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的?”小卓呆住了。
他亲手做荷包送给她,而且还绣得这般精致动人,可见费了多少功夫,用了多少心神啊!
她刚刚还以为……他只是拿出来找她提供意见的。
她鼻头一红,心儿激动翻腾得又酸又甜又热,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统统帮你做。”他热切地道。
“太子爷,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将荷包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话里难掩一丝哽咽。
“什么都不必说,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他爱怜地模了模她的头。
“你这样……教我怎么、怎么……”她喉头紧缩,再也说不下去了。
怎么走得开?怎么回得了江南?
为什么他是太子呢?如果他不是太子,她大可老实不客气捉了就走,就算要她倒贴赔钱养他一辈子都行。
可是他偏偏是尊贵无比、天下第一的太子,她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更不能整株拔回家。
这种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怎么了?”凤赋心慌地捧起她的小脸,“怎么眼眶泛红了呢?你不喜欢这荷包吗?没关系,你不需要勉强收下的,我只想你快乐,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
“不是的。”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个颤抖的笑。“我只是觉得……我何德何能,值得你待我这样好呢?你是太子爷,我不过是个商人。”
不是殷商,还是放高利贷的那种奸商。
虽然她个人以“贷你一生”钱庄为荣,但是皇室里重视身家背景清白高贵的人会怎么想呢?
她不希望他遭受别人冷言冷语,甚至是明刀明枪的批评取笑和打击,这对善良敦厚的他实在太不公平了!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凤赋大大松了口气,随即温柔地凝视着她,坚定地道:“小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好吗?你既优秀又聪明,心肠软得不得了,骨子里奔窜着侠义的热血……”
她擤擤鼻子,困惑地道:“你在说别人是吧?”
侠义?她不落井下石就阿弥陀佛了,他肯定在说别人。
“我说的就是你,路小卓。”他好气又好笑,修长手指轻轻地描绘过她秀气的眉眼,“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难道你不认为自己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吗?”
“废话,我这么极度自恋的人怎么会对自己没自信?只是别人看我,和我怎么看自己,是有很大差别的。”她倒也不至于自大到搞不清楚状况的程度。
“噗!”他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小卓,你总是能逗笑我,我实在不能想像在认识你之前,那枯燥乏味的人生是怎么走过来的。”
“失礼了。”她忍不住晕陶陶地自我吹嘘起来,“我,就是这么厉害。”
“是啊,你真的很了不起。”他衷心欢喜地道。
小卓得意洋洋了半晌,随即恢复冷静。“不过有更多人说认识了我之后,才知道欠债不还的人生像活在地狱里的说法,是真的。”
“咳!”他呛到了。
“还有人说,我让他们的人生随时处在流泪加流浪的边缘。”
凤赋面色古怪,像是不知道她在说笑还是说真的,所以也无法决定自己究竟是该哈哈大笑还是跑去躲起来。
最后,爱慕崇拜她的心还是占了上风,并且呈现一面倒状态——
他的小卓最可爱了。他再度毫无理性满脸梦幻地傻笑起来。
“不过他们说的话哪能作准?”小卓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道:“那些都是客户,大家都知道客户永远是最难取悦的。”
“真洒月兑啊!”他忍不住由衷证叹。“我就知道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都无法阻碍你勇往直前的脚步。”
“你真的了解我。”小卓又惊又喜。“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完全不会受到任何人说任何话的打击,我爹说我是天生就脸皮厚心肠硬,可是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你也这样觉得吗?”
“那自然。”凤赋笑叹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地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结实的双臂紧紧环抱着她,想要用满满的温暖来抚慰她多年来遭受不平误解的受伤心情。“不受外在任何力量影响,坚持做对的事,这是何等艰难?和你相比,我实在是自惭不如。”
深深地受她吸引,痴痴地爱恋上她,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他爱煞了她充满生命力与爆发力的性格,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却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与理想。
他俩第一次在皇宫侧门相遇时,她误以为他偷了宫中宝物龙凤玉环,还大义凛然地教训着他——人是有格调的,不该为了几个臭钱就侮辱自己的人格。
在那一刹那,她真的好美,美得教他眩目。
接下来每次见到她,总是教他不由得欢喜若狂,沉浸在她灵动的一颦一笑中无法自拔。
原来心动是这么悄然掩至,在他完全不设防的当儿,怦然悸荡地扑面而来。
他也曾忐忑不安,可是越是见到她的笑靥,听她说话,就越是深深喜欢上了她。
仿佛一切是上天注定好,皇凤赋就是要爱上路小卓的!
只是……小卓心里是怎么想他的呢?会不会觉得他财大气粗、仗势欺人?
凤赋有一丝忧心忡忡。
“太子爷,你做人处事只有比我好上几百倍的,哪有什么自惭不如的?”小卓嫣然一笑,忍不住捏了捏他英俊扁滑的双颊。“谦虚过度就变得虚伪了,这位少年!”
他笑了起来,也戏谑地捏了捏她粉女敕如脂的小脸蛋。“是,这位姊姊,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吗?”她立刻装出很凶狠的样子,小手作势掐住他的颈项。“这是抢劫,把你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不然拿你香喷喷青春的来也行!”
“饶命啊——”他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其实已经快笑瘫了。“不要夺走我的清白。”
“太慢了,本大爷还是决定不要劫财,改劫色!”她狞笑着,自他腿上跳起扑上他的胸膛。
他配合得太入戏了,紧张地往后一仰,结果他俩连人带椅往后倒在地上。
“哈哈哈……哎哟喂呀……”小卓伏在他温暖结实的胸口笑得浑身抖动,笑到没力气爬起来了。“你没事吧?哇哈哈哈……”
“毫发无伤。”他双臂紧紧保护性地圈着她,惊魂甫定后也忍不住苞着大笑。“幸好你让香公公他们全放大假去了,没人瞧见我们现在这副糗样。”
“是啊,哈哈哈……”她笑倒在他的颈窝间,“我路大仙未卜先知嘛!”
她细女敕的小脸与暖呼呼的气息不断在他敏感的颈项间撩拨着,柔软的青丝垂落在他的颊边,逗引得他心头一阵悸热酥麻的震颤。
凤赋的笑意渐渐敛止了,深情渴求的眸色更深,凝视着笑得满脸红通通的她……他情不自禁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吻住了她。
小卓的笑声瞬间被他柔软灼热的唇瓣吃掉了,脑际轰地一声,羞臊和青涩让她的动作变得僵硬,可是自那灼热唇瓣荡漾扩大而起,怦然狂悸的热浪迅速淹没了她的紧绷、她的羞涩,与她的理智。
她无声而满足地申吟了一声,随即勇敢地将自己整个都交给了他,投入那狂野烧炽的熊熊烈火中。
天地之间,只剩下唇与唇忘情态意地勾惹纠缠,气息与气息吞吐炽热的交换……
理智化为灰烬,缠绵却烧得正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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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的金砖地板上散落一地的翠绿、金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