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凡连忙接过小狈,解开缚住狈嘴的破布,指控狗主人的太不人道……不,是太不“狗道”。
“你虐待斑斑!”干吗绑小狈的嘴巴?他可恶!
“没让它变哑巴就算很好心了!”萧君严没好气地道:“你真会挑,挑到一只神经狗,邮差来也叫,小孩经过门口也叫,结果隔壁的李先生捉狂了,跑来抗议,我爸叫我带狗去割声带。”
袁若凡抱着小狈连退两步,准备抢在第一时间夺门而出,携狗潜逃,绝不让萧君严把斑斑变成哑巴。
“李老猴有躁郁症,一点点声音都受不了,不要理他啦!”
“你说得轻松,被抗议的又不是你。”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心中,她不去理会萧君严的抱怨,轻轻抚着小狈,又掂了掂它的重量。“你变胖啦!”
萧君严更加不爽,声音透着掩盖不住的醋意。“我妈每天买鸡腿水煮喂它,吃的比我还好,不肥才有病。”
捧醋狂饮的萧君严突然把袁若凡怀中的小狈拎住,接着往地上一扔。
不准赖着大妞的胸部!
小狈又不是垃圾袋,怎么能随便扔?
袁若凡心中大急,弯下腰想看看小狈有没有受伤,萧君严逮住机会,从后方将她抱满怀。
一张脸像着火,连颈背都羞红了,袁若凡手肘向后撞,声音微微颤抖。“你干嘛啦!”
萧君严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俯在她耳廓断息似的呢哺:“我没扔斑斑,你答应让我做的事呢?”
袁若凡全身大概只剩头发还没变红。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里附着她,随着每一次呼吸,化成粒子攻占她的躯体,也进驻她心底。
“什么事?”
“大妞,我必须提醒你,装蒜不是好习惯。”
袁若凡挣不开他,又气又无可奈何,这里是萧家,萧伯伯、萧妈妈以及萧小弟都没出门,窗子后面极可能隐藏一双双好奇的偷窥眼睛,怎么可以在院子里和他玩三贴?
敝的是理智大声疾呼STOP,她的身体却不排斥肢体的亲腻接触,被他碰过的肌肤产生微电流,颤颤震震导入心底。
萧君严将她削薄的头发拨到一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垂,引发一阵阵麻栗和破碎的抗议。
“真的不打算履行诺言?”想毁约?没那么容易。
“我根本没答应你!”
“不可以亲你?一下也不可以?”声音十分萧索。
“不可以!”袁若凡虽然没有多少经验,却也知道男人的胃口愈养愈大,以后他就不止要亲一下了。
“那我要扔了黑斑。”
“不可以!”它不叫黑斑,叫斑斑,浑账。
“这个也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你意见未免太多了。不管,我明天就带它去割声带。”
这可不是他故意整狗,而是以父之名,她不能再反对了吧!
“不可以!”袁若凡小嘴翘嘟嘟的,声音气呼呼的。“你一定要这么小人吗?老是拿斑斑威胁我!”
“人家只是想亲一下而已。”萧君严扮出一副讨糖吃得赖皮顽童相,让袁若凡登时傻眼,想气也气不起来。
两人闹得难解难分,听到纱窗发出异响的萧妈妈探头出来,将作案中的斑斑拎住,可惜纱窗已经被狗爪子抓破几道裂缝。
“臭斑,你欠揍!”
袁若凡一踩萧君严脚背,趁他吃痛时力道略松,挣月兑禁锢她的男性怀抱,直奔向萧母讨救兵。
“萧妈妈。”救我!
“大妞,怎么不进屋子里,在外面做什么?”
袁若凡扯着萧母手臂,撒娇道:“他不让我进去!”
萧母瞪了儿子一眼,目光中却孕育笑意,半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谁敢欺负我的乖女儿?是你吗?笨儿子?”
萧君严朝她们走过来,脸上的神情柔得几乎滴出水了。
眼前站着他最爱的两个女人,相信他脸上的表情,比起接到爱人电话的穆尚理也不遑多让。
“我是那种欺负女生的烂男人吗?”他摆出哀兵姿态,唱作俱佳地道:“亏你还是我妈呢!连自己肚子生出来的儿子都信不过吗?”
萧母笑着说:“如果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我当然相信,问题是你有一半是你老子的杰作,那就不保证了。”
萧父正巧这时候走出来,听到这话,大表不满。“女人,在背后说人坏话是不道德的。”
“萧伯伯。”袁若凡乖巧地跟长辈打招呼。
“大妞,听萧伯伯的话,结婚后别学你萧妈妈,在背后说老公坏话,听了教人生气。”
“我说儿子啊,讨老婆后别学你爸,鸡肠窄肚的,连一句玩笑话都要计较,心眼那么小。”
袁若凡和萧君严捣着嘴偷笑,他们已经很习惯这对结婚超过三十年的夫妻借由教训小辈回敬对方的说话方式。
萧父从老婆手中接过小狈,不满地道:“医生说你得了五十肩,不能提重物,斑斑肥得跟小猪一样,你还抱它,存心好不了吗?”
明明是关怀备至的话,却偏偏用凶恶的口吻道出,男人真别扭。
萧母腼腆一笑,老夫老妻了,在孩子们面前打情骂俏能看吗?还是赶快打发年轻人出门。
“大妞好乖,萧妈妈给你钱,”萧母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硬塞给莫名其妙的袁若凡。“你带君严出去,看电影也好,吃饭逛街也好,总之不准他溜去办公室加班。”
袁若凡不收,又不是小朋友了,怎么可以跟长辈拿钱?
“不用给我钱。”
“收下,”萧父这回又跟老婆站同一阵线。“出去吃饭当然要钱,你萧妈妈手痛不能煮,你带君严出去吃。”
袁若凡还是不收,萧母却坚持她一定要收下,双方推来推去,好像两千块不是钱而是鬼牌似的,谁收下就输定了。
萧君严伸手将两千块接过来,解决无聊的推钱风波。
“都不要,那给我好了。”
萧母满意地笑笑,这也是解决的方法,谁收下不都一样吗?“出去玩,星期假日就是要出去玩,哪有人老是加班的?”
萧君严揽住袁若凡的腰。“那我们走喽!”
袁若凡瞪着自动黏上来的手臂,连再见都忘了说。
☆☆☆
“大妞,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吃,”袁若凡咬牙道:“把你该死的手拿开。”
“不要。”
袁若凡不想被他搂着走,又比不过他力气大,挣月兑不开干脆停住脚步。决定摊牌把话说清楚。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他捉弄人的新花招吗?一下子说要亲亲她,一下子说喜欢她,然后该死的动手动脚!她真受够了!
“跟我交往吧!”
萧君严似乎也厌倦了拐弯抹角,爱要双方心领神会,老是猜来猜去不是办法,他也受够了。
袁若凡心弦震颤,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分开来每一个宇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让她无法理解。
“这是你最新的整人花招吗?”
如果他敢说是,她发誓一定要甩他一记耳光!
但如果他说不是呢?
袁若凡没有答案。
萧君严望进她的瞳眸深处,没有多作解释,只用眼神传达感情。
“我是真心的。”
袁若凡双手抱住胸口,似乎想替自己找一点保护,她怕自己就要溺死在他的眼光中,里头有太多她不了解的成分。
“我是智能缺少、英文爆烂、运动细胞等于没有、只会害你看不到卡通的肥妞耶!你真的想跟我交往吗?确定吗?”
萧君严尴尬地模模鼻子。以上种种难听的形容词,都是他在不同阶段送给她的考评,没想到她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也没漏掉,现在拿来反将他一军……唉!现世报,没得怨。
萧君严全力替自己平反:“大妞,公平一点,那是我国小说的话,那个年纪的小朋友只会用这种方式引起女生的注意,国中以后我就没再说过你的坏话,顶多只叫你两声肥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