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热闹极了,每一组代表都有拉拉队加油,不但比武术还比气势,而小丰则是眉开眼笑地紧盯着在仲裁区里的关烈。
他专注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锐利如鹰隼的眸子丝毫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选手的动作。
她痴痴傻笑地盯着他不时低头和另一名大老交谈着,真是觉得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帅到了极点。
“喂,花痴女,擦一下口水好不好?”
就算被好友硬拖来看比赛,炊雪依旧不忘随身带着热熔枪黏小玩具汽车,脚边一整袋零件是待做的手工。
曼楼闻声不禁盈盈笑了起来,她先轻掩上《三国演义纪事》的书页才开口,“别怪她,她情不自禁哪。”
“我是担心她口水流到我的衣服上。”炊雪翻翻白眼,“谁教她逼我一定得穿新衣服,这件衣服是去年我们一起去逛饶河街时买的,我都还没穿过呢!”
“好啦、好啦,我控制一点。”小丰用袖子擦擦嘴角,不好意思地笑。“妳们有没有觉得……”
“他很帅,我们知道。”炊雪抢先回答。
小丰咧嘴快乐地笑,“对呀,那妳们有没有发现……”
“他穿着妳买给他的西装,我们知道。”这次是曼楼悄悄叹气。
“对呀。”她小脸笑得好不灿烂。“那么妳们有没有……”
“很替妳高兴,有,我们有。”她们俩异口同声道。
小丰惊喜不已,感动地瞅着她们俩,“妳们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们真有默契耶!”
“不是我想泼妳冷水,是因为相同的问题妳已经跟我们说过……”炊雪还未说完,曼楼已经柔声地接口。
“五十七次了,加这次就五十八。”
“噢,对不起。”小丰讪讪地模着头,没想到自己早已经对好友们精神轰炸很久了。
“没关系,原谅妳,恋爱中人总是这样。”炊雪和曼楼相视一眼,愉快地微笑起来。
“我们还是很高兴看到妳得到了幸福。”
“我就知道妳们两个最好了。”小丰欢呼一声,一手一个紧紧勾揽住她们的颈项。
“知道了、知道了,脖子快断了啦!”
中场休息时间到了,小丰正兴奋地起身要挤过人群去找关烈,却在二楼看台上瞥见一张俏丽的脸庞,而那女子正伫立在关烈面前,两个同样身长高挑,同样有着焕发的英气,高手气势。
那张脸,她曾经在两年前轰动全球的杂志上看见过。
“关烈的前未婚妻。”她瞬间僵住了,有好几秒钟完全无法思考。
“谁?”炊雪自小玩具车前抬起头,讶然地望着她,声音倏地焦急了起来。“小丰,妳怎么了?脸色变得好难看……妳不舒服吗?”
曼楼赶忙起身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柔和却坚定地道:“快坐下来,闭上双眼,深呼吸……慢慢来,对,再深呼吸……吐气。”
“曼楼,她怎么了?”炊雪丢开热熔枪,赶紧俯身过来询问。
“王香隶来了。”曼楼冷静却忧心地看了炊雪一眼。
“谁啊?”她还是不明白。
“两年前和关烈号称是跆拳道界的金童玉女,本来已论及婚嫁,但据说她主动提出分手,取消婚约,”说到这里,曼楼有一丝气愤,“她现在来做什么?难道是听到了关烈即将订婚的消息,所以改变心意回来求和?”
“可是关烈和小丰的婚事保密得很紧,连传媒都不晓得了,她又怎么会知道?”炊雪微瞇起眼睛,当她看见那个不识相的女人频频想把身体黏靠到关烈身上时,不禁非常不爽起来。
不过令她大感欣慰的是,关烈对她的态度礼貌却冷漠疏远,更是想也不想地闪避她借机的偎靠,拒绝排斥之意表露无遗。
“怎么办?王香隶来了……”小丰面色如雪,恐慌地低喃。
“妳少没骨气了好不好?”炊雪忍不住轻斥。“现在敌人都踩到妳家门口了,妳不思图对抗反击,反而还在这边要死要活的,难道妳对关烈的爱情那么脆弱,禁不起风雨的考验?”
她的责备瞬间让小丰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清醒了过来。
“没错!”她猛地站起身,握紧粉拳,双眸熠熠发光。“关烈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俩彼此相爱,绝对不能让蛇魔女出现抢走他!”
“妳终于恢复战斗力了。”炊雪满意地推了推她,“那么快去呀,快点去宣示主权,让她知道关烈是妳的男人。”
“我马上去!”小丰话还未说完,人已经像支箭般疾射出去了。
曼楼看得眼儿直眨,“哗!”
“我早说过,她如果肯拿这种追老公的火力来练跆拳道的话,早就是世界冠军了。”炊雪好整以暇地道。
“我现在相信了。”曼楼轻笑,“她刚刚的速度恐怕已经破了世界纪录了。”
小丰喘得要死,可是当她终于飞奔至关烈身边时,却表现得一副温雅从容,自清凉无汗的模样。
只有她自己听见胸腔里心脏猛烈敲击跳动的声音……妈啊,她这辈子从没跑得这么喘过。
“烈……是你朋友吗?”她露出甜蜜蜜的笑容,故意用腻人的亲昵口吻问道。
必烈一见到她,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间温暖带笑了起来。
尤其当他听见她唤他的名那声拉长的嗲音时,险险笑出声来。他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也知道为什么。
不过他真的很高兴她来到他身边。
必烈轻轻牵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近身边。不需要多余的语言或过分亲密的表现,他占有与保护的姿势已然说明了一切。
王香隶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这小小蚌头矮冬瓜,她就是世伯口中的关烈未来妻子?就凭她?
那位世伯也是跆拳道界的大老,好心地以电话告知她这件事,原是要让她松口气──他一直以为她深深为伤害关烈,并且主动退婚而感到愧疚,所以他想让她知道关烈也即将得到幸福了。
可是开什么玩笑?这个消息对她而言不啻是半空中落下一枚原子弹,炸得她七荤八素、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跳上飞机赶到台湾。
如果是个比她美丽、比她动人,或者比她厉害的人也就罢了,但是这个矮冬瓜?她居然输给了一个矮冬瓜?
“矮冬瓜,妳是谁啊?”王香隶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问道。她就是忍不住怒火,所有的自制力全不见了。
小丰挺起胸正要开口,关烈已经脸色一沉,“王小姐,请妳自重,也尊重我未婚妻。”
“她是你未婚妻?”亲耳听到他证实这个惊人消息,王香隶几乎要晕倒,咬着牙忿忿地道:“你是故意跟我呕气,故意跟我开玩笑的吧?烈,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王小姐,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又何来呕气之说?”他从容不迫,冷静稳重地反驳。
“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之前所做错伤害你的事,这也太过分了。”
他瞇起黑眸,眼神冰冷,“够了。”
王香隶一凛,不由得瑟缩了下。
老天,她怎么会忘了关烈深沉内敛自制的外表底下,那股震慑又危险的巨大力量呢?
小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脖子仰得好酸。呼,要命,干什么跆拳道冠军都要长得这么高?政府有规定吗?应该没有吧,因为她有几名黑带师兄就是短小精干型的矮子乐,踢起人来也是虎虎生风。
“听我说,如果你们在这里打起来的话,一定会被记者拍照留念的,为免引起骚动,不如大家趁休息半小时的时间到一个密室密谈吧。”她陪着笑脸提议。