵便开口道,那表情就像坚持买变形金刚却被妈妈拒绝的任性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