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敬点点头,“这就好办,你只要让他知道你很爱他就行了。”
“那……我怎么让他知道呢?”刘筝这时有点佩服长孙敬的老谋深算了,相信以他的诡计多端,断断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当然晓得怎么做。”他诡谲一笑,“男人都喜欢热情如火的女人,如果你能够像第一次一样对他施展媚功的话,他一定无法抗拒的。”
刘筝吓得张大了嘴。
他的意思是说,要她像被下药那次一样,在逍面前宽衣解带,对他投怀迭抱,甚至发出申吟声?
不!这种事她怎么做得出来?当初要不是被下了药,她才不会——
对了,那就再下一次药吧!
“舅父,请你再给我那种药吧。”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哪种药?”长孙敬先是不解,随即恍然大悟。“喔……你是说那个啊,这可不行。”
“为什么?”
“逍儿很厌恶这种手段,要是让他发现,他会生气的!”长孙敬摇摇头,“再说,他也不会希望你是因为药的作用才爱他的吧?”
这话给刘筝一记当头棒喝。
是啊,逍说过不要她迷迷糊糊,他要她清清楚楚和他分享彼此。
他一定不许她再吃那种药了。
“那……我该怎么办?”
长孙敬笑了,“当然是尽力施展你的魅力来迷惑他了,你是一个女人,不需要我教你吧?”
刘筝的脸红到了耳根。
这是夫妻间的床第之事,怎么能够问他呢?看来她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长孙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明白了。”刘筝低下了头。
嗯,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逍重新爱她,她要为他生下孩子!
第八章
刘筝换上那幅仕女画上的鲜卑服饰,并刻意化上相同的妆。
“阿兰,你看我这样像不像画上的美人?”她回头询问阿兰。
“嗯,像极了,王妃。”阿兰瞪大了眼睛。
听见她的回答,刘筝露出妩媚的笑容。
逍一定会喜欢她的打扮的。
她站起身,准备到书房会相公了。
“王妃,你忘了喝药了。”阿兰端着一碗药走到她面前。
“不。”刘筝摇摇头,“我再也不喝药了。”
“可是,王爷交代说一定要你先喝药才能——”阿兰有些为难。
“阿兰。”刘筝转过身来,“你也希望王爷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我一定要替王爷生下子嗣!”
阿兰看见刘筝坚定的表情,也就不便勉强她了,于是她陪着刘筝来到拓跋逍的书房门口。
阿兰上前敲门,“王爷,王妃来了。”
坐在书桌前的拓跋逍抬起头来。
筝来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想见她的冲动让他站起身,可是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又教他坐了下来。
她心里想的男人不是他啊!
他纵使见她一面,抱着她入睡,又有什么意思?
“王爷?”阿兰又敲了一次门。
“逍!”刘筝也禁不住呼唤他的名字。
一听见刘筝的声音,拓跋逍终于敌不过心中的渴望,咬了咬牙道:“进来吧!”
阿兰打开门,待刘筝踏进书房后,她就退出房外。
拓跋逍抬眼仔细看多日不见的娇妻。
她瘦了,原本娇小的身段显得更弱不禁风了。
他不禁有些心疼,但当他发现她的装扮时却有些诧异。
她的打扮怎么与画上的美人一模一样?哼,就像是洛神的化身,一个美丽却不贞的女人!
刘筝也凝视着他的眼。
逍为什么这样看她?
他不是最喜欢她这样的打扮,为什么他的眼神中含有鄙视?
这种神情似曾相识,就和当初谢公子看她一般!莫非他也看不起她,认定她是个不贞的女人?
不!是他自己喜新厌旧,将她这个结发妻子弃之不顾的啊!
她绝不能让他这么对她,她一定要试着挽回他的心!
“逍,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刘筝索性明问。
拓跋逍心里一紧,答不上来。
他的确是有意冷落她,因为他无法再看到这个心里念着别的男人的妻子。
“逍!”刘筝看他不回答,心里很难过,眼泪就要流下来。
懊死!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怎能不心动?
可是她是为了见不到谢尚文而伤心吧!
拓跋逍甩一甩头,“你休想用泪水打动我,我是不会让你回江南的!”
哼!她心里念着别人已经很过分了,难道还要他准许她去会旧情人吗?门都没有!
刘筝闻言心里大为震动。
不让她回江南?
他既然不要她,为何又不愿意让她回江南?他一定要把她送给其他男人吗?太可怕了!
“逍,求你不要这样,与其让人污辱我,我宁可死!”
与其让人污辱,她宁可死?
她这种贞烈的个性他早领教过了。
当他占有她时,也曾寻死寻活的。而现在为何又说出这种话,难道是为了见旧情人一面?
哼!好一个无耻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碰你,你尽避装贞洁吧!”拓跋逍冷哼一声。
不!她没有这个意思!她爱他,她不要他这样对她啊!
“逍!我没有装贞洁!”刘筝眼泪已经掉下来。“你不要这样子……”
拓跋逍脸色严峻,“你要是贞洁,就该知道做一个妻子的道理,怎么可以对旧情人念念不忘?”
“你在说什么?”刘筝一头雾水。她哪有什么旧情人?
“你还装蒜?”拓跋逍忍不住大吼,“舅父都派人查过了,你的未婚夫就是谢尚文,对不对?”
原来逍误会她对谢公子旧情难忘,可是她和谢公子根本没有旧情,又有什么好难忘的。
“逍,你听我说。”刘筝上前一步,“我和谢公子的婚约是父母作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私情啊!”
“哼!案母作主?”拓跋追冷笑道:“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我听说你为了履行和他的婚约,不惜让父亲幽居在别业,不是吗?”
没错,当初她的确是誓死要和父亲抗争到底的,但那不是为了对谢公子的感情,而是为了女子的贞节啊!
“逍,烈女不事二夫,一马不配双鞍。一个女子的终身既然许了人,就是死也要从一而终的啊!我怎么可以让父亲随意毁婚呢?”刘筝试着向他解释。
听见她的解释,他陷入沉思。
是啊,汉人的礼教严明,女子的贞节一向被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这么说来,筝是为了守贞,所以才违逆她爹的意思,坚持要嫁给谢尚文的。
敝不得她誓死保卫贞操,宁愿自尽,也不肯受辱。
那么她后来嫁给他,莫非也是由于皇命难违,所以她才逆来顺受的?
对她来说也许谢尚文和他都是一样的,她只是奉命许身,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的。
拓跋逍想知道她心中的真实想法,“你的终身是父母和皇上作主,那你心里真正喜欢的是谁呢?”
刘筝被他一问,不敢回答。
她心底真正爱的人当然是逍啊!谢公子与她无亲无故,她又怎么会和他……
“当你看到他表现出那种激动的情绪,你敢说你不是舍不得他吗?”他咬牙切齿的道。
当时她内心的确是藏着莫大的痛苦,可是她舍不得的不是谢公子,而是女子的贞节名声啊!
“不是的,逍,我对谢公子根本没有感情啊!”她急着解释。
“哼,你向来看不起鲜卑人,你宗仰的是谢灵运那个大诗人,不是吗?”拓跋逍反唇相讥。
“是!我是欣赏谢大人的诗,但那并不表示我就爱谢公子啊,再说我虽然曾经看不起鲜卑人,那也不代表我就不——”她倏地住了口。
专心听她说话的拓跋逍隐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筝的意思是说,她只是欣赏谢灵运的诗,却不爱谢公子;她虽然曾经看不起鲜卑人,却仍然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