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冷静能救回陶然学姊吗?”
“当然,我也质疑过他为什么不报警?但最后我选择跟随他,因为陶然对警方而言只是人质、肉票,对他而言却是心爱的女人。”古湘凝对苏弄影笑了笑。“你放心,我见过他揍人时的样子,那狠劲绝对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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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途中的确看见了一、两辆车停在路边,但经过林庆华确认后都已排除。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约莫一百公尺的距离继续沿著山路而上,慢慢地便月兑离了看夜景的热门区域,接下来有好长一段路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车,透过无线电的联系,可以感觉到两辆车里都弥漫著低迷的气氛。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在山上?”
太阳已经下山,山区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眼见寻获陶然的机会愈来愈渺茫,坐在前车的林庆华终於忍不住开口问。
“是你说看见他们开车上山的。”
坐在驾驶座的沈靖澜瞄了他一眼。
“我是看见了,但也许他们又掉头了呢?”林庆华嚅嚅道。
“如果真是如此,要找到他们可就难了。”后座的秦翼风忧心道。
他才说完—无线电对讲机就传来小毛的声音。
“沈哥,小心点,前面的大转弯处有辆深色的轿车,是我们后座的小姐拿望远镜瞧见的。”
望远镜?古湘凝?
“放慢速度,找隐蔽且不至於影响通行的地方停车。”沈靖澜立即回覆,并转头问林庆华:“他们的车子是什么颜色?”
“深蓝色的吧!是一辆国产的二手车。”林庆华回答。
“沈哥,沈哥!”对讲机里又传来小毛的声音。“还有、还有,小姐说在距离车子不远的地方看见微弱的灯光,也许有什么建筑物在那里。”
这番话令大夥儿精神一振,沈靖澜更是在车子靠边停好后率先下了车,借了古湘凝的迷你望远镜朝远处看去。果然,在隐密的树旁隐约可以看见车子的形状,而距离车子大约五十公尺处真的有微弱的灯光。
“学姊一定在那里,对不对?”秦悠悠焦虑地问,双手不自觉在胸前合十。
沈靖澜放下望远镜对围成一圈的其他人说:
“我和荣哥先去确定一下,其他的人就在这里等,千万不能走开,知道了吗?”
这回没有任何异议,大家全都点了头,即使是苏弄影也一样。
“那么荣哥,我们走吧!这里就暂时交给小毛照料了。”
“记得探了消息就回来,沈哥,可不能丢下我们自个儿去冒险啊!”小毛说。
“放心,就算沈哥想冲过去,我也会拦著他的。”
荣哥拍拍胸脯道,一旁的沈靖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然后,带著手电筒和古湘拟的迷你望远镜,沈靖澜和荣哥小心翼翼地朝隐藏在暗处的车子靠近,在确认过车子里并没有人之后,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以更为谨慎的态度走入被杂草掩没的小径,朝著那抹明灭不定的灯光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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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废弃的工寮里,绰号狗子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一下车就昏沉沉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竟然还砰的一声瘫在地上,搞什么嘛?”
“她在发烧。”另一个叫大黑的这么说。“真是见鬼了!肉要居然在这时候生病,而且看起来还病得不轻,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偶尔睁开眼睛又喃喃自语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真是——”
“不会是假装的吧?”
狈子朝陶然睡的破床看了一眼。
大黑摇头。
“我模过她的额头,烫得很。”
“不要紧吗?脸红通通的,呼吸也很急促的样子。”
“拜托!”大黑嚷著。“我们绑人是要赎款耶!难不成还得开车下山去请个医生上来替她看病?”
“但她一上山就是这副样子,连她家里的电话都问不出来,还谈什么赎款?”
狈子烦躁地拨拨头发。
“真他妈的倒楣!”
“或者我们乾脆放弃她再另外找对象。”
“你说什么傻话?”大黑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才逮住她的,你以为抓个人质这么容易?”
“那你说该怎么办?在这里傻傻地等她醒来吗?”狗子皱眉问。
“总之今晚先观察看看,找块布弄湿了拦在她额头上,能退烧也说不定。”
“如果没用呢?”狗子颇为担心。“万一钱没拿到她就挂了,那岂不是——”
“去你的!靶冒而已死得了人吗?”大黑虽这么说,神情看起来却也不是那么无动於衷。
“不然还有个方法,大黑,依照约定把她交给林庆华,拿了两万块我们就走人。”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大黑怒声嚷。“两万块能干什么?不是说好狠狠捞一笔的吗?你该不会是想临阵月兑逃吧?真是这样我可不会饶你。”
“我知道啦!”狗子又模模陶然的额头,发觉她的热度有增无减,於是月兑下自己的上衣,示意大黑倒一些他们买来的矿泉水在衣服上,然后将湿衣服数在陶然的额头上。“这些水不够冰,能退烧吗?”
“也只能试试了,到了明天还不行的话再下山去买些退烧药。”大黑说著忿忿地踢了破旧的椅子一脚。“真他妈的倒楣,例楣透了!”
***
确认了要找的人就在这废弃的工寮里,沈靖澜稍稍松了口气,但听见他们的谈话后,看见陶然失去意识地躺在那里,他有破门而入的强烈冲动。
“忍一忍,沈哥。”荣哥拉住他低声道:“先回小毛那儿去,大家商量商量该怎么行动。”
“不,陶然病了,不能再拖下去,我也不想分心顾虑他们的安危,对方只有两个人,我们两个搞定他们吧!”沈靖栏也低声回答。
“小毛会揍我的。”
虽然这么说,荣哥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早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大角色,而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干一架了,手可痒得很。
“那么等会你就发出声音将他们引出工寮,然后——”沈靖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听起来像是秦悠悠。“该死!不是要他们待在那儿别乱闯吗?”
显然工寮里的人也听见了声响,微弱的灯光忽然间就熄灭了。沈靖澜转过头示意小毛一行人蹲子并噤声,四周霎时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饼了好一会儿,沈靖澜看见工寮的门慢慢地打开,有个人探头出来朝四处看了看,幸而今晚月色不明!他们又都躲进小径旁有半个腰高的野草堆中,总算成功地躲过那两道搜索的目光。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那人并未因此就松懈下来,他打开门小心地走了出来,手里拿著根木棒,开始在草丛里东敲敲西弄弄的。
不能再躲了,沈靖澜心想,再这么躲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倒不如攻他个出其不意,机会还大些。
主意一打定,沈靖澜转头对荣哥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地默数到三,一块儿从左后方跃起并扑向那人。
狈子闷哼一声被担倒在地,荣哥扳住他的手,沈靖澜则日正迎面给了他一记狠拳。挨了一拳的狗子抬起脚踢向他,沈靖澜闪身躲开了,又一拳击向他的月复部,在他下巴上也补了一拳,狗子终於失去知觉瘫在荣哥身上。
“这么快就搞走了,我还没有开始发威呢!”
荣哥笑著低声说,后头的秦翼风等人则站起来预备要欢呼,沈靖澜忙挥挥手要他们蹲下。
然而此刻再怎么安静似乎也来不及了,方才的打斗明显地已经惊动了工寮里的大黑,他拿出预藏的西瓜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