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你好,不要跟那种女人来往!”
凶徒在暗,她这个帮警方破案的女人在明,情势已经够凶险了,她还滥交宋芸秀那种欢场女子,嫌命太长吗?
气气气!在他的生命中,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曲韶仪打从心底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转移话题道:
“秀秀的事,我们以后再聊。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邵致宽绷着脸从口袋掏出支票。
“为了感谢警方救回他们的女儿,姜郁茹的父母捐了一笔钱给分局。”
看到票面上的金额,曲韶仪不禁羡慕地直流口水。这笔钱如果是送给她多好,歆歆的学费就不愁了。
“小郁茹的情况还好吧?”她轻声问道。
邵致宽注意到曲韶仪“大放光明”的眼神。区区新台币二十万,连塞牙缝都不够,对她而言,却似乎是天文数字。
“明天是星期天,我奉命去姜家探望,顺便谢谢他们捐钱给警方赞助添购设备,这件事你也有功劳,你跟我一起去。”
邵致宽的口吻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命令。
明天她要去歆歆宿舍,恐怕没时间呢。
曲韶仪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敢说一句不去,也许暴怒的邵队长当场就拆了她的房子!
“好吧,我也想去看看郁茹。”
曲韶仪暗自比了比,她两只手握起来还不及他一个拳头粗,能不答应吗?身不由己啊!
邵致宽脸色和缓了些,微露笑意。
“我十点来接你。”
“不必了,我可以坐公车……”
看到邵致宽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目光,曲韶仪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笨哟!怎么又犯了他的禁忌?他喜欢别人照他的安排行事,没嘴闷葫芦型的女人一定特别得他青睐!哪个不识相的敢意见多多,马上大刑伺候。秀秀不是才吃了大亏吗?殷鉴不远哪!
“呃!那就麻烦你了。”
邵致宽这才满意,听话的女人才可爱嘛!
“早点睡觉,不要熬夜,女人熬夜会变丑。还有,一定要小心门户,别让陌生人进来。”
曲韶仪唯唯诺诺地答应,邵致宽又叮嘱许久才离开。
待他走得连影子也看不见后,曲韶仪才拍了拍发烫的额头,大呼受不了这种疲劳轰炸的管家公!
第三章
落日的斜晖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负手走在邵致宽旁边,曲韶仪嘴角泛着甜笑,眼波比天际的彩霞更温柔。
“谢谢。”
“为什么谢我呢?”邵致宽不知是真笨还是装呆,垂头询问身旁浅笑盈盈的小人儿。
曲韶仪揉揉鼻子,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苞邵队长交谈,非把每一字、每一句都得说清楚、讲明白不可,否则他绝对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明知故问!为了阿木嘛!”
邵致宽露出笑容,挑挑眉表示了解。
曲韶仪惊讶地发现,脾气又臭又硬的他,最近居然常常笑,比他发火的次数还多,真是诡异。
反常则妖,邵队长的笑容该不会是灾难的前兆吧!
“一只猫也值得你牵肠挂肚吗?”邵致宽心底泛上酸酸的妒意,要不是怕曲韶仪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他比谁都想把黑木送走。
当姜郁茹的父母恳求曲韶仪把猫咪送给他们时,他真想举双手双脚赞成,倒也不是黑木碍眼,而是他痛恨任何瓜分她注意力的东西。
曲韶仪轻叹一声。
“郁茹目前的状况,的确需要有聪明伶俐的小动物帮她忘掉阴影,重新学会爱人与被爱,这些我都知道……”
“总之,你舍不得那只猫!”
她和秀秀混在一起他有意见,她疼猫咪他也有意见!意见超多哩!就是有人天生爱管闲事。
曲韶仪伸了伸舌头。将来谁嫁给邵队长这种超级管家男,谁就是走了七世霉运的衰女,十之八九被管得连呼吸都不自由。
“你在想什么?”邵致宽狐疑地眯起眼睛。这女人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分明在心底偷偷骂他!
曲韶仪只觉邵致宽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瞧在她脸上,甚至已穿透了她的躯体,瞧入她的内心。
“没什么。谢谢你帮我拒绝姜先生,我不能没有木木。”
邵致宽呕极了。“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曲韶仪望了他一眼,低语道:“我养木木两年了,没有它,家里就剩下寂寞,日子可真难捱。”
“怕寂寞的话,找个人嫁掉不更好吗?”
微风吹过他们发梢,将曲韶仪轻舞飞扬的秀发缠在邵致宽身上、肩上,她急忙想抓拢乱飞的发丝,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握住身旁人儿的小手。
曲韶仪试着挣月兑,却怎么也挣不开,因为邵致宽根本没打算放手。
“放手啦!”她拼了命努力摆月兑他的箝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事搂肩牵手的成何体统?邵队长想追求她吗?
曲韶仪一张俏脸胀得通红。这个男人不主动追求也不给予承诺,只随自己的步调起舞,她可不敢以为人家为她痴狂。但是……
这阵子以来,他经常若有意、似无心地对她做出亲密的肢体接触,像是搂肩、牵手、拥抱之类的,这已经逾越普通朋友应守的分寸,不是吗?如果不是普通朋友,那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曲韶仪眉心打了个摺,他真难懂。
“女人,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这是邵致宽最关心的事。
曲韶仪恼怒地瞪着覆在她手上的大掌。这人真蛮!做事、问话都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没人娶,叫我怎么嫁?”她嘟着嘴回了一句。
邵致宽咧开大大的笑容。这代表她还没男朋友喽?
“真的吗?我不信天下的男人这么没眼光。”
放着如此鲜艳的玫瑰不摘,他的同类瞎了眼珠子不成?乐虽乐,邵致宽却不相信曲韶仪身边没有护花使者。扣除他以外。
曲韶仪撇着嘴哼道:“这年头的男人最现实,漂亮的女人只能玩玩,有钱的女人才是论及婚嫁的对象。”
如果帐单可以充当嫁粗的话,她倒有不少。曲韶仪自嘲地一笑。没人追求正好,她忙着赚钱都来不及了,哪来的时间谈情说爱?
“不见得人人皆是如此。”
至少他不是,金钱从来不是他衡量事情的标准。
他很幸运地拥有一位深具投资眼光的父亲。经商致富的邵老先生二十年前在台北市近郊买了许多土地,随着台北市蓬勃发展,土地的价值连涨数十倍,邵家的财富也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累积。
邵父百年之后,家产交由长子邵致宽统筹管理,他光是将名下的不动产出租,租金收入就够他和弟弟邵致恺吃喝不尽,兄弟俩大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悠哉游哉地过日子。若不是与生俱来的正义感作祟,他们哪会眷恋警局微薄的薪水?
如果不是一头栽进警界,致恺也不会死于非命。邵致宽心中一痛,想起弟弟邵致恺,他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怎么了?
罢才还有说有笑,现在却眉头深皱,层层叠叠打了好几个死结,仿佛人家欠他多少钱似的。
曲韶仪想逗他开心,目光中闪着淘气,扮个鬼脸道:
“我知道你不是钱痨,但是如果你再不放手,你就是无可救药的色痨哟!”
她的巧语娇音成功地岔开邵致宽的心思,他捏着拳头咬牙道:
“胡说!女人,你不想活了!”
邵致宽如她所愿地放开手,抡起袖子准备揍她。
曲韶仪见状连忙逃跑,边跑边笑,笑得喘不过气来。但是,她怎么跑得过手长脚长的邵致宽?
邵致宽不费吹灰之力就逮住她,曲韶仪微喘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