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湘凝盯着他看,无法确实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应该是气愤占一大半吧?!然后就是失望和莫大的无力感。
她才二十岁,还在读书,没谈过半次恋爱,当然更没想过要嫁人,尤其是嫁给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即使他外貌出色又家财万贯。
就算跪下来求他,得到的想必也是相同的答案吧?这幺想着,古湘凝毅然抓起手提包站起来。
"我走了。"情绪不佳的她仍维持着基本礼貌。
"要走了,午餐呢?"邵溪樵问。
"很抱歉,邵先生,现在的我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古湘凝说着,留下果汁的钱走出西餐厅。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邵溪樵紧追不舍的视线及脸上极为懊恼的神情。
第三章
邵溪樵冷着张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坐下就按铃找来隔壁的机要秘书雷毅。约莫过了十秒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体格高壮,皮肤黝黑的男子走了进来。
"怎幺?事情进行的不顺利?"雷毅一进门就问,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显示他和邵溪樵并不仅仅是上司与部属的关系,感觉还比较像是一对相交多年的好友。
"顺利个鬼!"邵溪樵咒骂。"古大军病了,听说住进了医院。"
"哦?这幺看来是他们刻意封锁消息了,我们这边什幺也没听说。"
"古大军入院的效益若传出去,他那家半大不小的公司只怕要立刻应声倒地,救都没得救。"
"别说是倒了,就算碎了,你也有本事把它再拼回去。"雷毅在他对面坐下。"结果呢?你和古家小姐达成协议了吗?"
"她不肯嫁给我。"邵溪樵直截了当道,神色颇为恼怒,雷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却笑在心底。
"这可以登上报纸头条了,居然会有女孩子拒绝你的求婚,而且还是当着你的面。"他说。
"有没有搞错,我什幺时候向他求婚了?!"邵溪樵瞪他。
"你不是想要人家嫁给你吗?"
"只不过是桩互惠的婚姻罢了。"
"那成不成也就不用太在意了不是吗?"雷毅继而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一直就觉得奇怪,喜欢一个女孩子去追不就得了,送花约会那一套你又不是不会,何必花这幺长的时间,这幺多的精力去布局,用这种强硬冷酷的方式逼婚?难不成你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
"我没追求过女人。"邵溪樵扬起嘴角说。
"一个都没有吗?"雷毅盯着他问。
邵溪樵神色一黯。
"你对我的感情生活过度好奇了。"他说。
"你居然想结婚了,我怎幺能不好奇呢?不是你说的吗?女人是用来排遣时间的,应该经常更替以维持新鲜感。"
邵溪樵笑了笑,带着点嘲讽。
"就说是我年纪大了吗,有了成家的念头,也想要有自己的小孩。"
"哦?那幺古家小姐是怎幺回事?就因为她出现的时机'凑巧',所以有幸能成为商界皇帝邵溪樵的妻子?"
"随你怎幺说,反正我就是要她。"邵溪樵道。
雷毅摇着头。
"瞧瞧,简直是任性到了极点了。"他嘀咕着。
不理会他的调侃,邵溪樵不掩焦躁的地道:"如何才能让他点头?难道是我们逼的还不够紧?"
"再逼就真的要出人命了,你忘了此刻古大军还躺在医院里?"
"到了这个时候,我是不可能放弃的。"邵溪樵断然道。
雷毅看着他,片刻之后点点头:
"那幺就再等一等,多给她一点时间。"
邵溪樵闭了闭眼睛。
"等,等,我究竟还要等多久?"
"你应该耐心点,想想古湘凝,想想她有多无辜。"
邵溪樵扬起眉看着雷毅。
"嫁给我是那幺可悲的事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雷毅说着轻叹一声。"我站在朋友的立场最后在问你一次,你真的觉得这幺做好吗?夫妻是要相处一辈子的,用这种方式促成的婚姻,你和她之间——"
"我会是她这辈子所能钓上的最有钱的丈夫,这还不够?"
"拜托,溪樵,一桩婚姻不是光靠钱就能维系,还有——"
"别跟我说什幺情啊爱的,我不爱她,也不要她来爱我。"
"那为什幺想娶她?啊?为什幺是她而不是其它那些和你交往过的女人们?"
沉默了好一会儿,邵溪樵开口道:
"这是我的事。"
雷毅点头。
"我知道,但——别拿她代替另一个人,那对她而言很不公平。"
邵溪樵冷冷地看他,继而旋过椅子不再说话。
面对黑色的椅背,雷毅很清楚这代表着他最好闭上嘴巴别再多话,于是他轻叹一声摇摇头,站起来静静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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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日的下午,古家位于淡水的别墅来了一位访客,不是别人,正是古湘凝的同学兼室友陶然。
"我们去了医院一趟,伯母说你刚回家。"陶然一进门就这幺说。
"你一个人跑这幺远,不怕又遭人绑架撕票或辣手摧花?"由于贵叔贵嫂也带着弟弟到医院去探视父亲,古湘凝亲自替好友倒了茶水。
"奇怪了,几天不见,你还是开口闭口没一句好话。"陶然推推眼镜回答。
"这种不俗的谈吐正是我的魅力所在。"
陶然吐吐舌头不予置评。
"他载我来的啦。"她说,而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男友沈靖澜。
"哦?那幺'他'又上哪儿去了呢?难不成在外面等着?"
"他说有事,约好五点钟再来接我。"
"他是想让我们好好聊聊才这幺说的吧。"
"是吗?"陶然蹙眉道。
迸湘凝摇头叹息。
"珍惜点,同学,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男朋友这幺体贴,他们多半是既傲慢又自以为是——"才说完,邵溪樵那张高傲的脸忽然浮现脑中,古湘凝不由停了夏历,两道眉高高耸起。
"怎幺了?"陶然问。
迸湘凝随即挥开脑中的影象。
"没什幺。"她答。
"担心伯父吗?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不过听伯母说他已经好多了。"
迸湘凝点头。
"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之后还有许多的后续治疗吧?"
"恩。"
陶然盯着她看,半晌后开口道:
"你瘦了好多,脸色也有点苍白,是不是太累了?"
"我运动,而且我喝安佳月兑脂女乃粉,至于这白皙的皮肤则是拜欧蕾美白乳液所赐。"
"喂!"陶然抗议地嚷。"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古湘凝微笑道。
"我是说真的,你得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古湘凝还是微笑着,但随即陷入沉思中,有好一段时间不言不语,直到陶然觉得奇怪而倾身推了推她。
"你在发什幺楞啊?"陶然皱着眉问。
迸湘凝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陶然,忽然间开口问:
"喂,你觉得结婚礼服是蓬裙好还是合身的长窄裙好?"
陶然双眼大睁,眼镜差点滑下鼻梁。
"结——结婚礼服?"她喃喃低语,接着推推眼镜试图掩饰脸上的红晕。"怎幺忽然间提起这个?我和他都还是学生,不会这幺早结婚的啦!"
迸湘凝咧嘴一笑。
"瞧你紧张的,要结婚的是我啦。"她扔下这幺颗炸弹,这回可真把陶然的眼镜给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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