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博士,你说得对,我会负责的!”研究员连忙吸身子抹眼泪,唐博士气愤的话里却给了他一线希望。
尔坚瞪着这个加入研究团队不到一年的菜鸟成员,真是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满脸如丧考妣似的,没有足够的眼光与精准的知识判断也就罢了,连问人都不会……妈的!这个研究尚未到绝望的地步,还有方法可以挽救,虽然会比原定时间要再多花一倍的时间,但是也不至于无力可回天。
哼,被吼活该。
“你!接下来半年每天加班两小时,给我把工作完成为止。”他恶狠狠地瞪了研究员一眼,随即一阵狂风般卷出研究室。
尔坚完全不承认自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绝对不承认。
至于那个闯祸的研究员则是感激涕零、满眼崇拜地望着他天神般伟岸的背影,久久无法转移视线。
唐博士居然没有开除他,要他赔偿研究室所有的金钱精神和时间损失,并让他在这一行永远待不下去,反而还再给他一次机会,并且信任他能够继续这个研究工作……
呜呜呜,简直就是再生父母啊|
***bbs.***bbs.***bbs.***
一走出研究室,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脸色铁青阴郁的尔坚满月复怒火犹未消,但是他知道现在气也没用,待会还是得让得力手下不着痕迹地去指点指点那个愣小子一番。
否则,就算愣小子有满腔补偿赎罪的热血,恐怕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妈的!只要一生气就搞得他血糖骤降头晕眼花,肚子越饿越想吼人。
今天早上匆匆出门,根本无暇吃饭店里法国主厨的拿手早餐,现在又没那个心情和时间出去吃饭
“博、博士。”他的秘书躲在办公椅后偷偷探头探脑。
“躲什么躲?怕我吃了妳啊?”他忍不住发飙,怒胖瞪着她。
“没、没有哇。”秘书胆战心惊的,不太情愿地从椅后走出来。“呃,博士,有一位小姐送东西来给你。”
他们这位唐博士实在是英俊粗犷迷人,拥有十足十的男人味,但是他的脾气也实在太大男人了,所以尽避全大楼上上下下女性员工都掩不住对他强壮体魄的垂涎和英俊多金专业外在的崇拜,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的火爆性格啊,就没有任何女子有勇气再往前踏一步。
“谁?”尔坚不悦的扬起浓眉。
“那位小姐把东西放在柜台就迫不及待跑走了,那是三十秒前的事,她应该还在等电梯吧。”怕归怕,秘书还是尽责的说。
迫不及待跑走了?
这个形容词出奇的熟悉又刺耳,尔坚心念一动,大步迈往电梯的方向。
正在等候电梯的那个娇小身影是那么样眼熟,尽避昨日只是惊鸿一瞥,但他敢打赌自己绝对见过她──而且不止一次。
“神经病!”尔坚低咒了一声,他当然只见过她一次面,就是在昨天大哥的婚礼上,她是伴娘之一,照理应该和他这个伴郎手挽手走过红毯引领新人。
但是她跑掉了,天杀的在见到他的那一剎那,像见鬼一样的跑掉了!
受伤的不只是他的男性自尊心,还有莫名其妙涌现的失落感,就像心里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忽然被揪离了原来的位置……
电光石火间,他完全无法呼吸,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火速逃离的纤巧背影,像朵娇柔脆弱的楼花随狂风席卷而去,他震撼得浑身无法动弹,彷佛这一幕他曾在哪里见过。
不可能的,他发誓自己在昨日之前从没见过她!
当的一声,电梯抵达这楼层的声音惊醒了尔坚紊乱如万马杂沓的思绪,眼看幼幼似乎松了一口气,举步就要跨进电梯里──
“妳要跑去哪里?”低沉塭怒的男声伴随着钢铁般的大手同时紧箍住了她。
“我……”她蓦然回首,顿时呆住了。
是他……真的是他!
如此近距离被迫迎视他凌厉的睁光,他英俊罢硬的脸庞轮廓,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幼幼心头轰地一声炸开,滚烫悸动颤抖和漫天漫地席卷而来的感情整个将她淹没了。
懊死的!妳胆敢在说了爱我之后又从我生命中逃开?
一个彷若自远古传来的激昂男声在她脑海中清晰地响起,这声音的主人和近在咫尺的性感脸庞奇异地重迭在一起……她微微晕眩了一下,一切又像是从未出现过,如泡沫般的消失了。
她忽然不能自抑地颤抖了起来,强烈得连紧抓住她手肘的尔坚都发现了。
“我没打算吃了妳。”他不耐地道,手掌指间的力量却不由自主放柔了些。“我只是想问清楚一些事,跟我来。”
“我、我还有事……”她结结巴巴的说,试图挣扎。
“闭嘴!妳还欠我一个解释。”他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她低声下气地道。无论如何,她是该道歉的。
可以想见昨天在那样的大场合里,唐氏金融集团大少爷的婚礼上,她和碧绿这两个伴娘居然摆乌龙,丢下新娘、新郎和伴郎就跑了,的确是大大失礼,难怪他会生气。
“我今天已经转够了这不负责任的三个字。”尔坚咬牙切齿道,不由分说就将她抓进自己办公室。
“博士……”秘书简直叹为观止,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还没见过博士强迫女人进办公室耶。
以往都是那群不死心的莺莺燕燕找借口溜进他的办公室里,然后再一票一票地被他吼出来。
啧啧啧,这次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
秘书不仅暗自揣度起这位娇小女子的身分。
***bbs.***bbs.***bbs.***
“干什么见了我就跑?”尔坚脸色不好看,但总算能够勉强捺住性子和“笨蛋”讲道理。
“我、我没有见了你就跑。”幼幼猛摇头,心虚地否认。“你应该对我有些误会,其实我……我……只是……”只是远远瞥了他一眼,还没正式和他打照面就跑了
“妳要告诉我妳根本不认识我,没见过我,昨天也没有在婚礼上把我当呆子一样耍?”他嘴角微微抽搐,眸光深沉的瞪着她。
“那个我有做,我承认。”她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他皱眉。
不知怎地,尔坚平常并不是这种小气巴啦斤斤计较的男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娘娘腔跟啰哩啰唆的人,但是对于她,他却有种不能自制、想追根究柢的冲动。
一种几近抓狂的冲动。他阴郁地暗忖。
啥?真的要说吗?幼幼条然抬头,瞠目结舌。
她怕……说了他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临时有事。”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个最保守也是最老套的理由。
“妳以为我会相信吗?”果不其然,他嗤之以鼻。
“呃,这个嘛……”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模了模头。
“笨蛋!”尔坚瞪视着她,“连妳自己都不相信的烂借口,居然敢拿来唬弄我?”
懊死的!他现在除了饥火、怒火不断在体内燃烧外,就在盯视着她怯生生的模样时,小肮还升起了一股莫名紧绷燥热的火焰。
“对不起、对不起。”她吓得又道歉连连。
“除了『对不起』,妳还会说什么?我要听的不是这三个字。”他低低咆哮。
笨女人!
“不、不是『对不起』?难道……难道要说『我爱你』吗?”她迟疑而心慌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