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我的意思是,你做得很好。”他顾左右而言他,及时想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有空有空,我每天都有空。”她热切地点头。
“那么晚上七点,我去接你。”他柔声道:“我想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她满脸好奇的问道。
“今晚见。”他只是笑笑,温和的叮咛,“今天下雨,晚上会有点凉,要记得带一件外套。”
“好。”她乖乖答应。
币上电话后,万小草兴奋地欢呼了起来,雀跃难禁地满房间跳着。
耶!耶!一定是要介绍他的父母和她认识,也许还会谈到“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话说回来,他们现在不就是在交往了吗?
但是有了长辈的祝福,那就更别具意义了,对不对?
万小草心儿怦怦乱跳,一方面兴奋期待得不得了,另一方面却又有些害怕担忧。
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喜欢她?才交往一个多月就见他的父母,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当一个称职的好妻子呢?
他的父母会不会和他一样严肃又有洁癖?万一他们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该怎么办?
万小草越想越慌,再也没有心思整理房间了,她咬着指甲满脸惊惶,紧张兮兮地在房里团团转。
她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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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试穿衣服的缘故,万小草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整理得稍微有点样子的房间,又重新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服装仓库。
东一件西一件,左一件右一件,她不断从衣柜里挖出一套套的衣服,试穿了不满意就往旁边一丢,直到终于换上一件不那么素的粉红色蕾丝洋装,她才吁了一口长气。
“嗯,这样穿应该不错吧?”她频频吸气吐气,小心翼翼地端详着穿衣镜里的自己。
见长辈要素净大方优雅为上,这是她曾经看过的某一本仪态教学书里说的,所以她决定今天要照着做。
小巧浑圆的珍珠耳环和珍珠项链穿戴上去,会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典雅感,这也是那本书里教的。
万小草战战兢兢地全副穿戴完毕,看看腕际的粉红色山茶花表,哎呀,六点五十分了!
来不及了,她抓起一个粉红水晶小晚宴包,咚咚咚就往楼下跑。
阿清嫂正指挥着新来的女佣擦拭红木酒柜,讶然地望了她一眼,开口问:“小草小姐,你要去哪里?要吃晚饭了。”
“我有约。”她奔向玄关,拉出鞋柜就选了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匆匆穿上。
“跟财务长啊?”阿清嫂会意地笑了起来,朝她眨眨眼。
“还有他爸妈。”她害羞得小脸红通通的。
“小草小姐,真的吗?”阿清嫂惊呼,又是欢喜又是感触。“没想到这么快,你也论及婚嫁了……真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哪。”
她嫣然一笑,“还没有那么快啦,我先出去啰!”
守时是帝王的美德,而且万小草从来就没有端架子让人苦苦等待过,所以尽避距离七点还有五分钟,她已经站在大门外等了。
唉从温暖的房子定出室外,雨后入夜的寒意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哎呀,她还是忘记带外套了。
熟悉的宾上缓缓驶近大门口停住,英俊斑大的司徒文刚开口下车,深蓝色西装和笔挺的长裤穿在他身上,散发着浓浓优雅又顶尖出众的菁英味道。
他笑着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接着被她冰凉的小手惊住。“你手好冷,怎么没有穿外套呢?”
“对不起,我忘了。”她不好意思地道。
“来,我送你进去穿件外套。”他浓眉紧皱,心疼地催着她。
“不用外套啦,真的,我不冷,只是刚刚走出来有点不适应温度,可是现在已经OK了。”她急忙道:“我们快点上车吧,别让人等。”
“可是你……”
“走啦。走啦。”她巧笑倩兮的笑着,主动将他拉向车子。
走到车门边,她不等他动作就自己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脸上的笑意却被里头坐着的女孩吓掉了。
“不好意思喔,这里已经有人坐了。”穿着时髦帅气的长发女孩笑吟吟地道。
“嫒嫒,你坐后面。”司徒文刚好气又好笑,熟稔地命令。
“为什么?”眨眨染着美丽烟熏妆的眼睛,沈嫒嫒故作一脸无辜。
“你不要顽皮,起来坐后面。”他微微蹙眉。
“没、没关系啦。”万小草心下一阵莫名的着慌和揪闷,但她还是开口缓和气氛,“我坐后面就好了,反正这样也方便。”
“小草,但是……”他怜惜地瞅着她,欲开口。
“真的,我坐后面比较舒服,而且位子也比较大呀。”她温顺地安慰他,抬头一笑。
“那快上车吧,我快饿扁了。”沈嫒嫒娇笑道,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来呀。”
司徒文刚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温柔地扶万小草坐入后座,谨慎仔细地替她关上车门,这才回到驾驶座。
万小草惊疑又不安地偷偷瞄着化烟熏妆的美女,胃绞拧打成结,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
文刚不是要介绍他的父母给她认识吗?为什么车上还坐了个美女?这个美女看起来跟他好熟稔好亲密的样子,是他的妹妹吗?
……她在骗谁啊?这位美女的举止谈吐和他熟不拘礼又有一丝暧昧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他妹妹?
何况就她所知,他是独生子,哪来的妹妹?
万小草觉得自己的胃越来越痛了。
“小草,我跟你介绍,她是沈嫒嫒,我的——”司徒文刚担忧地回头望着她,主动要解释。
“好朋友。”沈嫒嫒截断他的话,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回头对万小草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万小草小姐吧?”
“呃,叫我小草就好了。”她心底的疑团还是未能解开,尤其在看到他们之间“眉来眼去”的互动,她的胸口就一阵不舒服,胃更像是痛了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嫒嫒,不要乱讲话。”他没好气地瞪了沈嫒嫒一眼,凌厉的眼神在回到万小草身上时则变得温柔,“小草,嫒嫒其实是我——”
“最喜欢的嫒嫒表妹。”沈嫒嫒笑眯眯地勾住他的手臂,小脸紧偎在上头。“小时候我们俩约定,长大以后要结婚的哟。”
“嫒嫒!”他啼笑皆非,她扯到哪里去了?
万小草装作听懂了她的另类幽默,跟着浅浅笑了起来,可是心底的震惊却像是惊涛骇浪冲撞得她几乎腿软。
嫒嫒表妹……就是很亲,但又是三等亲外一表三千里的那一种?就是很亲密,但是没有法律约束可以结婚的那一种?也就是电视剧里“婉君表妹”的那一种吗?
“婉君表妹”的剧情飞快在万小草的脑海里播映过一遍,刹那间她觉得自己脚下彷佛有石头在松动,处境岌岌可危。
表妹和表哥,情投意又合,楼台好近水,一定先得月!
一首荒谬的打油诗蓦然浮上她脑海,她还来不及高兴自己竟然有急智诗人的天分,反而被自己给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该不会……想要嫁给文刚?”她冲口而出。
“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有这个意思。”沈嫒嫒笑嘻嘻,似真似假地道。
“沈嫒嫒,当心我把你丢回美国。”司徒文刚脸色一沉,一点都不喜欢嫒嫒的烂笑话,更不乐意见到小草脸色苍白的模样。“小草,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嫒嫒她天生就有种古怪的幽默感,自以为说的笑话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