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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娶我,试试看 第24页

作者:蔡小雀

“够好了,已经比我的英文好太多了。”

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妳愿意这趟就跟我回美国吗?”

曼楼微微一震,慌乱地间:“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不是下个月二十五号结婚吗?”

她以为他至少会在台湾待到下个月完成婚礼后,但是……是呀,他在美国还有家人和事业,他得回去处理一下,还有向家人通知这个消息……那么他们会来吗?婚礼还能在台湾举行吗?他们会接受她吗?

一切来得太快,她这才发现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得做,并不是他俩牵着手去私奔就可以了。

距离下个月的二十五日,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光可以准备,她却对一切还迷迷糊糊、忐忐忑忑,

“我得回美国通知我的家人,还有我必须将预约看诊的名单做调整……”他没有让她知道,光是这几天意外的延迟就已经让恰克快疯掉了。“但是我不想独自一个人回美国。”

“所以你想带我一起回去?”她心窝一阵阵温暖,“但是这样……好吗?”

“当然好。”他想当然耳地道,边旋开钢笔在经理递来的账单上签名,还不忘小心地遮住数字。

幸亏曼楼陷入又欢喜又紧张的情绪中,根本无暇去注意那个。

“你家人会不会……”她心慌意乱起来,拚命吞着口水,“吓一跳?”

包重要的是,他们会喜欢她吗?

天,她根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当然会吓一跳。”他迫不及待想看到爷爷、女乃女乃和父母亲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催促逼迫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台湾之行就让他带回一个美丽可爱的新娘子,爷爷可能会兴奋到忘情地痛吻她一番,接下来就换女乃女乃高兴到拚命握着她的手,询问她关于台湾的点点滴滴和近况,至于他爸妈则会追不及待地搬出他从一岁到二十八岁的照片,包括包尿布或不包尿布的果照来娱乐她……

我的天!

他揉着眉心,忘了将住在纽奥良的外公、外婆算进去,他敢打赌外公一定会快乐地吟唱起挪威传统歌舞。

“你看起来像晕机。”曼楼关心地模模他的额头,“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努力挤出一抹笑。

他曾经连续二十个小时和十个偏执狂病患谘商会谈过,所以他绝对受得了这个,小意思。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担心他们不会接受我吗?”她咬着下唇,心底乱糟糟起来。

“不,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妳。”他叹气,老实的说:“事实上,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太喜欢妳……我的家人表达情感的方武非常直接而且热切,所以我怕妳会难以消受。”

“只要他们能够喜欢我,我想我什么都承受得了。”她心一松,笑靥嫣然绽放。“就算要天天遭你家的狗舌吻,我也愿意。”

“幸亏我家没有养狗。”他情不自禁吃起醋来,“就算有,我宁可将牠炖成一锅,也绝对不让牠的舌头碰到妳脸上任何一个地方。”

“呀,想不到你那么没有动物爱。”曼楼噗哧笑出声,当然知道善良的他是在开玩笑。

他连在天祥山区看到一只松鼠都快乐个老半天了,又怎么会对狗狗下毒手呢?

“妳不知道嫉妒会使一个男人失控吗?”他对她眨眨眼,轻扶起她。“走吧,我们去买些特产,我女乃女乃特地交代要吃太阳饼和凤梨酥,忘了买可不行。还有,我们得去帮妳买一些衣服鞋子什么的。”

“不用了,我有很多衣服了。”

“帮我个忙,就让我宠宠妳吧。”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深情浅笑道。

她双颊红热,心里阵阵暖流荡漾。“都听你的。”

※文中所引用的歌曲,曲名是“不甘心不放手”,作词者是吴梵。

第十章

飞谚的动作果然很快,当天就订好了隔天飞往美国的机票。

曼楼只来得及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加上他为她采买的华裳,还有要送给他长辈们的一些小礼物,就这样和他一起搭上飞机。

她从来没有独自出过国门,在机场和前来送行的父母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根本无法控制。

“妳心情还好吗?”飞谚怜惜地用大方洁净的手帕替她拭去颊上残留的泪迹。“很抱歉,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妳哭,却没有办法代替妳。我明白妳的感受,离别一向就不容易面对。”

“虽然我知道我很快就能回来看他们,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她原本已经稍微平静的感伤又溃堤了,再度哽咽起来。“你一定觉得我很傻气,但是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国过,就算之前参加好友在美国的婚礼时,也是和父母在一起,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一口,却还是抑止不了想哭的冲动。

“我明白。”他轻柔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声抚慰着。“我完全明白。”

她依偎在他怀里,嗅闻着属于他特有的清新古龙水味道,慢慢地恢复了平稳的心情。

“我很丢脸吧?”她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用手擦抹他蓝色丝质衬衫上的泪水印子。“还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对不起。”

“不要紧,我们有很优秀的管家。”他低头对她一笑,“要不要喝杯飞机上的特制鸡尾酒?”

曼楼自他怀抱中起身,讪讪然地偷瞄左右的座位和空服员,“我忘记我们在飞机上,天哪,我真的很失态对不对?”

“幸好头等舱里的客人不多。”他笑吟吟地道:“不过空服员是一点也不会介意的,毕竟机上娱乐不多,我们刚刚上演的肥皂剧又够动人……”

“我的天--”她双手猛然蒙住小脸,这下子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跟妳开玩笑的,空服员现在才来,我敢保证他们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来,告诉空服员妳想喝点什么。”他黑眸里满是笑意。

“真的吗?那……”她红着小脸,羞怯地抬头对空服员道:“我要一杯冰红茶。”

“呃?是。”年轻英俊的空服员难掩一抹惊艳地盯着她,讷讷地问:“一杯冰红茶,请问还需要点什么吗?”

她还未来得及接口,警觉不对劲的飞谚脸色一沉。

“目前这样就够了,我们待会再点。”他龇牙咧嘴地补了一句:“跟座舱长。”

曼楼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口气不太好的他。飞谚甚至毫不隐藏他的霸道和占有欲,伸臂将她紧揽在怀里,那模样就像是狮子在保护牠的所有物一样。

“你怎么了?”待空服员倒退两步,有一丝仓皇地离开后,她忍不住戳戳他的胸口,“好凶喔。”

“谁教他对妳流口水。”他愠怒道。

“人家哪有对我流口水?”她轻轻挣开他,又好气又好笑。“反倒是你,好像要把他一口咬掉似的,”

“我不吃色胚的肉。”他哼了一声,“会消化不良。”

“你真的好坏,一点都不像个理智文雅的心理医生。”

“我还在休假状态,所以不算。”他得意洋洋地道。

她笑望了他一眼,“哎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妳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他指指自己的嘴唇,坏坏地道:“只要封住我的嘴巴就好了。”

“闭嘴啦!”她又羞又窘,干脆用双手把他的嘴紧紧捂住。

“哈哈哈……”她捂得住他的嘴,却捂不住他低沉畅快的笑声。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时差的关系,抵达飞谚位于华盛顿特区的豪华公寓后,曼楼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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