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声,电梯抵达了地下停车场。
“你还没有见识过法拉利的魔力吧?”他大笑,拉着她走出电梯。“走,今天让你过瘾一下!”
“可、可不可以改天?”她已经先抖了。
“不─行。”按娘喂!
天雨路滑。高速公路枫到时速两百……是怎样啊?法拉利还有附赠滑翔翼功能吗?万一飞出路边护个的时候就可以一路乘风飞到万里去吗?
不然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怕呀?
戴春梨死命巴着车门上方的把手,安全带把身体勒得紧紧的,唯恐一个不小心会飞出去。
“放轻松。才两百而已。”
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完全死锁,只能颤抖地望着他,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警察……会、会来……”
“所以呢?”雷行云熟练地掌控着方向盘,车速稳定而流利。
所以?所以?
戴春梨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股火气从肚子往上窜。“我要下车!”
“为什么?”他讶然地转头看着她。
“你不要看我,你专心看路啦!”她差点被他吓停了呼吸,尖叫道。
“你不喜欢搭快车?”他终于会意过来,油门放松了许多。
车速渐渐减慢,她总算一口气喘得过来了。“谢谢……这样好多了。”
“原来你真的怕车速太快。”他低咒自己一声。“怎么不早说呢?”
“我有说啊。”她有点委屈。
“什么时候?”
“在表破一百八的时候。”
他想了想,只记得那时似乎模糊的总到她咕哝了一声“我的天”,还是“车子在飞”什么的。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坐在狂飙的法拉利上,让脖子系的丝巾随着劲风飞走吗?”他记得以前曾有个女友这样说过。“说这样比较见鬼的罗曼蒂克。”虽然他完全不认为那样有什么罗曼蒂克的美感可言,而且脖子系着条丝巾飚车,在高速行驶中万一勾到东西正好切断喉咙。
女人对浪漫的懂憬真是毫无逻辑理性可言。
“让丝巾飞走?”戴春梨骇然地笑了一下。“这样会造成后方驾驶的视线被挡住,最后发生连环大车祸,很危险的,倡导短片不是教我们在驾驶车辆的时候不能乱丢东西出窗外吗?”
雷行云惊讶地看着她,随即噗哧笑了出来。“哈哈哈……”果然是务实的春梨,不会有什么骇人的意外之举。
可是他就喜欢她的单纯踏实,爱上她的独一无二……这个念头一劈进脑子里,害他差点把法拉利直直开去撞山壁。
“小心!”戴春梨惊声尖叫,捏着冷汗看他迅速反应过来,技术高超的让车子紧紧贴着隧道口边缘飞驰而入。
吓死人,她的心脏差点从嘴巴跳出来。
纵使在高速行驶下车子依旧保持平稳,但雷行云内心的震边却比北海岸冬天狂卷的风浪还要狂野猛烈。
老天,他爱上这个土里土气,又动不动就红了脸的小女人了?
他登时有种晕车的感觉。
怎么会?什么时候?几时开始的?
他最初不是只想拿她当宠物一样逗着玩吗?可是为什么越到后面越是变调,现在甚至演变成跟爱情扯上关系了?
他脸色阴晴不定,生平首次震惊到哑口无言,脑中一片空白。
戴春梨不知道此刻他心里正在翻天覆地,吁了口气道:“等安全回到台北后,我要去行天宫拜拜。”而且一定要去让阿婆们收收惊,因为她的三魂七魄起码有五、六条沿路掉在高速公路上了。
心脏不够力的人,真的有可能坐一次他的车就心肌保塞。
“我也需要。”他喃喃。
肯定是中邪了,不然他怎么会以为自己爱上她了?
第8章(1)
抵达观光渔港后,雨刚好停了,空气显得清新微凉,加上自海面上徐徐吹来带有咸香的海风,戴春梨很想立刻跳下车去看海,可是她的脚都软了。
以后她绝对再也不搭他的车!她宁愿跳上失控的火车或是连续坐三个小时的云霄飞车……
“发什么呆?”雷行云绕过车头帮她打开车门,脸色也不太好看。“不是要吃午饭吗?我饿死了。”
“对对对。”听见他熟悉的不爽声调,她瞬间像是关节装了弥簧一样,飞快跳了出来。“吃饭、吃饭。”
“慢吞吞的,快点。”他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爱上这个笨笨俗气又小他七、八岁的女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跟个闹别扭的小男孩一样,径自往渔港餐厅的方向大步走去,不理会小跑步追在后头的她。
“是──”天哪。他随随便便跨一步,她就得跑三步。
而且通往渔港餐厅的路上不时有小石子,还有一圈圈收好摆在岸边的船绳,所以她也是闪得很辛苦耶。
他十几个大步就走到餐厅门口,不耐烦地回头,却看到她还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栅栏。
真是乌龟转世……他索性又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轻松松地跨过那些阻挡汽机车游客步道的铁栅栏。
“老板……”戴春梨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衫免得摔下去,小脸迅速飞红了起来。
大、大家都在看他们了!
“闭嘴。”他真是痛恨极了她每天就只会叫这两个字,“我叫雷行云。”
“我知道你叫雷行云啊。”想当初这个名宇可是被她一路从梨山诅咒到台北,真是刻骨铭心。
她突然有点内疚心虚起来……但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把她放下来?不是已经到餐厅门口了吗?
“记得就好,以后叫我的名字。”他冷硬道。
“啊?”她瞬间掉了下巴。
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谁生气,英俊的脸庞铁青还咬牙切齿。
“叫我行云。”他愤然的重复。“听懂没有?”
“啥?”她耳朵肯定有问题。
“还啥什么啥?”他重重敲了她头顶一记,双眉皱得紧紧的。“听、懂、没、有?”
“有有有。”她痛到眼泪差点掉出来,为了怕被K成脑震荡,只好拚命点头。
老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她叫他的名字?她不是长工吗?
雷行云瞪着她惊疑不定的小脸,突然又想笑,嘴角不自觉往上扬。“干嘛眼睛睁得那么大?见鬼了?”
“有一点。”她讷讷的回了句。
“笨蛋。”他笑得更愉快了。
唉,戴春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就笨啊,不然怎庆会陷入这团混乱里,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了。
如果不是笨,怎么会越来越食图他的笑容、他的目光?
他的胸膛是如此强壮温暖,他的双臂彷佛可以为她撑起这片天……就算她笨好了,虽然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她还是好眷恋好眷恋他离得的温柔。
唉……“叹什么气?吃饭了。”他打算这样把她抱进餐厅。
“老板,大家在看我们了,你先让我下来。”她情急地叫道,推了推他强壮的胸瞠。
“老板?”他浓眉危险地挑起。
她悚然一惊,连忙噤声。
“我叫什么名字?”他执拗追问。
“雷行云。”她像个小学生背书般乖乖回答。
他哼了一声。勉强满意。“嗯。”
“先让我下来啦。”戴春梨脸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尤其是四周游客好奇惊异窃笑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月兑光光在大街上果奔。
雷行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驼红可爱的脸颊,有股卫动想偷偷地亲下去。
“老……雷……”她恳求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一方面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另一方面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谁是老雷?”他啼笑皆非,最后还是取从地把她放了下来,大掌却依旧稳稳地搜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