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沈千浪回答,眼睛盯着电视里的西部枪战片。
“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五岁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了?”白永祥赞叹。“这可真不容易,需要无比的毅力与恒心啊!不知道你学的是哪一类的功夫,是柔道、跆拳道、还是其他的?”
沈千浪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些什么道的,他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一旁的王律师见沈千浪一派自信的模样,误会了他的意思。
“原来你全学过,难怪对于救回晓忧小姐的事情这么有信心。”
沈千浪役听见他说什么,萤光幕里的吵杂画面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能不能请教你们一件事?”他在盯着电视机半晌后问。
“当然。”王律师点头。
“真有这种东西吗?”
“什么东西?”
“就是这种人手一把,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哦!你说的是枪,枪--有什么问题吗?”王律师极度不解。
“真有这种东西?”
“有管道就弄得到,所以坏人才会这么猖獗啊!”王律师越来越迷惑。
“哦!坏人都有这种东西--给这东西打到会死吧?”
王律师点点头,和躺在床上的白永祥对看了一眼。这两个可怜的人,好不容易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一丝信心,这会儿脸上却挂着一模一样的怀疑表情。他--这个叫沈千浪的家伙真有本事救出晓忧吗?他们再次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忧心地叹了口气。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白永祥果然接到邱和刚的电话,他依照沈千浪的吩咐,假装对白晓忧在他手上的事毫不知情。
“一大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白永祥接过话筒这么问。电话那端传来邱和刚虚假的声音。
“因为到香港开会,好几天没有跟爸爸您请安,所以--”
“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客套话,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邱和刚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事让人说中了,心里不爽快?”
“爸,您这--为什么您对我成见这么深呢?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心茹是真的关心您,您却总是怀疑我们别有居心。”
“关心不是嘴上说说就算数的,如果你真的关心我这个老头子,为什么明知道我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却一点都不肯帮我?”
“您最渴望的--”
“我唯一的希望是死前能找到我的孙女白晓忧,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邱和刚的音调有了微妙的改变,白永祥似乎可以看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知道您一心想的都是您那未曾谋面的亲孙女。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徵信社的资料未必真那么可信,全省那么多家孤儿院,名叫白晓忧的女孩也许不只一个,更也许她们其中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大哥的女儿--”白永祥斥喝,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我的意思是大哥离家多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他是否有子嗣,是男是女我们根本无从确定?”
“住口,不许你再说下去,白晓忧是我的孙女,她肩上的月牙形胎记就是证明。”
“就算她真的是大哥的孩子,但--毕竟我和心茹才是这么多年来陪伴在您身边的人,您怎么能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女就抹煞了我为公司付出的心力?”
“我知道你替公司出了不少力。”
“但您却要将庆宇交给白晓忧,即使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她跟我一样姓白,庆宇由她传承下去是必然的。”
“但她是个女人,她迟早要嫁人的,到时候庆宇还不是要落入别人手中呢?”
“这也无可奈何,谁叫儿子只留了这么个孙女给我。”
“心茹呢?她是阿秀的女儿,难道就不算您的孙女?”
“你和心茹也是我的亲人,我自然也有东西给你们。”
“但是,不会是庆宇?”邱和刚咬牙切齿的箭。
“庆宇集团必须由晓忧接管,这事已成定局,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一阵沈默,接着邱和刚毫无掩饰的忿恨声音传来。
“很好,既然你这么待我,我也不必敬你是我岳父,对你百般礼遇了。你要找白晓忧是不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替你找到她了,现在正将她奉为上宾殷勤款待着。看在你健康状况不佳,出门不便,我会在下午带着我的律师以及仇亲爱的孙女前去捺望布,届时谙布做好心理准备,我要一份能令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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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祥将话筒递给仆人,叹口气对沈千浪说:
“我看他是不会悔悟了,下午他会带律师和晓忧来见我,我想--庆宇集团再重要也比不上晓忧的一条命,我还是依照他的要求更改遗嘱。”
“您要详加考虑啊!白先生。”王律师开口道。“万一邱和刚言而无信,要您更改遗嘱却又继续扣留晓忧小姐,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是这样,也只好绍了,晓忧在他手上,我不能冒险。”
“你这种心态只会让邱和刚更肆无忌惮。”沈千浪站起来打量这个大房间。“下午你就在这见见他们,不论邱和刚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你都要装作无动于衷,绝对不能心软。”
“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必须让邱和刚知道一点,那就是晓忧虽然重要,却仍然比不上公司,不管他意欲对晓忧如何,公司绝对不会交给他。”
“可是--这么一来万一激怒了邱和刚,晓忧她--”
“就是要激怒他,他一动怒,我便有机可乘。”沈千浪盯着天花板边缘的一根梁柱,决定那就是他下午藏身之处。
“不行!”白永祥摇头反对。“这样晓忧会有危险,绝对不行。”
沈千浪微笑,笃定地说:
“我一向妥善保护属于我的束西,而白晓忧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我怎么都不会让他们伤她一分一毫,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
罢过了正午,邱和刚便带着八名保镳,一位律师,以及神情倔强的白晓忧来到白家大宅。他来势汹汹,根本看不出线毫对长辈的恭敬态度。
“想要你的孙女吗?这位就是,但是很可惜,除非你现在就签署文件把庆宇集团交由我管理,否则,你这辈于是休想听见她喊你一声爷爷了。”
“我本来就不会喊他,他根本不是我爷爷。”白晓忧张嘴喊,看都不看白永祥一眼。困为他的反对,母亲生前的每一天几乎都是在哭泣忧郁中度过,她怎么能认这种人做爷爷?
她的话令白永祥心一缩,他握紧棉被下的双手,费尽所有的力气没有看向白晓忧。他可怜的孙女啊!长得是像爸爸还是妈妈?
“现在就要签字?”白永祥冷笑着对邱和刚说:“还说关心我的健康状况,为了得到庆宇,你甚至等不到我死。”
“我也不想这么无情,是你逼我的。”邱和刚面目狰狞。“我为庆宇付出这么多,而你居然想把它交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黄毛丫头,是你对不起我。”
“没有人对不起你,你想清楚,趁还来得及,快收手吧!”
邱和刚哈哈大笑,狂妄道:
“耍我收手?那么我对公司所付出的心力呢?我苦心的部署呢?耍我日后在一个什么都不仅的丫头手下做事吗?庆宇一定得是我的,我努力苦撑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个,我绝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白永祥一咬牙,狠下心来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也老实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将庆宇交到你这种人手里,不管你拿什么来威胁我都不可能。”沈千浪啊沈千浪,你最好真像你所说的那么有本事,否则如果晓忧有个什么万一,我这个老头子也绝对活不下去了。他边说,心里边暗自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