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就是我的命运,我的甜蜜
Iwantnoworld
我毋须这个世界
Forbeautifulyouaremyworldmytrue
美丽的你就是我的世界,我的真实……
杜醇心一动,眼前浑现出那张记忆中憨憨的、笑容可掬的小圆脸,一时间不禁有些怔住。
“先生?先生?”
他回过神来。“装好了吗?”
“是的,谢谢您的光临。”满头白发的摊位主人对着他微笑,“石头有灵性,只结缘于有缘人,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珍惜、爱护它。”
“我会的,谢谢。”他一颔首,接过那颇有重量的淡米色纸提袋。
看来这个元宵市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吵杂、无趣。
杜醇比踏进广场前又多了几分兴致,他继续往前逛,想起有乐提到的冰糖葫芦,忍不住也买了一串。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吗?
他咬了一口,微带困惑地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不就是山楂李,裹一层甜脆的糖浆,到底好吃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唤住了他——
“帅哥,猜灯谜、抽灵签,不灵不要钱啦!”
杜醇脚步一顿,看着眼前布置得活似邵氏电影里,那种九流唬烂算命仙风格的命理摊位。
“今日正逢元宵吉时,所有灯谜皆以签诗取代。”戴着顶瓜皮帽的老先生顶了顶徐志摩式的圆框眼镜,对着他笑嘻嘻开口,“但不提供解签服务,不到府分忧解劳,下好离手,只碰运气,各凭本事,一字记之曰:缘哪!”
“老先生,您是摆算命摊,还是开赌摊做荷官?”他实在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好。
是诈骗集团吗?还是什么整人节目?摄影机在哪里?
“这位帅哥,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世事百态皆同此理,人总要有第二专长,双线路好过单行道嘛!”
杜醇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算真是诈骗集团,这位老先生未免太有才也太有意思了。
他索性站在原地,满富兴味地配合着老先生的“倾情演出”,“所以呢?现在是需要先看相还是先抽签?”
老先生一听生意上门,更加来劲儿了。
“看您面目俊朗,高大挺拔,印堂开阔,眉间一团正气,就知道您必定是该行业的个中翘楚。”老先生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他,还把指尖摆在上唇,沉吟道:“嗯……说真格的,不是我神算李铁拐吹牛,凡是被我老人家叫住的,都是有缘人——”
“等等!”他突然问:“老先生,您就是神算李铁拐?”
“那当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岂能有假?”神算李铁拐一脸正经的回道。
看来这位老先生除了算命跟摆赌摊两项专长外,恐怕闲暇时还有去古代剧兼兼差、跑跑龙套。
“既然是李铁拐,那……”杜醇的目光往下移到李铁拐健全的双脚。
“好说好说,行走江湖,总得取蚌响当当的艺名,表相并不重要。”神算李铁拐一摊手,眼神里掠过一丝狡狯。“怎么样,这位帅哥,抽个灯谜做灵签吧?”
“你的灯谜怎么抽?怎么卖?”
“来来来,这儿有一字排开的绣球小花灯,每盏花灯里头都藏着一首灯谜签诗,请随兴挑一盏,一盏五百,银货两讫,童叟无欺。”神算挛铁拐笑咪咪的说,“花灯还可携回悬挂观赏保平安,送礼自用两相宜。”
“那给我左手边第一盏吧!”杜醇打开皮夹,抽出五百元。“谢谢。”
“感谢您!”神算李铁拐恭恭敬敬地将花灯交到他手中,收下钱,不忘做了个凤飞飞指尖轻碰帽檐的招牌动作。
杜醇强忍住笑,摇了摇头。
老人家精神可真好……
“对了,最好现场拆阅,这样最灵验。”神算李铁拐一脸兴致勃勃,显然也很好奇他抽中的是什么。
他瞥了对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自绑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绣球花灯顶端,探指而入,拿出了里头卷成小签状的灯谜。
打开签纸,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诗:
三生石上坐月老
两人同行恰恰好
一世姻缘求灵签
半个月亮吃到饱
“这……是什么意思?”他孤疑地望向神算李铁拐。
除了“吃到饱”这三个字——他第一个闪进脑袋里的,就是自家诊所那名嗜吃如命的小胖妹。
杜醇,别走火入魔了……他甩了甩头,暗暗懊恼。
“灯谜啊!”神算李铁拐拿出一张大的DM,指指上头印好的楷书标语,“喏,刚刚说过了,猜灯谜、抽灵签,不提供解签服务,不到府分忧解劳——天机不可泄漏也。”
杜醇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帅哥,好好收着,早晚念诵三遍,必能早日勘破个中玄机啊!”
“可是这——”
“嘘……”神算李铁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帅哥,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说多了,不灵啊!”
杜醇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这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签诗内容,再看了看神算李铁拐,顿时啼笑皆非。
也对,不过就是元宵热闹好玩用的猜灯谜,有什么好追究明白的?
“神算先生,谢了。”他神情微带揶揄地笑了笑,礼貌性地点了个头,就走了。
神算李铁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脸笑纹更深了。
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啊!
*****
哭过了果然有差,开工第一天,王有乐的早餐虽是摩斯辣味热狗堡,饮料却是超商买来的一大罐无糖冰豆浆。
“有进步。”杜醇拎着鲜蔬墨西哥袋饼和无糖麦荼走进来,一看她的早餐内容,不禁满意地笑了。
“什么东西有进步?”她大口咬下热狗堡,边嚼着边从袋子里又模出一包乖乖。
“王、有、乐——”乖乖一出现,他脸都绿了。
“干嘛啦?”她脸上满是冤枉,低头看了手上的乖乖一眼。“我没有饭后点心,而且乖乖热量已经很低了。”
“是有多低?”他揉着隐隐作冬的眉心。
“杜医师,你没听过啮齿期吗?人在某一个时期特别想咬东西,是很正常的。”
“啮齿期指的是六个月大到两岁间,正在长牙的小宝宝,不是你这种光长肥肉不长脑袋的笨蛋。”他忍不住轻弹她额头一记。
“嘿!”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戒掉暴食习惯,半个月后,开始进行强力勒戒。”他打开预约行事历,“早上佟太太的预约提前半小时,下午赵小姐的时间改在三点。”
“是,知道了。”她突然紧张了起来,呐呐问:“那个……请问强力勒戒是什么意思?”
杜醇抬起头,给了她一抹很温柔的笑容,却让王有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半个月后,就会知道了。”
她忐忑难安地看着他一派从容优雅地走进诊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到底什么叫强行勒戒?”她越想越担心,“他该不会要我实行『一天只吃一颗苹果』的终极减肥法,还是断食断到死吧?”
而在诊间里,杜醇随手将早餐搁在旁边,衬衫袖子挽至肘心,拿起陶瓷水壶,走到巴洛克式的高窗底下,帮一排绿色小盆栽浇水。
这是他每天工作前必做的“仪式”,静静地浇水,修剪叶片,整理盆栽,在这个过程中仿佛是一趟心灵静化之旅,往往能够令他烦躁的心绪渐渐沉静下来。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蓦地响起。
他边掏出手机,边放下水壶。“我是杜醇。”
“好久不见。”一个轻柔的嗓音出现在电话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